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浩哲咽了口口水说:“我的腿不能白失去,在他身边,我早已布置下我的心腹,他们个个都是好手,如果他胆敢宣布登基,在仪式现场我的人就会将他捉拿住,以盗窃国宝及反叛之罪捉拿他。”
奚络黑宝石般乌溜溜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但还是望着他不说话,她都没有注意到宗浩哲一歪着身子直握住她的手没放。他再咽口口水,低下了头,不一会儿又抬了起来:“你希望谁做皇上?”
奚络张口结舌:“我”
宗浩哲接着有些的些迫切地说:“络儿,你告诉我你希望谁做皇上,我来帮你实现愿望。”
奚络干涩的喉咙只让她问出来了一句话:“为什么这么做?”
宗浩哲把轮椅转过来面对着她,让自己坐得舒服点,左手一直紧握着奚络的手没放开。
“络儿,这么久了,今天,我想为自己活一回。刚才我说过,我见你第一面就爱上了你,这想法被我深深埋在心底,现在依然没变。我想大胆地问你一句:如果,我肯为了你做任何事情,你能不能接受我?我甘心被你利用,只为得到你的眷顾,虽然我废了一条腿,自知无法匹配你,我还是想碰碰运气,请你接受我好吗?”他幽深的黑眸中跳动着热情的火焰,奚络的脸一下发烫起来,她使劲挣脱宗浩哲的掌握。
她背过身去问道:“你总跟我说爱我,那么我问你,除了外貌,你了解我多少?你又爱我哪一点?”
宗浩哲的手悬在空中,他没想到奚络会有这一问,张口结舌起来:“这你的外貌已经足够令人神魂颠倒,还需要更多吗?只要你给我机会,让我能够拥有你,我自然有更多的机会了解你。”
奚络没来由的就来了火气:“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外貌能当饭吃吗?如果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也爱吗?”
宗浩哲摇动轮椅往她身边靠了一点失笑道:“你美丽得好像仙女一样,怎么可能是坏人?”
奚络猛地转过身来大声说:“什么都不了解就说爱,那你在家里挂张美人像好了!”
宗浩哲不明白她这无名火来自哪里,难道赞扬女人美貌,她不但不高兴,还要发火吗?他一时无语了。
奚络当然知道自己是在为姚孤萍鸣不平,同样一个人,只是外貌不同,便待遇悬殊,真真岂有此理。
当她再看向宗浩哲时,见他一脸受伤的表情,见奚络望过来,他幽怨地说:“归根到底,你是嫌弃我一个残疾人向你示爱是玷辱了你是吗?如果我还是健康完好,风度翩翩,你也许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吧?同一个人,只是外貌有了改变,就受如此厌弃,你怎么理解我有多不甘!”他难过得扭过了头去。
奚络的心仿佛被利器划了一下,一阵剧痛袭来。他这话好像是自己内心深处的话,想想也是,自己不也是爱外貌的影响吗?宗浩然那么阳光明媚,风度翩翩,自己才会加倍钟情于他吧?宗浩宇、宗浩轩都是俊逸超群的男子,自己也会偶尔被迷惑吧?原来在这世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外貌的影响,自己也不例外,还有什么可以怨天尤人的呢?只能感叹命运不交于自己一份美丽容貌。
奚络的心软了下来,为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有了些欠意。于是她走到了宗浩哲对面,柔声说:“三哥,对不起我刚才话说重了,只是,络儿一直拿你当哥哥看待,一时接受不了你的态度。不管你想不想争皇位,不管你是不是残疾了,你都是我的三哥!”
宗浩哲苦笑了一下:“你到底是不能接受我,正如我所料。不过也好,把心里的话讲了出来,也轻松了一些。你要我阻止宗褚称帝是吗?我已经答应了你,你的目的达到了,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奚络不好再呆下去,她推着宗浩哲的轮椅将他送至房间,扶着他躺到床上去,宗浩哲的目光又显出缠绵难舍的神情,奚络赶紧告辞了。
在商陵,宗褚加紧筹备登基仪式,一切从简,只要能生米煮成熟饭就行。
商陵城已有重兵把守,在他所修的城堡四周也布置了重兵,他打算在室内登基,不要筑高台了。虽说宗褚在大牢里时,他的一些势力被宗浩轩收去了,可是还有一些是隐秘的,未被收去,此时得到了重用。
这天一早,城堡内的仆人就忙乎了起来,把一切都打扫得一尘不染,一些追随宗褚的大臣早两天就到了,现在都着了官服,等待仪式开始。宗褚则在淋浴更新熏香,乐滋滋的,眼看自己就要是天下之主了。
他穿好新缝制的明皇色龙袍,把早就准备好的镶嵌了珍珠和水钻的帝冠捧在手里,有侍卫要代劳他不许。叫来最亲近的贴身侍卫韩义,将一把钥匙取出来交给他嘱咐道:“韩义,到本王卧室里,拿这把钥匙把床头柜最下边一格打开,把玉玺取出来,随本王到正厅举行仪式。”
“是!”韩义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敏捷地奔去内室,不一会就捧了一个雕龙的黄金匣子走来。
宗褚正信心满满地往坐满宾客的正厅走去,忽然家丁来报:“二王爷,五王爷带着几千人正在攻打我们的商陵城!”
