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吧,你究竟看到了些什么乱七糟的东西。”
马车内,柳皎皎一脸防备地盯着江郁看,手指不断地打着颤,“你给我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估计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你。”
“至于吗?一个梦。”江郁抬手支着下颐,好整以暇地看她,这镜城还真是给她埋下一个好大的坑。
柳皎皎眼眶发红,鼻间也是红彤彤的一片,别开过脸,声音嘶哑难听:“我也以为是个梦,可我太过真实了,你把你姐夫抢走后,又霸占了我的万贯家财,把我从楼上推下来后,害我双腿残疾,因为这件事还气死了我父母,连我哥哥都被你派去的人截杀在路上,我怀上好孩子后,你因妒生恨把我赶到庄子上,洗衣砍柴都得自己动手,你让我给你制冬衣,nn扎得手密密麻麻的眼,你逼我给你下河捞鱼,冬天里的冷水把手都冻出了疮,我生产之日,你却带了恶仆,剖开我的肚子,当我面杀死我的孩儿”
江郁抿了下唇,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我想问一句,我姐夫谁啊?”
做了那么多恶那个男人还没出来拦住,该不会是个死的吧?
柳皎皎心下一凛,只往后退,“你想干什么?”在梦境里,他们夫妻里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后来全被江郁给控制了。
“做什么,让一切都成真啊!”江郁微微一笑,上身微倾。
平日里她不似最爱说什么梦都是反的,现下轮到她自个怎么就反应不过来。
柳皎皎怔怔然,泪水划过脸庞,苍白的脸越发地惹人怜惜了。
惹恼了柳大小姐的她显而易见地被赶下来马车,江郁朝那随着马蹄声远走的挥了挥,“好好吃饭,天天睡觉,乱七糟,少想为妙。”
转身回了府,扶着门走路,脚步已经无声。
府门阖上,掩去一片衣角。
“真是没见过比你更憨的,想送她就直接上去跟人说,你躲一旁看着能有什么用。这都关门闭户了,你也瞅成望妻石了,还不把心收回来,这人都走多久了你还看个啥子,真是个憨的。”管长淮见身侧这人迟迟不归,只好亲手拖他回去。
“真不知道江郁有什么好的。”
姜彧手下用力,一把将他给甩开。眉心缩紧,掀开凉薄唇角道:“不准你这样说她。”
“也不准你以后用这样的眼睛看她。”
“这样的眼睛,哪样,你说啥?”管长眉头结绳。
“你要是再盯着她看,再对她动手动脚,言语间若有不敬,我就”
管长淮心底哑然,抚着唇角失笑道:“你就,你就哪样,说出来,让哥哥我害怕一下。”
姜彧看了看四下,周围没有砖头或瓦片什么的,江郁不让他乱动手,若不然,若不然就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气急之下,转身回府。
管长淮道:“真是幼稚。”摆着手,负着扇在背后,“若不是燕辞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我真该拉他来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真真是丢你侯爷的脸面。”
而燕辞近来也不知被锁在宫里有什么大事要忙,纵是寻人去他王府,总碰上他被周皇后叫去,数回了,不免让人备感困惑。
管长淮从长陵侯府立卡后,便坐上轿辇打道回府。
因在竹林里困了几个时辰,出来后又没得吃得喝,路斩风一心只招待他的未来孙媳妇去,至于其他人简直就是看一眼碍一眼,恨不得全大殷的男女老少都他孙媳妇让道,可真是走火入魔了,焉知道他那理想中的孙媳妇可不一定愿意把你孙子当宝看。
现下饥肠辘辘,路上嗅到面点摊位羊肉泡馍的香气,忍不住口水直流下了轿辇直奔面点摊位去。
即便四下也都是平头老百姓,出门吃夜宵的,赶夜路发,三三两两聚集在此处,
“来一碗羊肉面。”
面摊店老板欣喜接到这么一位贵客,嘴巴老半晌都合不上去,待应过来神,管长淮也不端架子,腿伸前,蹬在一张小杌子上。
捋开袖口往上提,取过滚烫的开水,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
管长淮抬头看上去,便见是刚还在念叨的燕辞。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没办法,我好不容易才从宫里出来。”
管长淮摇头失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坐下,说说看,是不是你母后又给你张罗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