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来这里？盯着冷正启的视线变了味道，这话说的连莹莹代替了韩月。呆在冷正启的怀里跟进了冰窟窿一样，他没有跟以前一样纠缠折磨她。

就按照这点来说她也全部相信了，连莹莹来过这里的事实。把一个无辜的孩子拖进了黑暗里，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孩子，怎么会？

韩素雅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出了冷家漫无目的游荡在马路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手里死死的捏着手机，微微亮起屏幕上显示着她打了多少次的未接电话。

连莹莹联系不上了…

这点是她最害怕的，有一个念头盘旋在她的脑子里，抱着头头疼欲裂的蹲在地上，忍不住呻吟出声。过去的她经历了这种事情之后自己的变化，变得弧度想死，这个念头无数次的盘旋在脑子里。

踏踏…一双黑色的休闲鞋出现在了眼前。

韩笑居高临下的看着韩素雅，手里也捏着手机。身上还穿着男装，她的手机很久没有亮过了，连莹莹也没有出现过了。

韩素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韩笑已经控制不住愤怒了，这么晚的时间偷偷摸摸的过来，她不傻。弯腰蹲在了韩素雅的身边，哭喊的看着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素雅姐！！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真是头一次有人问她这么个问题。活了这么大，终于有人问她一句了。韩素雅也没来由的生气，红了眼多少年了她忍着委屈，都是为了她们，所有的人。

起身推了一把韩笑，推的她跌坐在地上，摇着头看着她怒吼。

“你懂什么？我如果不在这里孩子们怎么办？”

“孩子。”韩笑摇头捂住了耳朵，“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他是害死我姐姐的人，素雅姐不是知道吗。你为什么…”

“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了？十年了，现在问晚了。你以为你们为什么可以无忧无虑的呆在天空孤儿院，我告诉你，就哪里…”韩素雅指着亮着灯光的房子。

“就是那里，我从小时候开启就得被迫去哪里了。韩笑，你以为这是我想去的，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啊。她知道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从十年前开始就活在了地狱里，怎么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韩笑紧紧的捂住耳朵，那些刺耳的话还是顺着指缝漏进了耳朵里，好可怕，这不是…她不是她温柔干净的素雅姐姐。

“我不想听，这是假的，素雅姐姐那么温柔善良的人，她不会做那种龌龊肮脏的事情，我不信，我不相信啊…”吼完了最后一句话，韩笑两只手撑着地面听到了自己眼泪砸在地面的声音。

这不是她喜欢的素雅姐，不是…

因为…“笑笑，过来啊，我有一个小礼物送给你。”年幼的韩笑看着故作神秘的韩素雅两只手背在后面，看着她一直神秘兮兮的在笑。

两张脸重叠在一起，韩笑号啕大哭。不受控制的，她最喜欢的那一张脸不见了，化作了尘土她在也抓不住了。

肮脏龌龊，韩素雅面对着天空凄惨的笑了，这就是她用了她的人生护下来的孩子们啊。也是她本身就不干净，这样的词语形容她不过分。

可是还是很痛苦啊，捂着脸哭出声。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自己而活，她为了什么…别人，母亲孩子们，都已经成了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加上一条罪过。

连莹莹她是无辜的啊，这些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折磨折磨我，是不是我死了，大家都好了。

那个时候就不应该让我活下来，什么孤儿院说穿了还是妈妈的自私不是吗？国家机构来过了希望天空的孩子们让社会人士保护，这里事情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母亲去世的时候。

趴在床边痛苦的韩素雅，看着回光返照的妈妈，一直在喊着对不起对不起的忏悔。对不起有什么用，该发生的会发生，该失去的她还是会失去。

而她自己，在现在看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回忆过去的种种的韩素雅。

刚开始她会哭喊着质问，我生下来不是为了让你抛弃的，要知道会变成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好。

