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
扈南王赵异府中。
正厅内,一群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当听到最新传来的情报,一位白衫中年人站起身来,对着赵异行了一礼,说道:“王爷,那胡庸在这个时候发兵前往庸城,定有蹊跷。在下猜测,他想要躲避在那里,静观其变。”
白衫中年人的话音刚落,又一人站起来,说道:“王爷,无论那胡庸出兵是为何事,若是愿意加入我们,总得来则消息吧?现在看来,此人非友即敌啊!”
这两人说完,一个身穿铠甲的壮汉站起来抱拳道:“王爷,别人怕那胡庸,某不怕。只要您一声令下,某斩了他。”
“将军,不可,不可啊!”
“还不是时候啊!”
“局势现在对我们不利,还是稳妥些好。”
“缓缓,缓缓……”
“……”
不多时,底下便吵成一片。
“啪!”赵异猛地拍了下扶手,恶狠狠的瞪了一圈,肃然道:“成何体统!尔等都是本王的心腹之辈,怎可这般争执?”
瞧得没人敢再吱声,赵异说道:“关于那胡庸之事,暂且搁置。当下,我们应该考虑的是怎样对付那白韬。”
他的这话一出,底下的谋士杨呈顿时站起身来,拱手道:“王爷,既然那胡庸现在去了庸城,我军西南方位的压力便可减轻一些。潭州那边白韬无暇他顾。加东侧的邙国目前焦头烂额,说到底,能够威胁我们的只有尚在岳州的兴业伯。”
“哼!盛威那个老东西,迟早本王都要将他碎尸万段。”赵异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这话,杨呈没有丝毫恼怒,继续说道:“我军可用之兵马尚有七万,而那兴业伯仅有三万多。属下之意,趁着这个千载难逢之际,一举攻入岳城,先拿下岳州一半疆域。再与白韬对峙。而到了那时,任那胡庸再怎么躲避,也会成为王爷手中一枚随时可以拿捏的棋子。”
“噢?这个计策不错!”听完,赵异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若那胡庸还在晖城,他还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对方手中尚有近五万可用之兵。加兴业伯的话,他们没有完胜的把握。可单单对付一个文臣,征战多年的赵异才不会畏惧。
当下,神情一震,大喝道:“传令!即日预备好五万大军可用粮草,三日后出发,拿下岳州。”
“是,属下遵命!”顿时,厅内众人齐齐弯身听令。
……
岳城。
兴业伯盛威府邸。
一个年轻的谋士说道:“伯爷,那胡庸前去庸城的用意,我们暂且不论,可眼前那扈南王,却不得不妨啊!”
“先生所言甚是!”盛威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王爷那边正是关键之刻,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啊!”
“这……”谋士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许久,才叹气说道:“伯爷,我军那些兵马都是城内兵,守城还行,一旦参加到大战之中,不堪一击啊!如何能够抵挡住扈南王麾下那虎狼之兵?若不敌,还望早做打算啊!”
“你是想让我逃走?”兴业伯瞪大双眼,冷声喝道:“你应该知晓,王爷对我有大恩,这个时候,哪怕是拼了这条性命不要,我也不会离开岳城一步。”
“哎……”谋士深深的叹了口气,苦涩道:“伯爷,你真那般执着,便让仆人带着小姐撤走吧!她是无辜的。也还年幼,不该承担此重责。”
“你……好吧!”盛威终是于心不忍,轻声道:“那就由你去安排吧!让人带她走!”
“在下知晓!”拜别盛威,谋士来到一处院落内。看到他出现,一个壮汉抱拳道:“大哥,怎么样?伯爷撤吗?”
“哼!老顽固一个!还想要为那白韬尽忠?可笑啊!”谋士冷声说道:“不说他了,让你准备的,如何了?”
“都准备好了。”壮汉说道。
点了点头,谋士满意道:“这可是我们的敲门砖,有了它,我们未来可期啊!”
听到这话,迟疑许久,壮汉说道:“大哥,我们走就走,为何要带走小姐啊?”
闻言,那谋士阴阴的一笑,说道:“傻子,你懂个什么?那小姐可不是盛威的亲女儿。他只有一个儿子,早年参军时跟随赵异,在战场牺牲了,也因此结了仇。此女子是他结拜兄弟的后人,就在府内那生活,你自己也看得见,说不好,也说不坏。可那盛威千不该万不该动那嫁女给白韬当小妾的注意。那白韬什么货色?一旦进了王府,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那大哥,我们真的要去那景国?”壮汉迟疑道。
“去!这吴国你也看到了,到处战乱。东边又是邙国异族的地盘,除了向南入景国,我们还能去哪里?”谋士坚定道。
“好吧!那某就跟随大哥去景国。”壮汉说道。
“放心吧!我们的好日子,不久就会到来!”带着憧憬,谋士笑着说道。
……
吴都。
太子储宫。
白衡静静的听着属下人的汇报,许久,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那胡庸仅是为了讨回庸城?”
“非也!”淡紫色长衫青年人拱手道:“殿下,此乃是胡庸的以退为进之策。”
“噢?何解?”白衡问道。
紫衫青年人说道:“潍州虽处在吴国边境,可此时却身受岳州的兴业伯盛威以及渝州扈南王赵异的威逼。两方势力形如水火。必有一战。从兵力以及强弱来看,兴业伯远远不是扈南王的对手。可一旦胡庸加入的话,胜负难料。再者,胡庸在明面便是殿下的人。而那盛威已逝之子盛昌却是您早年的麾下。虽然现在盛威投靠了炎王,可扈南王是个多疑之人,不会这般放松警惕的。”
“呵呵……兴业伯,哎,他是在埋怨孤王啊!当初派盛昌去扈南王麾下是孤王主张的。也是因此,才将他推向了四弟炎王那边。虽脾气不好,可他的确是个忠臣,更是个能臣,可惜,可惜了啊!”白衡感慨的说道。
“殿下莫要哀伤,世事难料啊!”紫衫青年人安慰道。
“尚青,幸好孤王有你!”白衡欣慰道。
“殿下谬赞!”尚青弯身行礼道。
看白衡不再纠结那盛威之事,尚青继续分析说道:“胡庸乃是吴国难得的名将,见识出众。他心中明白此局想要解开,离去便是唯一的方法。而那流戍王占领庸城,便给了胡庸这个机会。”
“即便如此,能如何?”白衡不解道。
“殿下,胡庸前去庸城已成定局。不过,他可以趁着这个时间,静观扈南王以及兴业伯的交战。当他们分出胜负之际,趁着扈南王大军疲惫之刻,一举攻入岳州。若是成功,便顺利与我们的地盘接壤。再也不惧各方势力来袭。若不成,也能消耗扈南王,甚至于炎王的实力。而我军可以调整作战方略,率先与胡庸配合,拿下岳州。”尚青震声说道。
听到这话,白衡沉默了许久,随之,说道:“尚青,你觉得那胡庸会这般行事吗?”
“一定会!”尚青坚定道。
“为何?”白衡疑惑道。
尚青说道:“因为他是殿下的人,因为他的愿想,只有殿下能够帮其实现。”
“武将首席?镇国大将军?”白衡似笑非笑的说道:“若孤王没记错的话,你们也是多年好友吧?”
“是的,殿下!”尚青点头道。
“难怪,难怪!”摆了摆手,白衡说道:“那孤王就依你之计。不要辜负了孤王对你的期待。”
“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