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后续的事件变得怎么样，陈子谦说不上来。可出了那栋废弃的建筑物，看着周围拉的严丝合缝的警戒线，他默默的把怀表放进了证物袋放在了担架上。

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陈小浩一脸悔悟的状态事情并不是真的结束了，抓到了真凶李薛变得狼狈没有灵魂的表情，发红的眼睛。

韩笑被抬着进了急救车，能有资格跟着上去的只有许晨曦，陈小浩犹豫的站在了开走了的救护车啊位置，视线看着远方。还有姗姗来迟的喘息声，还是留下了他们三个人，陈子谦、陈小浩、任雪樱。

“哥…”

凸凹的声音让陈子谦浑身一震，让任雪樱生生止住了脚步没动。

“嗯。”

“我犯罪了。”

“说清楚。”

“我碰了韩笑。”

陈子谦攥紧了拳头，这么一段话他该怎么做反应，打醒那个死小子，他恐怕办不到。这个答案是出乎意料又是意料之中的，韩笑还是把他拖下水了。

“为什么不说话？”陈小浩转过了身子，脸上的表情让陈子谦所有的怒火全部消失殆尽，一点一点放开了攥紧的手指。

通红的脸上是愤怒是纠结是痛苦，是无法释怀是一脸的疑问，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释怀。到了这个份上有些不清楚的东西，其实已经全部说明白了。

任雪樱慌了，她看不懂两兄弟之间的氛围，那些事情到底她还是不太懂，只能静静的看着做不了什么。

“我说我犯罪了你听见了吗？我不听你的话，我睡了韩笑。被她算计的睡了她，她让我犯罪了你听见了吗？

我也真的喜欢上了她，想保护她。可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靠近她的行为只是想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哥…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还是我吗？你回答不了我是不是？我知道就是我的错，所以我也不用你回答我了，我自己看着办。”陈小浩歇斯底里的看着陈子谦，吼完就跑，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陈子谦，眼底都是痛不欲生。

可笑，就是太了解。所以现在的悔恨羞耻感，让他羞于见人。陈子谦就这么看着陈小浩跑开，未曾动过一步。

任雪樱想拦着被撞开，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陈小浩的答案也让她惊讶，惊讶的同时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应。一步一步靠近陈子谦，才看清楚他的脸眼睛，细微的表情，以及眼睛里布满了的红血丝。

他在生气把所有的过错给了他自己，没有保护好陈小浩的愧疚，任雪樱真的猜对了。这么一个会痛的人，只能永远的忍耐，心疼两个字让她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手试探的触碰到了陈子谦的眼睛，热热的陈子谦闭上了眼睛。头一次未曾抗拒她的靠近，然后被重重的抱在了怀里，力度大的任雪樱感觉可能会捏碎她的骨头，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只有释然她知道了一句话，无言的陪伴。

只是一瞬间陈子谦放开了她，“就这样吧，不要跟着我。”

不是生硬的语气呵斥，只是平静的说话。太好了，他还冷静着，任雪樱擦了擦眼角。刚刚的害怕让她的眼睛湿润了，微笑的看着陈子谦的背影。

下意识回了一句，“我不会跟着你，小浩…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陈子谦一顿，侧首看了一眼任雪樱嘴角动了动决绝的扭头就走。那个老头子会把答案全部说出来的，陈子谦脸上少有的戾气又一次出现。

陈小浩的突然情绪崩溃他不担心，是他带大的孩子就是有多大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事件没完全明了陈子谦也不想让陈小浩跟着一起摊浑水，满腹思绪的进了警察局。

意外的是他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徐局长，手背在后面标准的站姿看着他，跟周围忙忙碌碌的环境完全是格格不入的，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是在等他，陈子谦很清楚。既然这样他也就不打算遮掩了，走到了老头子面前，两个人默不作声的一起往更深的里面走。陈子谦的心揪在了一起，里面就会有他想要的所有答案，全部的全部。

紧张的两只手攥紧了拳头，直到进入了档案室。对方完全不给一丝丝喘息的机会的同时，面对的桌子上是一枚崭新的警徽，以及一把手枪。徐局长干净利落的上膛，转身对着陈子谦的脑门。

