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温廷泽回到了家中。
他从打工的唱片店里预支了一个月薪水,也不过才六百。
因为店主说,现在很少有人借唱片了,他的店下一步要吉店转让了,也就只能再给他预支一个月薪水了。
温廷泽谢过店长后,又去环卫处领了这个月的薪水。
他每天凌晨都会来马路上清扫。
总共一千多块钱,对于日益雪上加霜的家庭来说,聊胜于无。
到了客厅,家里已经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温父留下了字条,说他回了老家。
温父自那日打了他以后,就回老家去继续吃喝嫖赌,被温廷泽的奶奶养着。
继续当啃老的蛆虫。
他丢下背包,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艰难撑持着,干完了所有家务。
学校中盛传,爱穿黑衬衫的温廷泽乖戾嚣张,罕见来学校上课,却依旧能保持年级前五十。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为何爱穿黑衣,是因为经常被殴打得满身血痕,不愿被人发现。
他之所以学习没有落下,是坚持在唱片店架子的角落里,在凌晨马路昏暗的路灯下,默默用冰凉冻僵的手复习。
因为他也清晰的知道,等逃离这一切后,留学识这一条退路,还能奔赴往自己的梦想。
远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世人皆苦,谁又是轻而易举就得到众生艳羡的成绩。
清晨,他扫视了一遍终于打扫干净的家,累得昏睡在沙发上。
不一会,胳膊上因出汗渗入伤口的痛痒,就强迫着他站起身来。
他眼瞳灰暗无神,问自己:“该去看妈妈了吧。”
是啊,再不去医院交钱,icu就要撵人了。
……
顾明湘被谢安琛带到一个地方,稳稳地停下了车。
这是一处荒山野岭,遍山种满了葳蕤盛放的野生番石榴。
看起来美丽又危险。
她没来由紧张起来,“你这是带我去哪?”
谢安琛没有回答,继续驱车向里行进。
眼下,她被锁在车内,刚从学校出来,也没有手机在身边。
“小北,这是什么情况?”
「宿主,小北这里只有系统给出的剧情资料,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系统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明湘心中一凉,只得艰涩地咽了咽,“那,有什么情况你就,帮我110报警吧。”
「明白,宿主小心。」系统笃定地回答。
他驱车,从那座荒山下的隧道口穿梭进去。
在一片漆黑的视野过后,再次重见光明时,顾明湘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是一排板房楼,准确的说像一片废弃的工厂。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谢安琛终于开口,扯唇一笑道:
“不用害怕,带你来,自然是有事情要问你。”
他兀自牵起她的手,不管她一直在抵触,将顾明湘带进了厂房内的地下室之中。
地下室有一道暗门,进去之后是一间电梯,他们顺着电梯来到了地下二层。
甫一打开电梯,她紧紧皱起眉头,看到令人震惊的场面。
只见,场内喧嚣声震天响,香槟美酒在礼仪小姐手中不断,数顷看不见尽头的室内,满是麻将桌和拦起的赛场。
这里是……
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