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她意欲谋害我在先……”谢行业小声道。
“皇兄口口声声说是唐妧妧意欲谋害你,可有什么人亲眼瞧见了?亦或者是有什么证据?”
谢行业被谢行秋一连串儿的发问怼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的通红,一连说了好几个“你”。
“父皇政务繁忙,儿臣不多打扰,先行告退了。”
说罢,不等皇帝开口,他便带着唐妧妧退了出去。
总算死里逃生,唐妧妧长舒一口气。瞧着谢行业气急败坏又没有办法的模样,心中舒爽不少。
不过,回想起方才之事,仍觉着心有余悸。
记得上一回见着皇帝时,皇帝还和颜悦色地嘱咐她许多,赐了她许多新奇的点心,这一回却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她押去大理寺。
皇宫中的人,心思果真同那海底针一般,叫人摸不透,看不清。
“磨磨蹭蹭做什么呢?还不赶快跟上?”
她吸吸鼻子,小跑几步追上谢行秋,将帕子交还给他,“殿下。”
谢行秋瞥过那帕子,面露嫌弃,“扔了吧。”
“哦,”唐妧妧一甩手,将帕子丢进了路边草丛。
“此番多谢殿下了。”她郑重道。
“顺便罢了,”谢行秋冷眼扫过唐妧妧扯着自己衣袖的手,道:“手拿开。”
唐妧妧“唔”了一声,悻悻地缩回手。
她方才碰了假山上的石块儿,手上还残留了些许泥土,这么一碰,便在谢行秋白色的衣袍上留下一个明晃晃的黑手印。
她悄悄瞟了好几眼,见谢行秋并没有发现,这才放下心来。
“下次别指望本太子会救你,”谢行秋突然道。
“嗯?”唐妧妧眨巴眨巴眼睛,作出懵懵懂懂的表情,“殿下此话怎讲?”
她快走几步,走到谢行秋前面,弯腰拾起一条干枯的藤条,“殿下莫非是信了二殿下的话?妧妧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哪里能动得了二皇子殿下呢。”
她轻轻挥一挥藤条,藤条摔在地上,荡起阵阵尘土。
弱女子?谢行秋嗤笑一声,若果真如她所说这般柔弱,当初又是哪里来的力气把他踢下水的呢?
谢行秋抢过她手中藤条,随手一扬,藤条便断成了两截。
“下次若想整人也该想出个好点儿的法子。”
言罢,他越过唐妧妧,阔步离去。
唐妧妧追了几步见追不上,索性就不追了,自己在后头慢腾腾地晃悠。
她没想到谢行秋会来,更没想到会帮她解围。依着谢行秋斤斤计较的性子,见了她遭殃,不添上几脚恐怕都算是好的。
唐妧妧慢吞吞挪到外面的时候,马车上候着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你是跪久了腿折了还是如何?便不能走快些!让本太子等你这么久。”
她又没有让他等着,唐妧妧心道。
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顺着谢行秋的话,继续道:“殿下说得不错,妧妧跪了许久,这腿许是伤着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呢。”
“殿下,”她仰头望向马车上的那人,“拉一把……”她腿软。
谢行秋不理她。
唐妧妧不与他计较,自己叫车夫要来了马凳,踩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