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气的滋养下,御气师与普通人体质上的差距会越拉越大,但御气师真正的入门标准是能否掌握静气的御行方法,而该状态下**能达到什么样的硬度,看个人的天赋如何以及投入的时间多少。
第二个阶段是掌握动气,该御行方式下速度与力量能增幅到什么程度,同样与个人的天赋、努力程度相关。
能熟练地在两种状态中切换是抵达下一个阶段的前提条件。
因为动静相驳,御气师没法在同一段肢体里让内气同时以两种方式运行,但可以做到同一时间让内气在不同部位按照不同的方式运行,比如躯干部位运行动气而拳头运行静气,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静气状态下无法动弹,动气状态下**脆弱的致命问题。这是第三阶段。
羽焰和霍利斯两次交手,知道他还未能抵达第三阶段,但眼前的沃里克继承人,明显就是第三阶段。
不对,应该说至少是第三阶段。
在这种怪物的手里,现在的她可能连一个照面都撑不过。
“怪不得那个老好人会特意把你们打成面目全非的模样,”埃尔抛开尸体,端平高脚杯,一张脸阴沉得仿佛能挤出酱油来,“原来如此。”
羽焰眉头紧拧。
“埃尔大人!”韦德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行礼,看见女法师的神色他也有点慌神,“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在清洗这套鎏金甲胄时他就知道,埃尔?沃里克绝对不是自己认知中的那种贵族,但也从未想过,对方英俊帅气的喉结居然如此刚强可怕。之前如果不是没见过这家伙杀人的样子,他说什么也不敢在对方的背后挑衅格里芬。
羽焰下意识地帮忙翻译,翻到一半突觉哪里不对赶忙掩嘴,略微思索后暗道糟了个糕。
之前放弃追击格利尔德只因为她不能放任雇主死在自己的眼前,而现在她没有任何理由再放过对方——如果自己与雇主被沃里克继承人攻击,结局仅有一种。所以,拼命之前必须要把自己与雇主之间的关系彻底切断,这样或许还能保住雇主的生命。
埃尔沉默,审视着两人。
韦德沉默,忙抓紧时间开动小脑瓜。
然后,三个人几乎不分先后地一同开口,
“快帮忙翻译!埃尔大人她们并不是敌探而是原先受雇于克莱利夫大人的雇佣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也只能选择先将她们化敌为友还有必须声明的是她们的脸是格利尔德恢复的绳索也是格利尔德解开的沃里克家族万岁!!”
“这个奴仆的奴性已经根深蒂固不仅不肯给我指路还几次三番想要暗算我能把人调教成这样不得不说你们这些贵族真的罪大恶极!”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考虑让你们死得简单一些,自作聪明的俘虏,以及背叛承诺的卑贱奴仆,”
埃尔迈步向前,依旧是闲庭信步的姿态,却给女法师和独臂奴仆莫大的压迫感,他们不自觉地随之后退,这一举动,让埃尔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贝尔?阿尔,你失去了第一次面对我时的勇气,取而代之的是心虚。”
糟糕。
羽焰冷汗直冒,韦德虽然听不懂,但看情形也知道已经糊弄不过去了。
“告诉我,在上来的过程中,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首席骑士和我的兄弟?我在附近逛了好久都没有看见他们,很难过。”
继承人身上的护具几乎看不见什么划痕和血迹,羽焰不自觉地脑补出一副画面——两边的人生死相搏,残肢乱飞血花四溅,对方一个人端着高脚杯从中漫步而过,片叶不沾身。
死定了。
如此想着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仍在贴墙喘息着的格里芬,默默下定决心。
她一边偷偷地调整自己的站位,一边随口应付,“如果你是指那两个叫做霍利斯?霍普和麦瑟?伍德的家伙的话,好像没看见,不过我可以替你问问这个卑贱的奴仆有没有看到。”
“万分感谢。”埃尔点头致意。
羽焰看向眼珠子转个不停的韦德,用法师语说,“我会兑现我的承诺,贝因斯大人,在我向格利尔德发起攻击的时候,请您立即转身逃跑。”
“什么?!不,你告诉我他说了什么,我还能编……不!!”
韦德认为,只要对方还肯与己方交流,那就代表着还是有通过沟通来挽回局面的可能,可如果直接动手,那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自寻死路!
然而,自以为寻找到机会的女法师已经毫不犹豫地窜了出去,那倾斜向前的背影,跟扑向焰火的飞蛾如出一辙。她还未能将目标纳入攻击范围,一只快得仿佛夹风带雷般的拳头就已经掠至腹前。
失败了。
即使对这一拳不管不顾,羽焰也远远够不着格里芬,迫不得已只好横剑格挡。她挡中了,但拳头却几乎不受任何影响地顶着剑身撞向腹部,巨大的力量将她打得弓着腰贴上墙壁。
腹部炸裂般的疼痛差点没让她直接晕死过去,落地后顿时不受控制地呕吐,哇啦哇啦,红的是血,颗粒是没嚼碎的黑面包,拉丝的是涎液,鼻涕眼泪一起流,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哼,”埃尔收回拳头,举杯小小地抿了一口,“当着我的面想要杀一个被我所庇护的人,敢有这种举动的家伙统统都已经死了,此时仍然活着的你,应该好好地感谢一下你的父母。”
“你……哇啦……”羽焰想要吼回去,但一出声又是一阵呕,嘴唇已经毫无血色,狼狈至极。
继承人在缓缓靠近。
缓过神来的韦德赶忙小跑到羽焰身旁,把她的胳膊搭上肩头,扶起来一起蹒跚后退。
他不认为自己此刻的举动是出于仁义,恰恰相反,很阴暗,虽然没听懂继承人说的话,但却看得出来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杀掉羽焰,否则应该会直接掐脖子才对,所以和羽焰黏在一起绝对比自己单独站一边更好。再者,就算找到能说服继承人不杀自己的说辞,也得有人翻译才行。
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反正继承人依旧是那个悠闲自在的姿态,晃着杯中酒,三步一浅酌。也因此,双方的距离居然隐隐有拉开的趋势。
“沃里克大人,他们要跑了!”被遗留在原地的格里芬连滚带爬地紧随而来,“啊,请等等我,请您等等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埃尔浅酌一口,淡淡地来了一句,“别离我太近,格利尔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情吗?我没有立即杀掉你的理由与没有立即杀掉他们的是一样的。”
格里芬瞬时僵在原地。
这场战斗城堡方已经败北,获胜的黑衣人很快就会涌上天台,到那个时候,除去战斗力特别强劲的少数人之外,大概所有人都会被第一时间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