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无法相信,远在拍卖场地穴与人打斗的凌望清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并且...
还正在为她输送灵力修复她的妖丹,同时也不忘给她疏导体内暴动乱窜的灵力与妖力。
也不知道他修复了多久,妖丹上的裂纹已经全部复原。
且,她似乎感觉自己的妖丹比之前更稳固了。
凌望清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胸腔微微振动,发出了一声:
“嗯。”
“多谢...”她苍白的嘴唇渐渐恢复了血色,嘴角勾出一抹笑,眉眼间皆是温和笑意。
她探查了一下自己的丹田,随后惊讶道:“你帮我加固了妖丹?”
如果说原来的妖丹是个玻璃的容器,经不起压缩;那么现在的妖丹就像是被镀上一层坚硬的铜墙铁壁,牢不可破。
“嗯。”如此简言意骇。
随后过了几秒,他又补了句:“妖丹与金丹的修炼方法不同,人族适用的方法,于妖族而言,不可尽信。”
神芜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原来是因为人妖殊途啊!
“那么现在?”
“需要时,可随意压制。”
“随意?没有限制?!”神芜幽顿时惊呆了,要知道,白羽沫告诉的方法中,可是明明确确的提高过,等级压制的越狠,危险也就越大。
“嗯。”他习惯少言。
“所以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神芜幽兴奋的亮起了星星眼,当即一把抱住了凌望清,扬起一张明媚的小脸,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公子,你真厉害!”
这次,凌望清没有回话,也没有动,鼻尖传来一缕幽幽花香,他慌忙移开了眼神,耳尖微红。
神芜幽忽地想起自己有些孟浪了,于是赶紧起身,目光不经意间瞥到对方微红的耳尖,她眉毛一挑,然后装作无力的跌倒在他身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边贼兮兮的盯着那微红的耳尖,一边装作懊恼的问道:
“这得消耗多少的灵力啊?多谢公子,公子辛苦了,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
她故意放缓了语速,温热的鼻息就这般轻轻喷洒在他的脖颈上,那喑哑妩媚的嗓音蕴藏着无尽的缠绵暧昧,缓缓传入他的耳朵...
脖颈上的酥麻令他不适,但耳尖却红的更厉害了。
他缓缓推开她:“别闹。”
“我认真的,公子真的不会灵力匮乏吗?”
她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与他对视,双臂换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与他无限靠近,温热的呼吸也在缠绵交织:
“我可是世间唯有的花妖,绝佳的炉鼎,公子真的不想试试吗?”
嘴里说的是认真,但无论是语调是表情,都藏着满满的揶揄诱惑。
她又问了句。
对方却没有回答,那平静漠然的双眸与她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嗓音微哑:
“别闹...”
神芜幽无奈的歪着脑袋看他,心中不解。
明明他的表现不是这样的...
“好吧...”她轻叹了声。
果然,木头就是木头,就算外面的一层冰化了,也还是根不懂风情的木头。
她离得近,看着他面上确实没有任何不适,才缓缓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然而还没等她站稳脚跟,就被面前震惊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都是你干的?!”
沉重坚硬的石门被击得粉碎,大块小块幸存的石块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上,一眼看上去,倒像是个饱经战火的废墟。
回望笼子似的栅栏,竟被一刀平切,整整齐齐的被消掉一半,那断口还闪烁着熠熠金光,刺得人眼疼...
然而此刻的神芜幽不仅是眼疼,脑袋也开始疼了起来...
“完了...”
这样她还怎么装下去?
罢了,她深呼一口气,面带标准式的笑意皮笑肉不笑的问着凌望清:“公子啊,不知道你的火,能不能把这焊起来呢?”
凌望清不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问道:“为何要焊?”
直接逃出去不行?
“主要是祁卿云的底细我还没弄清呢,不留在这里我就连打探的机会都没有了。”她解释道,“羽沫那边得跟龙傲君对上,这祁卿云又不是个省油的灯,很容易诱导操控龙傲君。届时我们被团团包围深陷其中,麻烦可就大了。”
况且,这熠金做的栅栏虽然坚固,但却不如魔尊的锁链那般,可以随着她的体态发生变化,牢牢锁住她。她如果想逃,直接化作本体穿过这栅栏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毁了它,打草惊蛇。
闻言,凌望清认真思考了下,然后点点头:“能焊。”
方才来的急了,见到神芜幽已经意识朦胧眼看就要爆丹而亡,他一时间就没考虑这么多,就直接冲进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凌望清的灵火能够炼化凤凰神火都难以炼化的熠金,神芜幽凑过去观察了半天,最终只当是他的修为太逆天了,冲破了屏障吧。
毕竟,在绝对的强者面前,一切规则都是虚无的。
凌望清在栅栏前面忙碌着,神芜幽则跑到了石门面前,用手丈量了一下石墙的厚度,又上前敲了敲,感受一下硬度,随后心中缓缓敲出一句疑问——
这祁卿云晚上是耳聋了吗?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听见?
她回头望了眼还在忙碌的凌望清,不知为什么,他好似个强迫症患者,一丝不苟的模样很是严肃,非要将那栅栏修复如初才肯罢休。
神芜幽也没打扰他,随后顺着那条华丽的通道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朝上走,去探索着外面的世界。
不多时,她又大摇大摆的返回,摸着密室里的墙壁,对着凌望清说道:
“公子,我们得把面墙挖了,用里面的石头重新打造一扇石门。”
“嗯。”他点头。
随后利落的出手,又是一声沉重的“嘭——!”
石壁塌了。
他们把里面的石料挖空,修复了那扇碎成一地的石门和被挖出一个洞的石墙。
“公子,你什么时候走?”
神芜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顺便给他也拍了拍。
凌望清看着她,低沉的嗓音缓缓说了一句:
“与你一起。”
神芜幽:“......哈?”
她不理解:“恪守的事情不需要你吗?还有拍卖会那边,听说抓了很多妖,还有一些奇珍异宝什么的,不做点什么?”
“不需要。”他淡淡道。
“那为什么不和羽沫他们汇合?”
“他们无事,你会有危险。”
神芜幽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即面上一喜,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公子,你这是在担心我?”
出乎意料的,这次他没有否认,用鼻音发出了一句:
“嗯。”
“嗯???”
神芜幽的顿时来劲了,下一瞬不怀好意的凑上前,仰头看他,眼角满是笑意:
“那...公子为什么会担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