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珠摇摇头,“你不懂我的心。”
“我懂的,我知道格格一心想得遇一良人厮守终生。格格不愿嫁那花心王爷,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大清太后点名要格格又有什么法子呢?莫如见了太后,咱们向她老人家恳请收回成命如何?”
涩涩一笑,乌兰珠说:“苏合,待我成婚后你就随着他们返回蒙古去吧。”
“格格不要我了么?”
“傻丫头,你若留下来,只怕此生再也回不去蒙古,再也见不到风吹草低现牛羊的美景了。”
“只要能长伴格格左右我什么都不怕,求格格让苏合留下。格格,我打小就服侍格格,若离了格格活着还有什么趣儿?我死也不走。”
苏合说罢哭哭啼啼跑了出去,乌兰珠起身欲追她,鼻中却忽然嗅到一股异香,昏昏倒下之际,她恍惚看到一窈窕身影闪入内,仿似轻笑着说了句:“你即不愿嫁与王爷,我便成全你。”
乌兰珠醒后原想不明白这事,这会方知迷倒她之人和她生得像,十有是冒她之名进府代嫁了。那样一个人如何会善待苏合?她紧锁愁眉,暗暗在心里计较开了……
傍晚浮云收敛,淡净的蓝天像一片澄碧的琉璃。银灿灿的圆盘,挂上树梢,皓洁的月色洒下澄澈的银辉,笼罩千里,晶莹透亮。
睿祺打马往瑞王府而来,经过王府后园时,他收紧缰绳,策马缓缓前行。疏落的流萤不时在他身旁闪过,惊起的乌鸦向南飞去,他抬头望月,暗叹一年中再也没有如此美好的秋夕。
忽然,墙头一声轻响,他勒马望去,见一只好像是用来挂帐子的银钩现在墙头,随即一颗脑瓜子冒了出来,那鲜活灵动的双眸不是小雨又是谁?
“嘘莫出声。”翻上墙头的小雨见是他,并不惊慌,以指压唇示意他保持安静,别坏了她的事儿。
睿祺好笑地看着她,他倒要瞧瞧她如何从这高墙上跃下。
小雨坐在墙头,取下银钩,瞄准他身前一棵大树,甩甩钩子,尔后用力掷了过去。钩住树杈,她拽拽绳索,确定无误,方站上墙头,抓住绳子如荡秋千般飘身而下。
“漂亮,看来你时常干这勾当。”月光下,睿祺含笑揶揄道:“这回你家格格又拿了什么宝物让你出府去典当?”
小雨拍拍衣裳,得意地仰脸看他,“哼,这点本事算什么,我会的多了去了。”她自动过滤了他最后那句话。
“哦?那请问你可否会抚琴?”
“抚琴算得什么本事,不是我吹,这世上就没我不会之事,只有我愿不愿去做之事。”
“呵呵,那改日可否请姑娘抚琴一曲?”
“改日再说吧,我现在有事,就此别过。”
“你去哪?我劝你最好打消偷回蒙古之念。你若跑了回去,不定会引发蒙古和大清的战争,导致边关百姓生灵涂炭。”
“我去蒙古干什么?哦,我即然嫁了王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不会再跑回蒙古。”
“你说谁是鸡?谁是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小雨转头,正对上城邺那愠怒得仿佛燃火的黑眸,但他脸上神情却冷得恍如寒冰,趁着融融月色,显露出一抹森然。
“我可有说了什么?”
小雨无辜地眨眨眼,索性抵死不认。只可惜为时已晚,城邺那愈发暗沉的目光,显出他已将方才的话一字不漏听入耳中。
“我还不知道,堂堂王府福晋,竟有半夜番强的习惯。”那声音像从齿缝之间咬出来,他半眯起眼,尽人皆可感受到危险的意味。
“你瑞王爷,还不是跑出来梦游?”
小雨嘴上虽不服输,但人却渐渐向后退去。城邺岂可给她逃跑的机会?反手一探,便准确地擒住她的手腕。
“跟我回房去!”
“我不”小雨手脚乱摆挣扎着,仿佛一个溺水之人,忽闪着大眼睛,求救地看向一旁的睿祺。
“王兄,我看”
“睿祺,这乃是我家务事,望你莫要干涉,今日就请你先回,恕不远送,改日我们再聚。”
城邺坚决说罢,手上又加重了些许力道,扯得小雨哇哇直叫,头也不回地拉着她离开。留下睿祺在原地,神色中闪过一抹担忧。
小雨一路跌跌撞撞,被城邺拖回了房。不管她如何反抗,终敌不过城邺习武多年的力道。而城邺的沉默,更让她心里打起鼓来。
踏进房中,城邺不由分说,毫不留情地将小雨径直摔在床榻上,发出“砰”的声响。
“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望着城邺愈发压近的俊脸,小雨终于体会到恐惧为何物,她吞咽着口水,这倒霉王爷,不是要杀人泄恨吧?
