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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迷迷糊糊间,手都抬不起来。

莫问听到有人在身边哭泣。

睁开眼睛,林溪傲娇地别过头,用手背擦掉了眼泪。

傲娇的小表情让莫问心里松了一口气,熟悉的林溪回来了。

天已经亮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衣服被褥撕得到处都是。

林溪身上的衬衫也剩不下几根布条,皮肤上大片大片的青紫。

“我以为你死了!”

林溪背对着莫问,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看着林溪光滑的背脊上,密密麻麻全是青紫的手印。有他留下的,更多还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女人手印。

莫问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再怎么小心,与青玉姬的打了半夜,莫问没能把林溪保护周全。最后青玉姬召唤出满屋女鬼,把林溪浑身的肌肤打得不成样子。

枕头也被撕破了,里面的填充物跑到了林溪嘴里,她恨恨地啐了几口,不但没把枕头碎屑吐出去,反而咬到了更多的头发,趴在枕头上干呕起来。

莫问一把将她拉起来,看到她从额头到鼻尖大面积的红印。

呃……桃花扇留下的印记。

莫问昨天用旁门左道的“太岁借命”,把林溪烫伤了。

“我破相了!没脸见人,你满意了?”

林溪担惊受怕一整晚,一肚子委屈,拿肘子狠狠拐在莫问肋骨上。

莫问从身后将林溪抱住,将她压在床沿边上。

“你有完没完?”林溪恼了。

“你没事真好!”莫问将下巴搁在林溪的肩膀上,蹭着她的脸颊,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最终还是用了王道士的法术,用太岁指路,发起了一个祭祀仪式。哼,旁门左道,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有王道士的厌胜之术,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林溪又羞又怒,用尽全身力气把莫问掀翻。

“你都记得?”

莫问无比尴尬,昨天青玉姬附身在林溪身上,以林溪的脾气,恐怕难以善了。

“对女鬼都能发情,我还能视而不见?哼,男人!”

没想到林溪叹了口气,将笔直的双腿伸出床外,恶狠狠地说:“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快给我把衣服穿上!”

莫问不敢看林溪的脸色,也不敢问她的想法,更不敢忤逆她的心意,手忙脚乱地为林溪穿衣服。

幸好长款连衣裙比较简单,套上小马甲也能遮住大部分的伤痕。只有在穿丝袜的时候惹毛了林溪,肚子上狠狠挨了几脚。

“怎么着?不乐意啊?”

面对林溪的嘲讽莫问只能苦笑。

林溪找了一个小礼帽,用黑纱做了一个面罩挂在帽檐,将额头和鼻子上的红痕遮住:“走吧,去找王道士吧!他昨晚也受了伤。我身上的女鬼必须尽快解决!我觉得她越来越可怕了!”

莫问问道:“王道士这个人不可信,你不怕吗?说不定背后搞鬼的就是他呢。”

林溪整了整黑纱:“怕有用吗?那只鬼附在我身上两天了,躲得掉吗?没有干净利落的把我弄死,说明我们还有挣扎的余地。还是那句话,既然躲不了,面对王道士总比让他在暗处强。再说,搞鬼的不一定是王道士,我在闺蜜团打听了一圈,真有几个官太太不讲究,闹出了堕胎的事端。”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顺喜菩萨一直没有出现,纠缠我们的是不明来历的青玉姬。她很有机会杀掉我们,一直折磨我们……”

莫问十分头大。

林溪的声音有点杀气:“折磨?亲的那么开心是折磨吗?要不要给你长点记性?”

莫问不敢争辩,开着车在林溪的指引下前往小南山深处。

车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林溪被女鬼纠缠,莫问参与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法事,一步步走上了王道士的贼船。

吵吵闹闹算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解压方式。

莫问放慢车速,希望这条路长一点,最好远远不要抵达:“王道士到底怎么了?”

林溪跟莫问解释情况:“昨天晚上王道士打电话过来,他在山里做了个法坛,想用替身纸人解决后患,没想到压不住顺喜菩萨,厌胜之术被破,三尸神反噬,受了点伤。”

“半夜的电话不会有问题吗?王道士的话就算能信,你中的五鬼术做不了假啊!”

