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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你想干什么!”

被摁下去的枪口直接顶在邓巴警长的胸前。

平克顿侦探的办公大楼和黑水镇警局只有一墙之隔,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不像距离上那么亲密。

从本质上讲,双方都是拿枪为别人解决事情,凭什么就得听你的。再加上身后一直有银行,商会,还有镇长等许多大客户的支持,所以平克顿侦探和黑水镇警局中的某一部分人关系一直很紧张。

巧合的是,邓巴警长就属于不愿意跟平克顿侦探合作的那部分警员。

因为以前只是一个普通警员,双方矛盾也就没有那么明显。可当邓巴警长走马上任之后,做了很多有益于黑水镇普通居民的事情,难免就会触及和影响到平克顿侦探的利益。

哪怕经验丰富,办案能力强,可被调来临时充当银行护卫的平克顿侦探队长,对邓巴警长在犯罪现场的出现还是有一些看不顺眼。

看在邓巴警长的破案能力上,护卫队长并没有马上表现出有什么不满,行动上也配合,可是当他的脸颊被神父咬伤,而警长又明显护着神父的时候,只存在于表面上的友好合作立刻被扯到一边。

“他就是一个疯子,难道你也要护着他?”

“他只是受到了惊吓,刚刚你的人不也是如此吗?”

“可我的人至少没像疯狗一样咬人!”

“但他也没说出来什么有用东西,不是吗?”

“难道他就可以吗?”队长一指浑身颤抖,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神父:“他本来就是个疯子,能知道个什么!”

“但是他也目前可能看到凶手行凶的唯一目击者,至于他刚刚的行为,”看了看队长脸上的清晰可见牙印,邓巴警长继续说道:

“只是因为他刚受了一些刺激。这是一个意外,不管怎么说都罪不至死……”

“你管这叫意外?好好好……”忍着脸上的疼痛,队长把枪收起来的同时,朝着邓巴警长狠狠地点了点头:

“对于这些麻烦的案件,警长您总是有您的办法,既然您说这是一个意外,那它肯定就是一个意外。您能说的这么肯定,想必您也已经从旁边这个疯子,不,目击者的身上找到了有的线索,那这个案子也就全部都交给你们警方,我们平克顿侦探也不用再浪费时间。”

“不过我要提醒警长,先下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两个人,而且有一个是我们平克顿侦探的队员,我希望您早点把那个背后那个凶手揪出来,我们一个交代,不然……”

说到这,队长故意停顿了一下

“还会有更多的意外发生,我保证!”

留下几十名在街上面面相觑的黑水镇警员,护卫队长带着封锁街道和搜寻无果的平克顿侦探转身就走。

而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戴平安的耳中。

这是一间位于黑水镇西边,由哈乞开斯枪械公司所租用的仓库,里面除了堆积着大量的武器弹药,还有从法国运来的昂贵红酒。

因为格兰特先生获得了贝特镇长的允许,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更没人会想到,一早上接连犯下两起血案,从警方眼皮子底下把人头摘掉的神秘凶手就躲在这里。

“分开了,这是好消息啊,看来他们还是小瞧了咱们,我说的对不,阎大人?”坐在木箱上戴平安一边说笑着,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神秘武器。

这件武器由三部分组成,

中间是一条三丈长的黑索,大拇指粗细,不知由哪种动物的筋腱制成,稍一拉扯就能再伸长一多半;

黑索的一头,是一轮脸盆大小的黑色弯钩,钩如新月,内侧有锋,可劈斩,也能挥砍。配合三丈长的黑索,大力挥舞之后甩出去,取人首级,如同镰刀收割庄稼一般简单;

另一头,则是一把三指的黑色飞爪,凭借此爪即可以勾墙探梁,实现飞檐走壁,又可以如虎爪般擒拿敌人,困住目标。

之所以能做到在眨眼间让人的脑袋不翼而飞,就是在甩出弯钩斩下首级的那一刻,同时甩出的飞爪会把还未落地的人头给勾回来。如果目标较远,还可以让配合默契的两人,在一人用弯钩斩首的同时,另一人用飞爪将首级取回。

很少有人能从钩下逃得性命,就算偶尔侥幸逃脱,也会被大内侍卫以其他方式取走性命,因此这种杀人方式外人也就无从知晓,以讹传讹之下,这件武器也就多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血滴子!