“干什么?”城邺冷笑,“你不是说嫁鸡随鸡?那好,本王就成全你,让你做只鸡婆好了。”
小雨又怎会不明白他话中深意?骗吃骗喝固然重要,但连自己清白都搭进去的赔本买卖,她可不要做。
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在床上一骨碌,就要翻身坐起,谁料城邺似是看穿她的意图,比她动作更快地栖身,眨眼间就压在她的身上。小雨只觉得呼吸都困难,奋力推搡着城邺挺拔的身躯。
“你,你快起来,鬼才要**婆!”
“那可由不得你。”
城邺说着低下头,一阵温热向小雨袭来。她顾不得思索,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她一转头,对准城邺支撑在她脸边的手臂,眼一闭,心一横,不顾一切地奋力咬了下去。
只听得城邺一声闷哼,下一秒,小雨已经整个被他甩飞了出去,撞到另一侧的墙壁上。
“嗳哟”
小雨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痛呼,排山倒海的剧痛从脊背传来,袭便全身,她额上立即就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缩成一团直不起身。
一双黑靴在她眼前站定,城邺只是抚着被她咬过的手腕,居高临下冷冷漠视着她,丝毫没有拉她起身的意思。
“来自蒙古的格格就是不一样,怎么似一疯狗似的乱咬人。”
“是……是你逼我的……”小雨咬着牙,疼得说话都断断续续。
“格格,发生什么事了?”
苏合的身影听到方才的响动,出现在门外,看着眼前的情形一怔,随即着急地就要上前。
“这里没你的事,我和你家格格说话,还用不着你来插嘴。”
城邺的话语带着沉沉的胁迫,小雨怕他会迁怒于苏合,忙阻止道:“苏合,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下去吧。”
“可是,格格”想到之前格格对自己的万般好,苏合急的眼中笼上烟雾。
“走。”小雨断然道。
苏合闻言,又充满担忧地看了还缩在地上的小雨一眼,刚要转身,却被城邺唤住。
“等等,你去叫门外的奴婢传个话,让他们去侧院把漱雅给我叫到这里来侍候本王。”
苏合的脚步有些迟疑,触及小雨安抚的目光,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随着一阵袅袅香风,身穿妖娆红衣的漱雅便款款而来。她踏进屋,狐媚的眼眉一挑,脸上立即挂起一丝嘲讽。
“奴婢给王爷请安了。”
漱雅并未正眼看小雨,嘴上虽说着请安,人却已贴近城邺的身旁,用自己高耸的,磨蹭着他的手臂。不用城邺开口,她自然明白侍候的含义。
“王爷,何必和这不识趣的女人动怒?她没伺候好您,让漱雅好生给您消消火。”
城邺一手便将漱雅勾进怀中,让她贴紧自己,扬起她的下巴道:“还是你懂得本王的心。”
“看什么?”漱雅似这时才发现小雨还在房里,怒目而视,因着城邺的宠爱而趾高气昂,“你是正福晋又怎样?在咱这王府妻大也不如妾,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这次小雨难得没有辩驳,支撑起快散架的身子,踉跄着向门口走去。
“谁允许你离开的?”城邺冷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若敢踏出这房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小雨的脚忽而像落地生根一般,粘在原地不敢再移动分毫。
“转过来,我要你好好看着,要怎么伺候本王。”说罢他转向漱兰,“宽衣。”
可她不会什么狗屁功夫啊!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呃,手无缚鸡之力这话用在她身上貌似不妥,因为偷鸡摸狗,扒人墙根的事儿她没少干,若果真手无缚鸡之力她还偷什么鸡?还是用小女子来得恰当。
俗话说急则思变,在漱雅纤指挑起城邺孰裤带子时,小雨忽嘻嘻一笑,尔后端坐在交椅上,睁大两眼大大方方地瞧着两人,神态看去仿似还有几分迫不及待想要观摩一场好戏的韵致。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手使得城邺一张脸立时臭了下来,原本想耍猴,却反被猴给耍了,那他还有什么演戏的**?他阴阴地斜睨着小雨,似想看到她心里去,一探究竟,瞧瞧她到底耍的什么鬼把戏?
迎着他的目光,小雨面不改色地飞了个媚眼。他憋住气,按住漱雅右手,将她打横抱起抛在小雨的睡榻上,继而坐于榻沿,沉声吩咐小雨滚过去替他脱下靴子。
小雨俏生生地站起,本想袅袅婷婷迈着碎步风情万种地扭过去,无奈起身时背上一阵刺疼。她只得一摇一摆走上前,边摇嘴里边兀自唱道:“正月十五那个月儿圆圆哟,亲亲小心肝那个把家转啦,嗳哟唷,奴的那个小冤家啊,喜得奴那个莲步轻移慌忙把镜照……”
城邺听了眉头一皱,“你这唱的什么淫词艳曲,你打哪儿学来的?”
