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玉一面平静,但还是很配合地回了江郁一声“哦”。
“你不信?”江郁看她面上波澜不惊的和这敷衍的态度,问道。
徐克玉道:“我该说信还是不信,不信的话,你说柳皎皎会出事,果然出事了,若说信,她要是做春梦,你怎么得知?总不能告诉我,你连她做了什么春梦,你都看得一清二白。”
江郁抿了抿唇,将被子给她掖了掖,转过头,往她身侧走去:“倒也不是看得一清二白,我只是预见我的姐夫会是个穿玄服的人。”
梦境有些朦胧,但至少能看清楚那个身高,那片衣角,是个男人。
只是眉眼,看得有些朦胧模糊。
估计也只有她自个清楚。
江郁凑到她耳朵边,“皎皎啊,那个男子是谁?”
柳皎皎唇角轻启着,无意识地说着:“不,不告诉你。”
江郁见状,更加地变本加厉,诱哄着说道:“皎皎啊,你不跟我说我也知道,那是我姐夫吧,我不会跟别人乱说的。”
“别人,不能,不能跟江郁说。”
柳皎皎神思混沌,十指紧紧地攥着被褥。
江郁轻嗤一声:“为什么?”
“她可霸道了,看上了,先拿走,回去才才慢慢挑,不好的,不珍惜。”
徐克玉错乱了一瞬,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江郁清了清嗓子,苦笑道:“我爹说我百日宴上,抓周那会,把所有东西都抓走了,可后脚,没看上喜欢的,又全部给扔掉。”
“对了,当初是谁救下的她?”江郁满腹好奇。
早知道是她掉下水就该在一旁受着,看柳皎皎究竟是怕哪个王蛋被自己抢了去。
柳皎皎挣动着,大喊道:“你姐夫,不准抢。”
“睡你的去。”
江郁把被褥蒙住她脑壳,老是胡说道真让自己想剁了她。
徐克玉道:“我不清楚,我到了湖边就看见她趟在地上,全身湿透,想来是那人不打算负责,一走了之。”
江郁摇了下头,啧啧两声:“真没人情味。”
不再去思索究竟是谁敢这般对柳姑娘避如蛇蝎。
转而拉着徐克玉上上下下地逡视着,“对了,你现下怎么样?大家都受了伤,轻重不一,你怎样?”
徐克玉摇了下头,将江郁的脑门往后推了推。
看就看好了,还凑那么近做什么?
徐克玉道:“喝的水里被下了毒,不过已经看了大夫了吃了解药,也无碍。”
“那就好。”江郁松了口气,想到此番受伤的还有不好人,越发觉得自己方才对那泯灭人性的家伙太过客气了。
江郁摆摆手,将夹鼻镜重新带上:“我先走了,被人发现可是要被当成嫌犯杀头的。”
“我还没问你究竟是怎么闯进来的。”
“当然是有熟人了。”
就跟那男人一样,若不是有熟人帮衬着进来,怎么会能做手脚动到主殿梁木上去。
江郁推了推夹鼻镜,笑着问她,“阿徐,你这样看得出来我是谁吗?”
若是方才江郁自己不露出破绽,对着她又拥又抱还开口说话的,自己还真不能辨别得出来是她。
穿着男装,身姿清秀笔挺,鼻梁挺直,修眉似墨,面如白玉,周身隐隐萦绕着一层白光,令人炫目。
若说明珠皎皎,她就似一副高山流水雪中寒松图,精致漂亮的侧脸线条有种让人不得不感叹的造化钟神秀之美感。
徐克玉还欲说什么让她小心之类的话,可门一开,也不知道她人往哪里去了。
是自己看得太久了吗?
好像看久了也就那样,是的,也就那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