那是经历了几次折磨之后的头一次爆发，她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到了极点。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的角落里抱着头扯自己的头发，会看着刀子发呆拿在手里就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只是割伤了自己的手指，刺痛的感觉她居然感觉很舒服，是真的。现在的她就跟那个时候一样，听到连莹莹的事情她会觉得痛苦，心脏会刺痛。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韩素雅收敛了神色。没有理会蜷缩成一团的韩笑，这件事情她做了不后悔，因为她要是死了，凭着那些东西足矣让那个恶魔给她陪葬。

不过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等了，“韩笑如果，我说如果我还能回到十年前，这些事情告诉了你们，你们会做什么？”

韩笑愣怔的抬起头，“我会阻止你，哪怕用我的命。也许素雅姐觉得我这个人是无所谓的，可是你对我来说你就是跟姐姐一样的家人，天空就是我们的家。

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对不起…”韩笑两只手乱挥抓住了韩素雅的裤管，那样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她会觉得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肮脏不堪…

韩素雅笑了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这个答案比不听心脏还要疼…

“笑笑？”

“嗯。”

“既然这么痛苦，要不我们一起杀了他，然后去见小怡院长妈妈好不好？”

这种话，韩笑听的浑身发冷。立马止住了哭，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素雅姐。”

“回答我。”

“好，我们约定。”韩笑脑子里没有做任何的思考就答应了。

“走吧，我们回家。”韩素雅跟小时候一样，牵着韩笑的手。记得她那个时候怕黑，一到了晚上上厕所的时候，总是会偷溜到她的房间里，拽醒睡梦里的韩素雅，让她陪着她一起去。

离厕所比较近的地方，有一个灯坏了，晚上的时候只有那一段路很黑，别的地方都还好，韩笑恰恰怕的就是那一段。

“姐姐。”

“真拿你没办法，我知道了我带你去，我们走吧。”

距离陈子谦坐在警察局的待客室已经有一天了，回忆这一天的情况，不免让他汗颜。徐晃简直就是豁出去了也要把他留在这里，吃饭说话上厕所，各方面都跟着他，只有一个理由。

让他来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冷天玉的事情需要给冷正启一个交代，他们这边可以说是骑虎难下火烧眉毛了，媒体还在不断的施压。警察局的气氛也不容乐观，毕竟那个老头子也正面出现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什么事，说吧。”陈子谦看着徐局长说道。

“子谦，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冷正启的态度很明显，如果我们把人还回去了，接下来再查或者把人带出来，可以说不容易也是天方夜谭。

你也明白，对方是什么身份的人。不说我们可以不顾虑他的身份，可顾虑的人有多少，我们心里还真没数，其实我早就怀疑他了。”

“怀疑。”陈子谦皱眉，“什么意思？”

“你送来的那个人有问题，是人为变得痴傻的。很不巧的是具体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我们这边没办法对症下药。

徐晃的性格太着急，遇事容易冲动，这件事情我就没告诉他。”

“就是你说了，他恐怕会直接过去抓人，结果就是再来一个敲山震虎。”

“说的没错，很聪明，那你知道我另外的顾虑是什么吗？”

“铁哥死了，他的验尸结果我看了。确实是吸毒致幻死亡的，不过不是常年吸毒的体质，血液里的量不多。也不能说这是别人杀他故意设的局，你们没证据。”

“证据的话真的是没有，他去医院的路线很隐蔽，看起来就像是不想惹麻烦的意思。除了医院的监控探头里出现过，别的地方根本没有。”

“很正常。”陈子谦手指捏着下巴轻轻敲击了桌面两下，“他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是去威胁韩笑的。用裸照威胁她应该是为了她报案的事情，不过我倒觉得不太对。

事情赶的太紧，也太巧合了点。不说我们这边没几个人知道，别人就更不能知道了，住院的第二天他就去，也太急了。”

“应该说，有人在中间搅和，而这个人我们连他是谁是男是女也不清楚。”徐局长笑了笑。

“别笑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已经搅混的水不介意它再浑一点是吧，毕竟这件事情不只是我们关系，不过我凭什么帮你。”

陈子谦不客气的说出口了，讨论案件他可以说，毕竟拿了徐晃的钱。至于额外的事情，没有让他白干的理由，特别对方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