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皇帝看着站在下方的琳琅,一脸深沉:“你确定这个顾朝惜是假的?”
琳琅信誓旦旦的道,“琳琅不敢欺瞒皇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大,除非根本就是两个人。”
顾朝惜同萧九誉到达时,就见到琳琅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
顾朝惜根本不理会。
两人向皇上行了礼,皇上看着顾朝惜,目光中满是试探,他道:“听说你在陪都跟在我们襄京这边差距很大,这是怎么回事呢?”
顾朝惜神色有些古怪。
琳琅见这情况冷笑,刚想补充,就听见顾朝惜道:“陛下你这问题真是有些奇怪,我既然远嫁到襄京,自然不能同在陪都一样,我在陪都还是少女,在襄京就已经是夫人了。初来乍到一个地方,水土不服的都有,我还没水土不服就改变了下生活方式而已。差距很大不是很正常吗?”
她那副淡淡的表情让琳琅真的很不舒服。
琳琅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毫不掩饰的恶意:“金玉公主之所以和亲的原因是因为得罪了齐王府,被顾之云卖给了东离国皇上,才和亲到了我们西绛国,在这之前的顾朝惜可同你的差距很大。”
顾朝惜看着她,眼睛很淡带着朦胧的烟波,让人分不清看不明她的心绪,她很平静,如同一个旁观者般问道:“琳琅郡主有话不妨直说。”
琳琅冷笑,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把手里的资料放在皇上案桌上,“皇上,请看,这是琳琅得到的顾朝惜在陪都百姓眼里的样子。”
——顾四小姐刁蛮任性,粗鄙无礼,不顾礼义廉耻缠着男人。
——曾把不小心撞到她的一个贫家少女打瘸。
——也曾在大街上同人骂街。
——更曾在大街上打砸过摊贩。
这些恶迹斑斑的事情多的数不胜数。
更重要的。
——顾朝惜没跟着夫子读过书。
夫子都被气跑了,就算她娘给再多银子都不肯多待。
——更没学过琴。
教她的琴师们都曾断言她朽木不可雕。
——更别说武功了。
琳琅目光如蛇缠在她身上:“你可能解释?”
顾朝惜笑,由浅入深。
如同昙花在夜里层层绽放开来,越是盛开越是美。
带着纤尘不染的皎洁,又透露着惑人的气息。
她道:“不曾想,郡主还有这般能耐遣人去打探我的过去,我该感到荣幸吗?”
琳琅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顾朝惜收敛了笑意,轻慢的看着她,眼里闪过漫不经心的敷衍,“我当然是顾朝惜,你难道没见过我的长相吗?在陪都的时候郡主也是这般敌意深深呢。”
琳琅道:“不过是脸,你敢不敢让人验一验你的脸。”
顾朝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郡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大街上的贫民吗?想验就验。”
一直没说话的萧九誉看着琳琅,目光中带着森冷阴郁:“琳琅郡主真是好大的架子,连本将军的夫人都要凭你三言两语就听话的样子。”
琳琅看着他清俊的脸带着冰冷无情,眼神更是凉薄森冷。
她心很痛:“誉哥哥……….”
奈何萧九誉不理会。
皇上看着着一情景,当然是帮琳琅了。
他缓缓道:“老七,琳琅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她真是不怀好意之人假扮…..”
萧九誉直接打断他的话:“皇上可曾记得当初如何承诺我的话。”
——不封王,不封地,要什么全凭本事。
所以他凭本事在军中立足,立下不世战功,爬上了这个位置
——不封妃,他自己找夫人
所以他找到了她。
皇帝脸色一黑。
萧九誉一字一顿道:“她是我认定的将军夫人,不管她是何样子。”
他都会把她纳入自己羽翼之下护着。
皇帝一时无言,暂时不拿顾潮惜说事,琳琅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种还不能算作证据。
琳琅,满脸泪痕,伤痛,看着萧九誉发出质问,“誉哥哥,就算她是杀害我父王的凶手,你也认定她是你的妻子吗?”
萧九誉面色不变,皇叔的事,琳琅郡主节哀。
他的语气很客套,如同最普通的客人的寒暄。
皇帝一听这话,立即脸色一变,“琳琅你说的可是真的?”
琳琅哽咽,“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说谎。”
她道:“父王那天出门就去见的顾朝惜!而且,父王只去见了顾潮惜!”
皇上看着顾潮惜,问道:“当天你可曾见过鲁王?”
顾潮惜一脸疑惑不解,“鲁王出事那天,我记得我在太子妃宫中,陪了太子妃一天。”
“如果说鲁王见我,势必要在宫里。”
她轻笑,“可我并未在宫里见过鲁王。”
她眼睛落在琳琅郡主身上,“琳琅郡主就没想过,是有人假借我的名义引了鲁王吗?但是,我又何德何能,能让鲁王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呢?”
她这番话,意指太深。
皇帝心头一震。
不错,鲁王他找顾潮惜能有什么事?
就算她貌美,鲁王也不至于对她下手。
那就是目标在萧九誉身上!
鲁王是知道当年的事的!
皇帝眼睛里几乎要盛出冷厉。
琳琅直觉不好,她道:“如果父王见得不是你那又是谁?”
顾潮惜:“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连何时成了鲁王要接见的对象都不知。”
皇帝制止了琳琅继续说下去。
他招手:“把太子和京兆府尹给朕叫来。”
太子到时,发现老七跟顾朝惜都在,有些奇怪。
不过他现在自己都很烦躁,林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藏在哪里,事情没有进展,更没有线索,这样只会突出他很无能。
于是,皇帝一问。
他就只能把凶手按在林峯身上。
证据就是那些死人身上的伤口。
众多江湖人士一致认为那是迷溾所致,那就不会有假。
皇帝听完也不多言,只让他一边等着。
京兆府尹到时,自然又是一番行礼。
皇帝不耐烦打断。
他直接问道:“这件事有何进展?”
京兆府尹道:“凶手未曾知,凶器如太子殿下所说的一样,是迷溾。”
皇上沉思:“迷溾这把武器朕当年有过耳闻,听闻见血不留痕,是把吹毛可断的利器。”
瓶里公公接口道:“更有传闻,迷溾这把武器是由天地一阁流出来的,后来不知所踪。”
“再出现时就成了杀手朝夜的杀人利器。”
京兆府尹道:“那日,还有一批人去了金佛寺。”
皇帝挑眉。
京兆府尹道:“三皇子殿下琉炝和九皇子殿下璋锦也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