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韩笑漫无目的游荡在街道上，她不想回忆第二次，那一张黑白照片就浑身难受的发凉，紧紧抱着双臂。已经习惯了失去，失去了一个可以包容她的归属，意外的是这一次她已经不想哭了。

院长妈妈死了，其实她认为她看到肯定会哭的，可是意外的是小时候的感觉她大部分已经记不清了。面对一个活生生的韩素雅，她哭的像个孩子想让对方承认她的归属感，只是因为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心脏窒息的感觉在颤抖变得强烈，脸上温热的感觉让韩笑不自己的停住了脚步，这不是她。姐姐是你吗？你在为院长妈妈哭吗？我知道这不是我。

因为我不想哭，一点也不想，我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你们全部离开我了。放心吧，我会让他们把欠我们的一点不少的还回来，所以我一定会撑下去，一定…

嗡嗡两声…呆滞的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是连莹莹的，他走了，明天中午他的家里见，我等你。连莹莹单方面切断了电话。

韩笑收回了手机，也好她也正有事情想找她。

“喂？这不是我们冷小姐面前的红人吗？游荡在这个地方，让我碰到你了。”

这个声音韩笑不陌生，是那个人。抬起头一个光头把玩着手里小型的折叠刀，刀尖好巧不巧的指着她，就知道那件事情不算完。不过她说的那个红人，她敢用命保证，说的就是姐姐。

三个大男人随意的围拢过来，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这个地方韩笑才反应过来，她走到了那天那个小胡同，为什么会来这里，晨曦已经不会过来了，她不是很清楚吗？

“让开。”

“让开，你让我听你的，胆子不小啊。”铁哥冷淡了视线，出手很快。头皮火辣辣的疼，韩笑被迫抬起头，头发撕扯着往一个地方去，韩笑知道这里是大马路他们不敢再这里动手。

她也不会在这里呼救，进了胡同里。被铁哥大力推到在地上，裙子翻转露出了底裤，大腿发凉的感觉让她不适的蜷缩了一下双腿。

铁哥贪婪的看着韩笑的脸，蹲下了身体。高中女生的身体那种诱惑力是说不上来的，仔细的的打量了一眼韩笑的裙摆。欲望驱使，他的手游离在了韩笑的身上。

这个女人跟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性格倒是完全不同。韩笑冷笑了一瞬，慢慢坐起来。一个计划在她的心里成型，她没有管身上的裙摆，刻意扬起脖子就跟没看见铁哥让人恶心的行为一样。

“呵呵，有意思，我知道一个地带离这里很近还不会有人打扰。”铁哥的手捏住了韩笑的下巴，滑腻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靠近韩笑，闻了闻女孩身上的气味。只是这样都让他兴奋的不行，长得一样干干净净的女孩，恐怕是个男人都喜欢。

从头到尾韩笑为曾说过一个字，被人推搡着塞进了一辆破损的面包车，上面的拍照都已经生锈发红褐色的。车子里面一股子怪异的气味，闻的她头晕，事实上她真的昏倒了。

“这就是你的院长妈妈，她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胃癌。”韩素雅清理着墓碑边缘的枯叶，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感情浮动。

“胃癌？”

“没错胃癌晚期，说起来她的病很长时间了，起码有五年了吧。没钱的时候追求理想，天空就是她的梦想和理想，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的。

她快死的时候可以救她还是怎样，居然放弃那些她不该放弃的东西，愚蠢。追求的尽头是什么，不过就是空想，守着那些根本就守不住的东西才是没钱治病死了，活该。”

素雅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讥讽院长妈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否决了她所有的一切，是想说她想要的也是这种守不住的东西吗？

可就是那一刻韩笑明白了，她们都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们了，生长环境的不同。不同的人，就是同一个姓氏，她们最终不是一类人。无法走进对方的心里，只能一个人摸索着往前走，哪怕前面是悬崖，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也只能往前，跳下去就知道了。

身下撕裂的疼忍不住让她喊出声，耳边野兽一般的呼吸声。韩笑疼得惊醒过来，也不愿意睁开眼睛，这些都是她的罪过，抢了姐姐性命的罪过，没资格怨天尤人，没资格躲过去她只能受着…