宗褚撇了下嘴:“就知道他要来,幸亏本王已准备了充足的粮草,又有重兵守卫,这个皇上,本王当定了!”
他吩咐来人:“通知各城门守将,一定严加看守,朕登基后定重重加封!”来人答应着去了,他依旧往正厅走去。
宾客满室,都是他的亲信大臣和所养的幕僚,大家全着盛装,看到宗浩然捧冠着龙袍在前,侍卫捧玉玺在后都走了进来,大家全体起立,宗褚春风得意,站在正厅前面,面向大众侃侃而谈:“诸位,国不可一日无主,先皇已崩,国家一时陷入混乱。先前,本王被指定为太子,理当承继皇位。而后,宗浩轩已奸计陷我于不义,乘机混去了太子头衔。为尽早使国家安定,人民安康,本王今日登基,有玉玺在此,以结束混乱局面。”
“呈玉玺!”他回头对侍卫韩义说,侍卫韩义则出其不意一手怀抱着玉玺匣子,另一手一掌向宗褚颈项削来,宗褚大惊失色,头向后仰,伸右掌踢向对方小腹,同时大喊:“来人啊,抓刺客!”正厅的各个角落同时涌出很多侍卫装扮的人,不过他们不是向韩义出手,而是将宗褚包围了起来,个个武功高强,将宗褚打得发散衣斜,韩义乘乱没入人群中不见了,大厅里顿时乱了起来,宾客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惶恐地避让。
真正的侍卫也围了上来,立时一片混战,宾客们见事不妙,纷纷逃走。
混乱之中,有人拿出两柄飞刀,瞅准了宗褚的咽喉与左胸嗖嗖地疾射而去,宗褚应声倒地,当场身亡。
城堡内一乱,商陵城没有了主帅,人心惶惶,虽有重兵,却都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该如何行动,很快就被宗浩轩打了进来,城内的守兵已听说二王爷殒命,于是干脆投降了五王爷。
宗浩轩骑马直奔城堡而来,到了正门,下马进厅,揪住每一个遇见的rn吼:“玉玺呢?告诉我玉玺在哪里?”只到有人告诉他韩义取走玉玺不知何处去了。二王爷已经身死,宗浩轩只好命人缉捕韩义。
而在五王府内由于守卫的人少了很多,莫玉初和白芊芊再次偷袭,成功劫走了刘云海。等宗浩轩得知已经来不及了,再去搜捕他们,已杳如黄鹤,宗浩轩最担心的是,不知他们会帮谁。
这一下国家混乱起来,皇子们开始了一场混战,相互争夺势力,朝中的大臣早已选边站。
国家一乱,往往最痛苦的是百姓,春天辛苦耕种的庄稼就在混战中被践踏了,战争中除了士兵死亡,还有无辜的百姓受牵连。
奚络看到这一切,心里除了痛苦还有一阵阵迷惘,她往往觉得自己走在十字路口上,不知自己走得对不对。因为这些战争,很多是她挑起的,她想消耗他们的势力,为钟王的卷土重来作好准备。
转眼已经夏末秋初了,宗浩轩迟迟不得登基,混战已经持续了大半年,国力衰退了很多。奚络记下了几处防守最薄弱之处,估计钟王已经准备成熟,她决定去告诉他一些宗国的军事布防,让他们做好进攻的准备。
这一段时间,宗浩宇因忙着四处指挥打仗,现在在离园,奚络比较安静了,王爷们都为皇位争得你死我活,他们没时间来找她。宗浩然虽然不想争皇位,但是别人防范着他,找上门来打,他想躲也躲不了。宗浩哲自暗中处死了宗褚,韩义没有来把玉玺给他,玉玺没有了下落,他也卷入到争夺玉玺的战斗中,其实他心中明白,他是想做给奚络看,告诉她自己还是很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