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二人已经在杨婶家待了两个月了,陈真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头上的纱布也拆了,就是之前的事情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白大夫收了问诊的东西,宽慰道:“阿真,你也别太心急。我在京城有个师兄,他医术高超,今年除夕我要去他那儿过年,到时候帮你问一问。”
“多谢白大夫,这么些天麻烦您了。”
陈可可替白大夫提着箱子,今日白大夫的小童生病了,为表感激,她就替白大夫提着箱子。
白大夫摆摆手,笑道:“不麻烦,碰上这种病人我也算幸运了,到时候定要和师兄好好研究研究。”
“多谢白大夫了。”
二人将白大夫送出门,陈真接过陈可可手里的箱子,准备送白大夫回去。
“我送白大夫回去,你去准备一下东西,待会儿我们上山砍点柴。”
雪在前几天就开始下了,地面都铺上了一层雪毯子。此时的天空,还飘着小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冰冰凉凉的。
“好,路上小心啊。白大夫慢走。”
“回去吧。”
她站在门口,望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只留下一排浅浅地脚印。
回到屋子里,小虎子正坐在炕上玩。
陈可可走过去戳一戳小虎子,逗得他咯咯咯地笑。
“诶,这是什么?”
小虎子的手上拿着一块暖白色的玉佩,他似乎很喜欢,怎么也不撒手。
“小虎子,给姐姐看看好不好?”
小虎子睁着大眼睛,把玉佩藏到自己的背后,不愿意给她。
“诶这孩子……”杨婶在一旁织布,见状走过去从小虎子手里拿过玉佩,递给陈可可。
“都说了不要那你阿真哥哥的玉佩玩,你给人家摔坏了怎么办?”
被抢了心爱的玉佩,小虎子小嘴一瘪,豆大的眼泪从眼睛里跑出来。
“哇……”
陈可可见小虎子哭了,连忙把玉佩还给他。
“小虎子给你给你,姐姐就想看看,不是要给你抢。杨婶,既然是阿真的,就给他玩吧,阿真那么疼他,不会在意的。”
小虎子拿到了玉佩,慢慢地止了哭闹,又开始拿着玉佩玩耍。
杨婶叹了一口气,对陈可可笑了笑,说到:“可可,待会儿你和阿真上山可要注意点,我准备了一些干粮,你们等会儿带着去。”
“好,杨婶,昨天您都给我说了很多了,我都记下来了,您就放心吧。”
家里的柴火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年了。之前家里只有杨婶和小虎子的时候,家里的柴多半都是买的。
他们两个合计了一下,觉得没有必要花这个钱,就打算趁着风雪还没有那么大的时候,自己上山砍柴,好过完这个年。
他们是第一次上山,所以昨天杨婶拉着他们念叨了好久,才满意地放他们回去睡觉。
“好好好,那我待会儿收拾收拾就去京城了,你想要什么杨婶给你买回来。”
“那杨婶给我买一支簪子吧,我这里有些钱是我卖绣品剩下的,您都拿去用吧。”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荷包里面装的都是这几个月她攒下来的钱。
“哎哟,我怎么好意思用你们孩子的钱,这……”杨婶推辞,不打算接下这个钱。
陈可可把荷包放在杨婶手里,撒娇道:“我们来这几个月用了杨婶好多钱了,这点不算什么,杨婶不接就是不拿我当一家人。”
杨婶见她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怜爱地摸摸她的头,笑道:“好好好,杨婶接下了,给你们买点好吃的回来。”
“好呀!对了杨婶,您顺便帮我买一样东西吧。”
陈真回来的时候,陈可可正站在门口等他。
他跑到她面前,将她推进屋子,顺手将她肩上的雪花拂去:“外边这么冷,怎的站在外边呢?”
陈可可替他把肩上的斗篷取下来,放在火炉边烤:“这不估摸着你快回来了,就在门口等你回来,也没站多久。”
“杨婶进城了吗?”他环视一周,没有发现杨婶和小虎子的身影。
“对,杨婶带着小虎子和大壮哥他们进京城了。他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碰上呢。”
她提起一旁的水壶,给陈真倒了一杯暖茶。
“来,暖暖身子。”
“谢谢。”
二人坐在火炉边静静地烤火,陈可可突然想起什么,对陈真说到:“对了,你是不是有块玉佩?”
陈真听她提起玉佩,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对,你在小虎子那儿看到了?”
玉佩的事他没有向她提过,前几天小虎子看见了,喜欢得紧,他就拿给他玩了。她现在知道,应该是看到小虎子玩了。
“嗯,我今天看见小虎子拿着,他可喜欢了,都舍不得给我看呢。”陈可可想起今天小虎子因为玉佩被抢走的小委屈样,忍俊不禁。
“我也是见他特别喜欢,就给他玩玩了。对了,他拿着那玉佩和杨婶进城了?”
“他不肯撒手嘛,一离手就哭闹,就给他拿着了。我怕他弄掉,给他拴在了腰带上,栓的可紧不会掉的,你放心。”
陈可可走到桌子旁边揭开盖着饭菜的纱布,招呼陈真过去吃饭。
“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就上山了。”
“好。”
二人带好工具和干粮,穿上厚厚的袄子,迎着风雪,踏出了家门。
途中路过一家茶馆,茶馆里做了一堆闲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近来真是不太平啊,先是豫王殿下失踪,后是皇后病重。没想到啊,皇后娘娘还是没有熬过来。”
“是啊,这段时间京城家家户户都挂满了白绸,举国哀悼呢。皇上还下令罢朝十日,看来帝后情深啊。”
“诶,我听闻皇后崩逝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顾太傅家的嫡女,顾泠希。这顾家是什么身份,竟得皇后如此重视?”
“你不知道吗?这顾家小姐,可是未来的豫王妃,与豫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要不是豫王失踪了,怕是不久就会把她抬进门做豫王妃了。”
“那皇后去世前可有留下什么旨意,将顾小姐指给豫王啊?”
“那哪儿能留啊?豫王生死不明,这样不就是耽误顾小姐吗?这顾小姐可也是皇后从小宠到大的,自然不愿委屈她。”
“也是。那……”
二人站在那里听一会儿他们的谈话,陈可可一脸可惜:“真是可惜了皇后娘娘了,我听大壮哥说皇后娘娘是个好人。唉,阿真,你说……”
陈真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他听到皇后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难过。在听到顾泠希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又觉得似曾相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陈可可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想叫他回过神:“诶,阿真,你在想什么?”
他回过神来,不自然地冲她笑了笑:“没什么,咱们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好吧……”
茶馆里的人依然在谈论着,他回头望了一眼,又想起顾泠希这个名字,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