今天莫问在林溪面前陪尽小心,质疑都不敢大声。

林溪不说话,从钱包里掏出两个纸人。

与王道士用黄纸剪成的纸人不同,林溪的纸人是白纸。剪出来的形状也区别很大,林溪的纸人四四方方,像是古朴的石俑,肚子上印着四四方方的红章,上面写着看不懂的篆文。

莫问觉得有些眼熟,又忘记在哪里看过。

“我找陈阳学的,玄门正宗的护身力士!”林溪的语气让莫问想打人。

莫问不高兴了,音量提高了不少:“他怎么会教你法术?”

陈阳吃了林溪做的晚饭,一直想认个姐姐,还拐着弯推销自己的几个堂兄,气得莫问都想打人了。

林溪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你看这个朱砂印,是你家祠堂的牌匾上画押,我用眉笔沾着胭脂画上去的。”

莫问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关注点还在林溪找陈阳学东西上,随口问道:“胭脂画上去的也行?陈家的法术这么神奇?”

林溪将纸人放进了钱包里:“原本没有什么用,但是昨天从钱包里飞出来,变成两个石头人,站在床前守到天亮。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活到天亮的?”

莫问先是一愣,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抓着林溪的肩膀:“你说什么?”

“玄门正宗的纸人法术,要找天地正神借法,陈家的法诀我用不了,就只好找你们莫家老祖宗咯。”

林溪突然把脸埋进莫问怀里:“这个世界我越来越看不懂了!要不是纸人突然灵验,我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味道。

被鬼附身两天了,如果说第一天被迷惑了心窍,没有什么记忆,可昨晚在王道士法术的加持下,她一直是清醒的。

洗澡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女鬼出现到彻底占据她的全部过程!

“青玉姬与我建立了某种联系,像一只看不见的风筝,远远地不知道连在何方。风筝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风筝上的东西,随时可以爬过来!”

莫问隐约感受过青玉姬的真身,恐怖的幽影之中藏着无数蛇头一样的长发,让人不寒而栗。

对鬼神的恐惧根植于人类的血脉,林溪的声音让莫问心疼。

“别怕,有我在!”莫问搂住林溪的肩膀,轻声安慰。

“你有屁用!你要是再不把嗅觉找回来,我们活得过今晚吗?要不,你别管我了吧,离我远一点,也许你会没事!”

林溪或许哭了,用力捶了林溪肩膀两下。

“是我害了你!我不会丢下你!”

莫问抱紧林溪。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窥视的感觉,林溪心里没有来的一阵恶心。

昨天晚上与莫问亲吻的时候,她的身体被青玉姬占据,意识还很清醒,想起来有些难受。

她狠狠把莫问的手甩开,指着前方吼道:“少碰我!开车!男人真是够了,连女鬼也发情!”

目的地是小南山深处的一座小瓦房,地图上说是荒废的茶园,很久没有人来过来。

屋子前面有一个干涸的池塘,屋后有一个口破旧的水井,打水的竹筒已经腐烂,井盖上的木板上长了蘑菇和青苔,上面贴着几张符纸,不知道有什么功效。

王道士的法坛就在小屋前的空地上,很简陋,用废弃的砖头和木板临时搭建的。插在法坛上的桃木令牌和黄色巾幡也有些年头了,被烛火烫出来的一些孔洞,隐约可以看到乌黑的血迹,看得人瘆得慌。

莫问与林溪对视一眼,厌胜法术就是邪乎。

“用四灵旗定地水火风,与古钱上的四象刚好一一对应,王道士的厌胜之术极有章法,传承也不简单,怎么就是看得让人膈应啊!”

王道士在屋子里喊:“带了吃的没?老道要饿死了!”

林溪拎着食盒和水果走了进去:“来不及做饭,给您打包了一些熟食,将就吃一下。您伤在哪里啊?要去医院吗?”

屋子里没有灯,燃着几根蜡烛。

王道士苍老的脸色有几分诡异,躺在一张铺着稻草的木板床上,面色蜡黄,垂着一条手臂。

林溪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伤口,手指触碰的地方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东西爬来爬去,吓得她手心里冷汗直冒。

她本来想找机会告诉莫问,王道士昏花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从林溪手中接过饭盒,王道士谈笑自若:“昨天我大意了,被那个老鬼婆扇了一巴掌,没大碍。”

话虽如此,他说话中气不足,花白的头发乱得像枯草,干枯的皮肤也露出腐败的味道。

王道士看到莫问进来,立刻甩起了脸色:“臭小子,要不是你不济事,老道分心救你,怎么会被人偷袭!”

