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在左右大臣、四夷酋长的簇拥下登上嵩山,在登封坛上举行了最隆重的祭天仪式。
他从南面登上登封坛,北向而立,祭拜昊天上帝之后,接着就举行封玉册、置金匮活动。
玉策是用金绳连编玉简而作成的,长一尺二寸,广一寸二分,厚三分,刻玉填金为字。玉策放在玉匮内,玉匮长一尺三寸,用黄金绳缠上五周,用金泥封好,再放在石匣内,是用方五尺、厚一尺的石头刻成的。用金绳缠绕五周,再用石泥封石匣,在石匣四角放上十二枚距石,然后埋于登封坛内。最后用五色土封成上面直径一丈二尺、下面径三丈、高九尺的圆形。
然后等到正午李治再祭祀,进行初献。等李治初献结束,人都退下,天后武则天开始亚献。
当李治祭祀昊天上帝的时候,李治感受到了一种荣耀,自己此时确实已经站在了大唐权力的巅峰,穿越至今一直有点恍惚感,然而在今天这份恍惚感消失了。
不过当他开始观看武则天的亚献的时候,想到了:
祥符天子旧明堂,二丈丰碑宿草荒。
人世已非坛更是,摩挲老泪湿斜阳。
就算再过去千百年,如果有封禅典礼的话,还是会祭祀昊天上帝。就算封禅典礼都不再了,嵩山也不会消失。就算沧海桑田,嵩山都没炸掉了,太阳也会在那里。
可是不管怎么变,历史都会在那里,已经发生的事情都不会改变,后世人又会怎么看待呢?
这时候李治突然想起了另外几句诗:
魏公如管仲,封禅止文皇。
侈心晚犹在,厥妇故敢猖。
诬彼七十君,哀哉为民殃。
想想自己这又是妇人,又是军队将领准备打仗,如果自己失败了,恐怕下场好不到哪里去吧?
这么看来对吐蕃之战自己也输不得啊,而且一但输了,大唐十几年才能缓的过来吧。
看来等封禅献礼结束后,自己是时候去找一下裴行俭,说点漂亮话,安慰勉励一下他。
对了,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将望远镜交给他,就这么决定了。
如果自己没能做好文治的话,让百姓流离失所,重蹈隋末那就是自己的过错了。我想要建立功业,但不想像隋炀帝那样啊。一定要谨慎。
但现在确实是难得的好机会。而且以大唐积累数年的国力,哪怕是对吐蕃用重兵,依然能在西域保持一定的控制。
这个时候李治突然回忆起前世浏览过的一些吐蕃消息,啊,有了!
等到裴行俭作为大臣代表,和一干人等做完尾献以后,本来快要到自己接受朝拜了,但李治决定抓紧时间,和裴行俭说点什么。以封禅典礼来做这些事,恩宠还真是高啊!
……
其实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当初薛仁贵任逻娑道行军大总管进军大非川的行动不是孤立的,实为配合唐军同步对且末一带吐蕃军队的反击,薛仁贵实际上执行了围魏救赵的战略,迫使吐蕃撤回其在西域的主力部队。
而从薛仁贵的行动所遭遇的兵力以及西域的情况来看,至少这点是做到的。吐蕃对薛仁贵的唐军高度重视,足足调动了四十万唐军,堪称倾国之力。有效化解了对吐蕃的威胁。
当然,这也只是事后的自我安慰之语,薛仁贵出兵的时候,大唐对他的期望不仅仅是能做到围魏救赵,而是能效仿李靖攻击突厥一样,能够急行军,消灭吐蕃。
可惜无论是因为内部不和,还是因为高原反应,薛仁贵在打了一场急行军的胜利后,两万负责辎重的队伍被二十万吐蕃军队正面遭遇,被消灭了。之后薛仁贵所带领的唐军大概只剩下三万,遇上了论钦陵的四十万军队,只能说输的干干净净。
而李敬玄能够掌管十八万唐军,本身也是内部斗争的结果。在白江口之战击败日本百济联军的刘仁轨,被任命为为洮河道(军在鄯州城内)行军镇守大使,以图取吐蕃,“于是始有久戍之役”
然而刘仁轨的建议屡遭中书令李敬玄反对,他因此怀恨在心。刘仁轨明知李敬玄不是将才,但是因为一心想报复李敬玄,所以上奏道:“西边镇守的重任,非李敬玄不可。”李敬玄推辞不掉。
李敬玄推辞的时候,前身更是说出:“仁轨需朕,朕亦自往,卿安得辞!”便派出了李敬玄。李敬玄先胜吐蕃于龙支,后来在青海之上兵败,但也保存下来了主力,后来被贬为衡州刺史。
这个时候,其实吐蕃内部应当已经出现问题了,只可惜是李敬玄遇到了吐蕃战神论钦陵,失败而返。
等到这次失败之后,前身召集大臣讨论对吐蕃的策略,争论不休,最后也没有得到结果。只好赐给大家一顿饭让大臣们吃了散去。
话说,饭桶会是来源于这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