这三个字既可以是一种杀人武器,也可以是一种人,

也是在前不久,戴平安才知道一直认识的从三品的一等带刀护卫,包衣扩军参领兼指挥同知的阎孝国阎大人,居然还是出自深宫大内的血滴子。也是在今天早上动手时,他才亲眼见识到这种杀人武器的神秘。

而像阎孝国这样会使血滴子弯钩的人,在那六十三名高手中居然还有另外七个。格兰特闯进酒吧的时候,他们几人就在房间里,之所以没在二楼看见人影,是因为他们借助飞爪攀在酒吧的天花板,随时可以甩下飞钩,将下方的格兰特的脑袋勾上来。

捡起一根绒毛搭在内侧漆黑的锋刃上,轻轻一吹,绒毛便一分为二,沿着弯钩的两侧慢慢滑溜下去。

这让戴平安对这件只见过,没听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武器更加的爱不释手,不由自主地就甩动起来。

“你别乱来!”

一直不愿意开口的阎孝国在身后提醒着,可兴致上来的戴平安并没有放在心上。

仓库很宽敞,空出来的地方足够他施展,更何况三丈长的黑索他只甩动了四分之一,离着两侧的墙壁还很远。

只见手中的飞钩越甩越快,吹毛断发的锋刃急速地划破空气,终于划出一阵呜呜的怪响,像是猛烈的大风吹动了窗户的缝隙,也像是林中的某种野兽在哭泣,但更像的,还是地狱里的魔鬼用活人听不懂的话语,在暗暗算计。

“不要!”

阎孝国喊晚了。

随着诡异的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一轮黑影浮现在戴平安的头顶,就在黑影中的魔鬼将由低语化为长吟的时候,戴平安猛地一挥,将手里的弯钩甩了出去。

他的目标原本是正前方,五米外立着的一根木棍,可弯钩脱手以后,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直奔站在左前方看热闹的格兰特。

看傻了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抹黑光,眼看就要身首异处,戴平安使劲一抽,终于在电光火石间将笔直的黑索拽了回来。

夺命的弯钩从胸前一挥而过,还以为戴平安要杀他的格兰特也在下一刻就明白这只是一个意外,因为被猛抽回去的弯钩对着戴平安的脑袋便旋转了回来。

松手,出剑,

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戴平安把弹出的袖剑拦在身前,可令他震惊的是,失去控制却依旧旋转的弯钩居然绕过他的袖剑,再次以一种出人意料的角度,从脖子后方勾向他咽喉。

“噌……”

如同指甲在摩擦着玻璃,更像是砾石划破了黑板,紧急扭转在咽喉前方的袖剑又拦了一个空。

锐利的钩尖没有刺进戴平安的喉咙,但一抹透骨的寒凉已经旋进了他的脑后,

如果没有另一把弯钩及时出手,勾住了弯钩的锋刃,戴平安眼睛以上的半截脑袋已经顺着钩身滑了出去。

原来血滴子的可怕,不仅在于甩出时眨眼之间的速度,更在其神出鬼没的诡异角度,以至于开了死眼的戴平安都没有反应过来。

手腕一挑,弯钩顺着戴平安的后背滑了下来,落回到阎孝国的手上。也直到这时,戴平安才敢慢慢伸出左手,摸向依旧冰凉的脑后,随着手指的轻轻触碰,冰凉处才在眨眼间化为一阵温热,顺着指间滑了出来。

“阎大人。”

感受着伤口深处的一抹光滑,戴平安回身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阎孝国:

“这东西,您练了多久?”

“从五岁开始,练了十年。”

“好东西!”

“没用的,比不上一把枪,几天就能上手。”

阎孝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以往的落寞,反倒是脸色煞白的戴平安笑了出来。笑得有些邪恶,根本意思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反倒是有一种莫名其妙,说不出来的得意。

“你不懂!”

摩挲着刚刚差点割了他半边脑袋的弯钩,戴平安脸上的笑容,让阎孝国看的心里阵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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