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酒,脑袋是有点昏沉,趁着有睡意,傅染关了床头灯,抱着被子沉沉睡去了。
早上六点,盛家的管家张妈过来敲门,傅染睡得沉,没听见敲门声,直到老太太过来,张妈得到应允之后开了卧室门,径直进来了,环绕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
傅染被惊醒,怔愣的看着老太太和张妈。
“奶奶?怎么了?”
“好孩子,别怕。”
张妈又从浴室出来,对着老太太摇了摇头。
“这混账!”
傅染才反应过来俩人是在找什么。
“好孩子,你继续睡。”
老太太又带着张妈离开了,经过这一遭,傅染怎么还睡得着,一个激灵下了床,出了卧室走到栏杆边,才发现老太太坐在楼下的沙发上,面目生怒。
傅染披了一件外套,走下楼,老太太听见声音,不让她下来,让她回去继续休息,傅染于是又回了卧室。
心里忐忑,在门板上靠了一会,傅染才脱外套上床,约莫过了半个多钟头,楼下有声音传来,傅染开了门,站在栏杆边,恰好和盛南辞略微暗沉的眸子对上,直觉告诉她,盛南辞肯定以为是她把老太太叫过来。
“你结婚了,不要再出去花天酒地!你出去玩乐,丢的是盛家的脸,你学学你大哥!”
盛南辞依旧看着楼上栏杆边的傅染,她肌肤白,再加上灯光相映,几近透明,吊带衫穿着暴露,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星眸晦暗,薄唇轻启,邪肆妄为的语气,“奶奶,大哥我可学不上,你倒可以让他学学我。”
“你!混账!等你爸起来,你看他怎么治你!”
老太太出了东苑,被气走的。
片刻的寂静后,盛南辞随手脱了西装外套。
“盛太太好手段。”
傅染听着这话里的意思,又见他慢慢上楼,一步一沉重打在她的心尖上。
“我没有。”
高大的身形威压感十足,盛南辞擒了她的手腕,一把拽进了卧室,傅染几乎是被扔进大床上的。
“我说了我没有!”
傅染从床上站起来,小兽发怒一样,两边的小拳头收紧了。
盛南辞嗤笑,长指挑开衬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傅染想逃,却被他一把拽住,再一次丢上了大床,铜铁一样坚实的身体压下来,“盛太太不就是想这样吗?”
傅染狠着眸,挣扎不断,奈何男人力气极大,被禁锢在身下,完全动不了。
“盛南辞,你清醒一点。”
“清醒?我很清醒,盛太太是不是昨夜很寂寞?”
盛南辞故意拖长尾音,磁性诱人的声音带着蛊惑,薄唇缓缓擦过她的颈肩,极轻极痒,流连风流场的男人调情技能真是满分。
傅染只觉得恶心,他身上的味道女人的香水和酒精味混合,以及他说的话,他的行为,一切的一切,都很恶心。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胃里一股上涌的酸水袭来。
盛南辞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愕然,放轻了动作,谁知却被女人突如其来的力气挣扎开,随后,傅染捂着嘴跑进了浴室。
他奇怪的站在床边,心下正疑惑着,就听到没关门的浴室一阵呕吐的声音,顿时,一汩汩滔天的怒意在整个身体里翻腾,被羞辱的窒息感传遍四肢百骸,他盛南辞被嫌弃了。
盛南辞阴沉着脸,胡乱的抓了一把头发,半晌,女人才从浴室走出来。
眼里含泪,小脸煞白,看他像是看见鬼一样。
盛南辞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想把这个女人送出盛家,送出国,最好能送到外太空,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
他知道,生理反应是最不会骗人的。
嫌弃他?多少女人上赶着过来找他,这个女人呢?竟然吐了?
“盛南辞,我告诉你,我没有找奶奶,你的事,我并不想干预,希望我们各自生活,互不打扰。”
盛南辞简直无话可说,他当然知道她没有找,老太太看他看的紧,他只是想借着由头干点事情,心里窝了一团火,他的新婚妻子,沉稳的告诉他,要互不打扰,要划清界限,早这样,嫁过来干什么?当婊子还立牌坊?
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好,隐忍的怒气让他连嗤笑都做不到,“那最好。”
楼下来了管家,叫盛南辞去南苑,盛老爷子找他。
偌大的卧室没了人,傅染惊魂未定,好半晌才洗漱收拾。
狼一样的男人,以及恐怖的力道,傅染第一次察觉男女力气的差距,也就是说,如果盛南辞哪天狼性大发真的要做点什么,她也是没办法挣扎开的。
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清醒了些才换衣服下楼。
张妈给她端来一碗鸡丝粥,热腾腾的。
“老太太叫炖的,老山鸡,熬的蛮久,少夫人你吃着,老太太说了,你不用走太远去南苑,以后就在东苑做饭给你和二少吃。”
味道很香,傅染从桌子上随手抽了一本杂志,滑腻的鸡丝入口,还有爽口的清香。
“张妈,很好吃。”
“喜欢就好,厨房里还有。”
傅染让她自己盛一碗,张妈执意不肯,说不能坏了规矩。傅染不以为意,大豪门,这样那样的规矩不比寻常人家自由。
“他去哪了?”
张妈会意,知道她说的是盛南辞。
“老爷很生气,逃...昨天婚礼上没见人,老爷是要惩罚他的。”
张妈的语气有些为难,傅染还不懂“惩罚”的重量,心想豪门的二少爷,能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梁慈把自己关进卧室,不听楼下的声音。
盛政先发狠了抽他,一鞭子下去,盛南辞虽不吭声,但脸色变了变。
佣人不敢乱走,都躲进厨房,除了老太太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就剩下父子俩。
整整二十鞭,盛政先停下后,盛南辞跪了好一会才站的起来,老爷子不让人扶他,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我要打点全市的媒体不让他们乱写诋毁盛家,你跟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怎么玩我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波及到盛家,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要打死你!”
盛南辞站起身,肩膀一边低一边高,嗤笑一声后倒吸一口凉气,痛意席卷全身,有几道鞭痕出了血,黏腻腻的沾在黑衬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