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的笑声传开。
看好戏的见了自己心满意足的结局,拍手称赞,抬步徐徐而离。
柳皎皎长吁出声,整个人也老了几岁。
江郁搓了搓手,“我也得遵纪守法。”
被赶出学堂就考不了女官,考不了女官她这些年的书岂不是都白读了?
她除了考女官外也没有其他什么追求。
如果不加上梦里追着姜彧跑。
可笑,自从燕微帝姬称帝以来,虽然只有短短二十七天,可她在当任太女时所做下的那些事,就足以让所有女子为之钦慕敬佩,男人也止不住汗颜。
女子地位的提高,像江郁那种行为完全是在自甘下贱。
脑子里到底是长了什么毒笋才会如此想不通?
自己就算是死,病死饿死,这辈子也不会重蹈覆辙追在姜彧屁股后。
课下,柳皎皎拉着她去看春试的榜单:“看,你看看,第一名是徐克玉,最后垫底的是你。”
江郁抬手拍了拍身旁的徐克玉,忍俊不禁:“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徐克玉,徐克玉,就是专门来克江郁的。”
徐克玉皱了皱眉,心下惶然不解。
“虽然这样的结果不用猜也知道,但你怎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柳皎皎皱着眉梢:“你不是要考女官吗?这样的你,我还怎么靠你熬出头?”
不解的惊诧同时唤来了周遭不少白眼。
特别是江郁今天还被重罚了,落井下石的人更是不少。
“上课总是睡,要换成别人这般嚣张,就该被哄出学堂了。”
“一天天的嗜睡如猪,不该她垫底谁垫底?简直是带坏学堂的风气。”
“白天就睡,夜里还指不定去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江郁目光放着亮光。
女孩子身上的怨念真是浓郁,原来被骂了也能如此舒服。
柳皎皎冷眸一抬,转身过去:“你们嘴巴放干净点,没影的事能否积点口德,她睡觉碍着你们事了,要打要骂那也是我来说。”
那几名女学生面露鄙弃,抬脚便走。
“别走啊,怨念”江郁看着那怨气逐渐远离,止不住跟了过去。
柳皎皎拽了她回来:“你跟上去干什么?”
江郁讪讪地笑:“没有的事,姐姐便是姐姐,处处为我着想,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柳皎皎转头冷眼,“你可真是孝顺!傻呵呵地等着被人踩是吗?”
江郁舌尖掸了掸后槽牙,左拥右抱,一手一个:“我肤白貌美会来事,体娇轻音易推倒。”
“所以你就睡?”
“我保证下回一定头悬梁锥刺股。”江郁信誓旦旦。
学堂外。
折戬从马上下来,站在樟树下,双手环起看着学堂门口走过路过的人。
伟岸的身姿挺拔如青松,脸上轮廓鲜明如刀刻,浓眉大眼,鼻梁高挺。
刚毅俊挺的脸孔,异常阴沉紧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
江郁被簇拥着上前。
她们三人原本打算去找什么办法可以治瞌睡的。
在门口齐刷刷地止住了步子。
徐克玉道:“怕是来寻你的。”
江郁心底一杵,转身便欲走。
却从身后忽然拥挤上来的女学生们中挤出前头。
“原来,千户大人也这般帅气,勇猛三军,以前匆匆一瞥,都没仔细瞧见过呢!”
“以前都怪姜大人太过风华卓绝,盖过了他的风头。”
“现在不叫大人,要改叫侯爷了,这可是年少封侯,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
江郁哭笑不得:“你们至于吗,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傻的。”
“我也叫江郁,你们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女学生嗤嗤笑,忽略掉她去。
“就算是傻了,好歹还是个男人。”
江郁:“”
不行,女孩子们这种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心态得纠正。
江郁寻摸上了某人。
而那人也颇带欣赏地看着折戬。
折戬也看到了她,环在胸膛上的双手放下,朝江郁看了过来。
“你过来。”
江郁顶不住周遭敌视的目光,上前询问他所来为何。
他不说话,从手上抽出了一大沓纸往地上的火盆子里扔。
点燃了火,火苗簇簇燃起。
那一张张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字。
数不清有多少,他烧完了又从马上取出一大袋子倒在火盆子里。
折戬抬头,火光映红他半张脸,阴阳怪气。
“您收到了吗?”
合着,你丫的给我烧纸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