“好紧，居然还是第一次。”男人厚重的声音。

心脏好疼，疼得难受。身体好像被大石头碾过的感觉，陌生的男人的气息萦绕了她的世界。

“笑笑，姐姐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韩笑扑进了韩怡的怀里，号啕大哭，虽然那个时候她的确不明白分离是什么意思。

“乖…疼得时候要记得告诉新爸爸和新妈妈哪里疼，胸口不舒服了也要说，知道吗？等我们长大了，笑笑的病也治好了，姐姐跟你做一个约定，不管笑笑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好不好？别哭了。”

“嗯，我们约定。”

那些约定都变成了泡沫，我已经没有了可以喊疼的权利。眼前一黑，不知道的分离变成了永别，就好像她不知道事情过后她会不会还活着是一样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该做的…

陈子谦带着韩月走走停停到了暖调咖啡馆，想了想还是这里合适，任雪樱哪里他没法带她过去这是真的。推门前一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韩月有敌意的看着玻璃门里面对着陈子谦微笑的女人。

还不等她说话，周宁音已经看到他们了。从吧台后面走出来，高束起的马尾白衬衫小脚牛仔裤，勾勒出二十几岁的女人最有气质的时刻。

“她是谁？”

陈子谦抬抬眼，“一个收留你的人，听明白了放手。”

“不是你的女朋友？”韩月追问。

陈子谦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吓得韩月不自在的松开手，陈子谦扯回了胳膊。他没时间跟一个小丫头在这里晃荡，周宁音的表情不太对劲。能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只有一个人徐晃，他也在这里？陈子谦视线自然的扫过了玻璃窗的角落位置。

这个习惯一直没变，徐晃紧皱着眉头，又进了什么困局了。

叮铃…门推开了，“你来了？”

“徐晃在这里抽什么疯，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周宁音把视线放在了韩月的身上，陈子谦会带人过来还让她很奇怪的，“她是谁？不会是…”

“不是。”陈子谦冷硬的拒绝了，“比起这件事宁音这个人帮我照顾两天，徐晃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没有管后面的人，二话不说走到了徐晃的座位对面坐下，抬抬眼。本来他就要去找他，这下完全省了。

“出什么事了？”

“那个小子的问题恐怕不好解决了。”

“怎么说？”

“冷正启借用律师准备起诉了，最重要的问题是在于他真的干了那件事。这是事实，未满十八岁，可要是满了十八岁那，他在等。”

“你是说他在等时间，恰好等皓月满了十八岁，更重要的是追诉期。”陈子谦双手环抱胸前。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漏洞，他能赶上就已经不容易了。按照那个时候他看到的，很明显是冷正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事实。

徐晃的脸色变得难看，点头。

那么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不然放任不管让他坐牢，不然他们提前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解决了。赶在冷正启起诉之前，也就是时间问题，那就免不了恶战了，想着陈子谦烦躁的抓抓头发。

“还有多长时间？”

“一周。”

“还真巧了，没时间在这里干耗着了。韩怡的事情长话短说，她已经死了是事实，现在的韩怡是妹妹。”

“妹妹，你是说妹妹变成了姐姐。”徐晃头昏脑胀的按着太阳穴，“你开玩笑的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徐晃，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别用这种理由找借口了，不仅是这样，妹妹占用了姐姐的心脏，而姐姐死了你还认为我在开玩笑吗？”

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真的可以发生吗？徐晃猛地跳起来两只手撑着桌面看着陈子谦，他必须确认这个问题。

陈子谦冷了视线，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泡咖啡的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妹妹的目的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你心里清楚这是为什么？”

“你是说。”徐晃手里不停搅拌咖啡杯的手骤然停下来，“她在报复。”

而他这里已经蹦出来了一张脸，冷正启的。这些事情好巧不巧的偏偏都跟他扯上了关系，陈子谦没明说也算是说清楚了。还是不能相信，还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她们姐妹两个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天空收容所。哪里出来的孩子都姓韩，我今天带的这个也是，不过不同的是她也是我的委托人，时间期限也是一周。”

“你的委托人是谁？”

“韩素雅。”

连起来了，徐晃呆滞的坐在凳子上。

陈子谦也少有的严肃，这些事情这么一对结都不需要说什么，已经全部连接起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联系着，至于每个人扮演的角色是什么，还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