朱元璋知道杨维桢提出的应征条件后,就越发器重他了。
他不但慷慨地应允了杨维桢提出的条件,而且特赐皇帝安车,让杨维桢坐着进京。
杨维桢颇受感动,来到应天后,他对礼书的发凡、体例等,进行了详细的指点,只住了三四个月,即悄然而返。
朱元璋尽管很生气,无奈有约在先,倘若加以惩处,有失皇帝信誉,只得听凭他平安归去。
从此,杨维桢的自由来去被传为了佳话。
朱元璋豁达大度、礼贤下士的美名,在儒生中广为流传。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有一些老朋友,在朱元璋打天下时鼎力相助,一旦他荣登大宝,成为炙手可热的真龙天子,便立刻像躲避瘟疫一般脱身而去。
有的坚决拒绝做官,有的不告而别,隐姓埋名,遁迹江湖。他们知道,对于胆识过人而又天赐机缘的幸运儿,只可以与之共患难,而不可以共富贵。
如果不远远地离开,一旦老虎发怒,就会被其一口吞掉!
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精通卜筮象数之学的儒生陈遇。
朱元璋攻占集庆之后,就请他出谋划策,参与机密。
朱元璋称吴王后,授他供奉司丞,他坚决谢绝。
朱元璋登皇帝宝座后,三次授他翰林学士,陈遇照样推辞。
朱元璋便赏他一乘小轿,拨十个扈从跟随,以示宠荣。
洪武三年,朱元璋又请陈遇做中书左丞。第二年,再请他做礼部侍郎兼弘文馆大学士,但一概遭到坚拒。
后来,又授他太常寺少卿、礼部尚书。
尽管朱元璋几乎要翻脸,但陈遇仍然心波不起,坚不应职。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皇面子,朱元璋当然很恼火。
但想到“君子不可夺志”这句古语,同时也为了表现自己的仁厚大度,才没有对陈遇加以处置。
此外,朱元璋为了笼络老儒,决定给他们的儿子授官。
有一天,朱元璋当面试探道:“陈先生,朕三番五次授你官职,你都不应。
朕只得把官职授给你的儿子。”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陈遇慌忙推辞。
“为什么呢?”朱元璋板起了长脸。
陈遇叩头答道:“臣的三个儿子,年纪都还小,正是学习做人的时候,给他们授官,
只能增陛下之累,有害无益,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相强不得,朱元璋也只得作罢,但仍然把陈遇放在自己身边,经常召进宫来,询问治国安邦大计。
陈遇也坦诚相对,直言进谏。他能够把握皇帝喜怒无常的个性,冷静灵活地进言。
朱元璋感到,陈遇对自己多有裨益,却丝毫没有构成威胁。
这既成就了朱皇帝,也成全了他自己。
陈遇的睿智机变,受到后世史家的高度赞扬。
刘伯温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却未能起身,徐达前扶住刘伯温,与同来的几位故友,对刘伯温深深一拜。
这时,刘伯温伤感地说道:“有你们的关心,我已经知足了,你们的心领了。
甕中已经粮尽,是我刘伯温无能,让家人受苦,更让我刘伯温伤心。
你们带来的物品钱财,伯温就收下了。只是,伯温今生恐怕再难还你们的情。
你们回去后就不要再来理我了,如果让皇知道了,恐怕会对你们不利。”
中书省是朱元璋沿袭元朝统治制度而设立的中央最高行政机构,丞相为其长官,明朝的左丞相其实是皇帝一人之下、百官之的最高行政长官,权力极大。
所谓“胡党之狱”,就是以洪武十三年,中书左丞相胡惟庸结党谋反被杀而得名的。
朱元璋是出自淮右的领军人物,最早参加起义的大多数也是淮西人,有的还是朱元璋的乡里,有的则是亲近的族人。
在纵横征战中,这些人自然分别充任了领兵的将帅、幕府的臣僚等重要职务。
随着朱元璋的势力发展壮大,淮西将臣的地位不断升,尤其占领集庆后,淮西人的地位在文武势力范围内愈加显著。
随着朱元璋地位的抬高,他和淮西将臣关系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朱元璋考虑的是如何提高皇权,保全朱家的江山,为此他颁布了一些申诫公侯的条令,规定了处罚和处刑的律令。
朱元璋想以此来约束淮西集团的公侯及其家人、仆人,他还在统治层部门有意安插非淮西的贤能志士为官,并且以礼法约束,监视旧淮西集团。
李善长是淮西集团的核心人物,从洪武元年任左丞相直到胡惟庸先后掌权的17年中,他极力排挤浙东人士,使之不受重任。
浙东地主集团的领袖刘基作战有功,建国之后,更有治国办法,功劳也是非常显著的,但是在分封功臣时,刘基却只被封为诚意伯。
而李善长则被封为了han国公,岁禄也是刘基的20倍。
由此可见,虽然同是为抗元打天下,为新王朝建立做出了贡献,但是两个集团却存在着极为不平等的现象。
一些小的不和睦,就会引发大的祸根。有一次,刘基把李善长的亲信——中书省都事李彬给杀了,这虽然是秉公执法,但是却加深了两个集团的矛盾。
后来,朱元璋偏听李善长的挑唆,就让刘基告老还乡了。
此外,明王朝统治阶层内部矛盾逐渐集中在皇权和相权的矛盾。
明朝建国后,制度以中书省总揽行政事务,并设左、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