微凉的触感让陈子谦后背发凉了一瞬间，这么个开始让他始料未及。突然枪头一转整个挂在了老头子的手指上，抓住了枪头，手柄的一方就进了他的手里。这一次是他举着枪对着徐局长的头，陈子谦的表情变得冷漠了，这一下不能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枪口对着他，认真的他活不了。对着徐局长同样的，是他举着枪对方也活不了，真枪实弹里面的弹夹是装的满的，手感重量上来说一丝一毫都不差。这不是试探身手，那么只能说跟陈祁鸣有关联。

“不用绕弯子了，想知道就要死。”

“很聪明。不过这个死不是抹去身份信息，悄然消失的活死人，而是真的死。怎么样？还想知道吗？想要保护陈小浩不想我们插手，你只能选一个。”

“呵，有意思。”陈子谦撤回了手枪拍在了桌子上，“那个人果然没死，他在哪里？”弯起了嘴角猜对了，他是一肚子的疑问，想知道。

陈子谦反问的看着徐局长，心脏突突乱飞。说不出来的情感，就是想知道真相。没死为什么要假死，还从来不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水儿的事情也可以不闻不问，这么久了躲在哪里？在干什么？

母亲的事情他知不知道？害的他们支离破碎让他们的过去沾染了肮脏的东西，陪上了母亲一条命。戾气让陈子谦忍无可忍，一拳击打在桌面上，清脆的敲击声大力振动了桌面上的登机报表。

到了这个份上什么也拦不住陈子谦，压抑的喘息着。本能的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全然不把他当做一个长辈看待，眼睛里透漏出来的都是对真相的欲望，根本无法自控。

看的徐局长表情凝重，轻轻摇了摇头。

“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冷静点。”

“我想的样子，还真问到了点上。害死了我妈的是谁？让小浩才几岁看到了那些可怕的东西是谁？水儿的事情又是谁？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有谁会不欺骗别人，真没想到他还真的活着，他在哪里？”

陈子谦拽着的衣领凑的更近了，陈子谦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让他看到了罪犯的眼神，这一刻他是从未想过的。手无意识的抓到了桌面上的警徽，送到了陈子谦的面前。

跟那个时候一样，出事之前陈子谦十八岁。他眼睛里闪烁的是对陈祁鸣的敬佩，对他的向往还有对这个东西的欲望。想要成为警察的欲望，他曾经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所以他想找回…

啪…清脆的落地声，陈子谦根本没看那个东西。徐局长眼睛发酸，那个眼神真的是罪犯的眼神。

“找到了他你想干什么？”

陈子谦松开了手，不回答。直接推搡的推到了徐局长，眼神看着后面一排一排的资料，发了疯一样的搜寻乱找。根本不管这是不是犯罪，看机密文件。不是的就扔，扔的地上满地的纸张混杂。

徐局长站起来阻止，被又一次无情的推开的同时，“我要让那个混蛋真的去死，他本来就该是个死人。”陈子谦吼出声，脖子上的动脉血管一跳一跳的蹦起来。

冷静对待所有事情的陈子谦，已经完全消失殆尽。跟一个疯狂的野兽没什么区别，徐局长沉默了干脆完全不管他的行为，慢慢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这样找你永远也找不到，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找他是报仇，没门。他是我的部下，是我们的英雄，你就是他的儿子，我告诉你。你同样别想动他一点，陈子谦。

还以为你多聪明，看起来还不如十八岁那个时候的魄力。那个时候的陈子谦都不如，太丢人了简直是不配做陈祁鸣的儿子。”

最后一句话，陈子谦的手骤然停下来。不配做陈祁鸣的儿子，不配做陈祁鸣的儿子，不配做陈祁鸣的儿子。

讽刺的笑了，回头看着徐局长。

“他才不配做我们的父亲，不配做他的儿子。如果可以选我也把话撂在这里，我也不想是他的儿子我嫌恶心。

他是你们所有人的英雄，是你们所有人的楷模。他是我们的什么人，一个不能照顾生病的妻子的丈夫，一个不能陪小儿子的父亲，一个亲生女儿也见不到几面的没有责任心的父亲。

一个假死害死妻子的无能之人，一个不配做父亲的人，这个答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