“多谢王老昨晚仗义援手,”对于王道士神秘兮兮的手段,莫问非常疑惑:“隔了几十公里,你怎么知道莫家发生的事情?”

王道士哼了一声:“是你看不上的旁门左道!”说着在稻草堆里翻了个身。

莫问有个问题一直不吐不快:“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旁门左道能在莫家宗祠里生效?”

莫问的话过于尖锐,让林溪变了脸色。

眼看莫问与王道士又要顶牛,林溪连忙缓和气氛:“昨天我们靠道长救命,还没有谢谢您呢!”

王道士受了伤,脾气也上来了:“别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招惹老道!惹了道爷,定要让它来的走不得!今天晚上老道就收了这孽障!”

“您要抓鬼?”

林溪看着王道士糟糕的气色,非常担心出事。

连续被女鬼附身,林溪有些心力憔悴。

尤其是昨夜得到王道士厌胜之术加持,林溪思维清醒地看到了莫问与青玉姬斗法的全部过程,对厉鬼的狡诈和诡变有了切身体会,防不胜防的手段让她想提醒莫问都做不到。

尽管成功的职场经历让她比较坚强,此时此刻也有些力不从心。

自从遇到灵异事件以来,遇到这些恐怖的怪物,所有人都被动挨打,莫问更是一身伤痕累累,肩膀上还有被怪物尖牙刺穿留下的疤痕。听到王道士还有捉鬼的手段,她实在难以相信。

王道士吃东西的动作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也许正在承受厌胜之术反噬的代价:“嘿嘿,役使恶鬼代价不小,老道原本只打算取个巧,拖过几天让施法的人自食恶果,没想到有人居然不知道好歹!”

林溪坐下来给王道士削苹果,问道:“能给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道士打了一个饱嗝:“这豆筋有些塞牙,女娃下次换个别的!臭小子过来给老道收拾一下盒饭,老道来给你们复盘。”

只要不涉及理念之争,莫问对王道士还是很恭敬的,手脚麻利地处理完垃圾,还将床铺上的稻草重新铺了一下,让王道士躺着更舒服一点。

“之前给你们讲过厌胜之术的原理,老道用玄龟采了女娃儿身上的气息,建立了彼此的感应。回到疗养院,一直心绪不宁,于是算了一卦,发现养鬼之人胆大妄为,申时就敢施法害人。”

王道士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是偶尔心神不宁,喝水或者沾水的时候也会看到一些幻象?”

林溪点了点头:“昨晚做饭的时候碰到一回,我刮鱼鳞的时候差点切到手。”

王道士说道:“我当时感觉不对,连忙用定星盘找到了这么个地方,布下了一个法坛,借助小南山的地气,收回黄巾力士,将恶鬼引入屋子旁的枯井里,我给水井施加封印,准备困上个三五天,没想到女娃身上还有鬼物匿藏!”

“青玉姬千变万化,你引走的只怕是青玉姬的分身吧?”

莫问忍住没有吐槽,用正常的语气参与讨论。

王道士自称厌胜之术来自于玄武,可法术理论的根基却是太岁,不完善的法术体系是旁门左道的特征,他觉得王道士借法的对象有重大缺陷,能够护身的黄巾力士数量有限,被鬼怪抓到了破绽。

“你以为老道跟你一样,连分身还是另一只鬼还分不出来吗?动动脑子!青玉姬那样的女鬼能封在井里?”

王道士已经习惯了和莫问斗嘴,莫问不挑事,他一点也不客气。

“能封在井里的,难道是水鬼?”

林溪从王道士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嗯,想找人替死的水鬼。”

王道士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你看到水就会精神恍惚,不是水鬼是什么?”

林溪有点懵了:“除了青玉姬,您又从我身上引走一只‘水鬼’?那打伤您的呢?”

“当然是第三只鬼啊,咱们一直说的顺喜菩萨!”

“三只恶鬼!还有一个被臭小子打残的黑熊怪物,本钱下得不小!”

王道士从林溪手中接过削好的苹果:“施法的人很有几分心机,特意让有分身的女鬼露了行藏,暗中藏了两只鬼做后手。老道一时不察,挨了老鬼婆的一巴掌。”

“既然惹了老道,老道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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