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箍在自己腰间,呼吸轻轻地,近乎极近,好像真的睡着了。
他往上吹了一口气,将那头发丝吹开,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摩挲到了腰间,找到她别在腰间的锦囊。
他手心里都握出了汗,指尖微挑,将锦囊的口开了两指。
江郁忽然动了动,头往他下颌处钻了钻。
姜彧继续往下,抬眼看了下她,好似没被吵醒,这才继续朝着锦囊里探去,捻起了一颗姜糖在指尖,拿出来后缓缓地朝嘴边送。
终于,吃到了,他如是想。
江郁张开嘴,一把咬住那颗姜糖,唇角擦过他的指尖,舌尖一舔,将那糖扫入嘴中,呢喃道:“难吃得要死。”
姜彧抿了抿唇,心底泛酸:“能不能给我”
江郁手按在他唇上,看着他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不是让你别乱来。”
破庙外大雨瓢泼不断,伴着雷鸣闪电。
外头有声音忽然传入:“快,下雨了,快进来躲躲雨。”
“身上都湿透了吧,把斗篷先脱下来烤烤火。”
“这里怎么还有干柴?”
江郁皱眉,竟是鞑靼语,好在父亲精通多国语言,平日里就爱用别人听不懂的话跟她聊天。
她耳朵深受毒害,竟也生生地听懂了,但讲却不会。
抽了抽鼻子,低哼:“呵呵还差烈火就烧着了,真是的这不是扰人双修,你说呢?”
姜彧睁大眼睛看她。
江郁按在他嘴上的手更加紧了,只留着两个鼻孔供他出气。
而那厢声音还在不断。
江郁倾身聆听着。
“海兰花,我们也赶路好些天都没能跟他接上头,他会不会不管我们了?”
“不会的,信上说他带着十几人去大同向那巡抚求救,等过几天他就能带着兵来找我们了。”
“可他们不知道我们逃出来了,要是找不到我”
“啊,那里有人。”
披着斗篷的少女敢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时,屋外一阵光泛过,照着破庙里一亮,看到了墙角处有白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是谁,谁躲在哪?”
少女仓促地躲在那人身后,身上的斗篷裹得越发紧实。
江郁捂住他失意别乱动,起身,半个身子将姜彧给挡了住,挑眉道:“怕是这位小姐误会了,我们先来的此处。”
海兰花看清了那处两人身影,双手拦在少女身前。
江郁笑了笑,双手抻地爬了起来。
肩膀上的衣裳被姜彧的胳膊一压,从肩头滑落,越落越长,从肩头落到手臂。
香肩,雪玉清透。
“孤男寡女,在这里能干什么?”
江郁将衣裳缓缓扶了上来,朝那小姐看过去:“反倒是小姐来得奇怪,这么大的雨,难道你们是去投亲不成?”
海兰花说了一句中原话:“不关你的事。”
扶着她家小姐往身后柱子上靠去:“外面雨水正大,我们先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走。”
“那个人”
骨铎往那转身而走的人望去:“会不会有事?”
海兰花按着她的手安慰,目光里泛过阴冷之意道:“没事,不是还有我?”
骨铎缩着身子,声音哆嗦:“好冷,我有点冷,海兰花,你去生柴火,我受不住了。”
江郁听着那一旁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在生柴火。
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打着圈,声音低低:“鞑靼人,真是巧了。我记得把汗那吉是那客集汗的孙子,他家老三死后留下的唯一个儿子,在梦境里你是用他孙子威胁的他。”
“那这两鞑靼人跟他们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要不,你上前去勾搭勾搭她们窃取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