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无奈地转过头去看清戈,没大没小地抬起沉渊剑,用剑身拍了拍清戈的脸说,“我娘亲脸皮薄,不好意思喝醋,那我替娘亲喝,尘尘是我娘亲才可以叫的,你,不许叫。”
清戈瞥了眼沉渊剑,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你?凭什么?”
“凭我是他儿子!”
闻言,清戈冷笑愈盛,还带了讥讽,“你是他儿子?他真身是十二品红莲,你真身是一条金龙,怎可能是他的儿子?”
清初被她说懵了,转头看向画心,问,“娘亲,为什么他说我是一条龙?”
画心,“”因为你就是一条小金龙还因为你不懂控制神力,还喜欢卖弄招摇,导致神迹外泄
意识到这是个挺严重的问题,画心不动声色地抬指在清初身上施了个障眼法,将他的神迹掩了,小金龙立刻变成了一朵小红花。
不过不是红莲花,而是曼珠花。
见画心不搭理他,他又问,“娘亲,为什么她说我不是爹爹的儿子?”
画心瞧他委屈地绞着衣角,只得敷衍道,“她是你后娘,自然不希望你爹爹有别的儿子,你听她的作甚,进去问你爹爹去。”
说着她将小清初往地上一放,推进了院内,示意他去找和光同尘。而她自己,起身拦在了清戈身前。
待清初跑出一段距离,画心才转身笑道,“清戈上仙,何必跟一小儿争口舌之快呢?有什么微辞,尽管冲着本座来。”
清戈抬头,冷笑着开口,“小仙不过是实话实说,帝君何必恼羞成怒呢?”
语气十分挑衅。
可看在和光同尘的面子上,画心暂且原谅了她。
她拢了拢赤霞烟罗裙的广袖,漫不经心道,“本座听说红莲业佛凡体抱恙,特来看望,清戈上仙不会不允吧?”
不待清戈答话,她又自顾自笑道,“不允也没关系,那本座就以帝君的身份来,六界之内,莫说你清戈,即便天帝,也要对本座三跪九叩恭迎圣驾。”
清戈的眉一蹙即松,抬眼看了看群山深处蛰伏的群兽,又收回目光,淡淡提醒道,“帝君今日这般高调,于众目睽睽下召凤御兽,出沉渊,奏九凤,大展神迹,大施仙术,难道不知有违天地法条吗?”
闻言,画心散漫不羁的神情突然凝结成冰。
她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转瞬间她便收拾好了外泄的情绪,从容笑道,“天谴所至,也是本座受之,不劳上仙挂怀。”
“帝君的劫,何曾自己担过。”清戈冷笑一声,蓦然质问,“帝君可还记得万年前月神山上的神君君逸?当年天帝曾预言你是神君的生死之劫,最终是神君替你担了劫,他替你死,替你入魔,替你历凡渡劫!如今,天帝又预言,你是尘尘的生死之劫,而你,在祸害了神君君逸之后,便弃他不顾,又要再来祸害和光同尘吗?呵你的劫?你的劫最后还不全都是由他来替你受!”
句句带刀,锥心之问。
画心脑中如有惊雷炸响,怔愣了好长时间,她才试着深吸了一口气,却依旧清晰地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