“哟,王爷,此言差矣。”小雨脱下他左脚靴子,嫣然巧笑道:“若此时王爷是和一帮酸不拉叽的儒生在吟诗作对,那么则可说我方才唱的是淫词艳曲儿然王爷此刻是欲和这贱妾行那苟且之事,此曲则正好应景助兴,怎能说是淫词艳曲呢?”
“你说谁是贱妾?”漱雅此刻卧在正福晋的睡榻上,俨然便将自个卧出了正福晋的派头,撑起半边雪白的身子厉声问道。
“我这屋里这会子除了王爷和我这正福晋外若还有人那就是你!我说你记性不会那么差吧?先前是谁和我说妻大不如妾来着?怎么着,我说的就是你这贱妾,你再大也不过是个妾!”
漱雅玉面一寒,正欲发作,眼波流转间,却又将一只皓腕搭在城邺肩上,扭着身子撒娇道:“王爷,你都听见她是如何欺负漱雅的了?王爷,你可一定得给漱雅个公道啊!”
“真的?”漱雅闻言吊在他脖子上,拿眼得意地瞟着小雨说:“王爷,漱雅还有一个不情不请,漱雅想请王爷将这位有名无实的正福晋,赏给漱雅做个粗使丫鬟,不知王爷依是不依?”
“呸,就凭你这贱人也配!”小雨虽是冒牌货,却也被他俩这番话气得不轻。她甩掉城邺靴子,气乎乎地叉着腰对他说:“我好歹是蒙古格格,你居然让她鸠占鹊巢霸占我的屋子?告诉你,门都没有!惹急我了,我立刻带苏合回蒙古,让我……
让我父汗发兵来攻打大清,若惹得百姓生灵涂炭,你可就是头号罪人!啊,我明白了,你故意的,你故意借这贱人挑起我生气,你巴不得引发蒙古和大清之战,我知道你还是员武将,你想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你好浑水摸鱼,趁机兵变做皇上是吧?”
要说小雨对这些并不懂,皆因先前睿祺说她跑回蒙古不定会引发战争而起,她虽没读过什么书,识得的几个字还是小时玩得没趣无聊扒私塾时偷听学会的。但她天性聪慧,凡事一点就透,稍加琢磨便能在心里鼓捣出个四五六来。
她不知轻重说出这番话后,房里一时静得几可闻绣花针落地之声,城邺面上已是乌云翻滚,他阴侧侧地瞪着小雨,漱雅也收起媚态,眯眼盯着她,眼神复杂,意味不明。
一盏红纱罩灯燃出昏黄的烛火,在碧罗床幔上投下幽昧的暗影,幔顶上的瑞鹿团花暗纹浸在灯影里,随着烛火明灭簌簌轻颤,使得气氛越发凝重,诡异。
云窗外,更漏声声,点点滴滴敲在三人心上。
偏风不知趣,此时跑来捣乱,听,起风了,枯枝沙砾呼啸着掠窗而过,带着狂风的嚣张。
瞥眼面上似泼了浓墨一般的城邺,小雨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一刻,她仿佛闯进了他心里,看到了某种模糊却又让她极度害怕的东西,无边无际的恐慌只一瞬便汇成狂流,顺着房檐四壁滔天巨浪般向她卷来。
她想跑,却似有无数滕蔓破土而出缚住了她双脚,正急得满头大汗之际,城邺忽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漱雅眉梢眼角复又堆满媚态。
他笑得房顶都快被震塌,笑得小雨毛骨悚然,不由自主退后几步,指着他颤声道:“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叹,可笑啊!”
“我有什么好笑?”
“哼,我笑你,笑你这传闻中知书达礼的蒙古格格浪得虚名,观你言行举止竟与那乡野蠢妇一般无二!”
“可见传闻当不得真。世人都道城邺王爷整日只知花天酒地,又怎知不是在……在……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图谋不轨呢?”
小雨一时忘了害怕,脱口反唇相讥,总算把韬光养晦,这个在听书时听来的词儿从大脑记忆库里给翻了出来。而她先前那番唐突的惊天之言让城邺基本否决了别人给她下的才女定义,但这会见她反应敏捷,竟能迅速抓住自己语漏以其人之言还自其人之身,不觉又犯了疑虑。
他眯眼看着小雨,缓缓道:“我看图谋不轨有非份之心的人不是本王,倒是你吧?你若想做我大清皇妃,当初就该嫁与当朝太子大阿哥,而不是我区区一个瑞亲王,知道么?”
“她配吗?”漱雅插言道。
“你的意思可是说我只能配王爷?也就是说区区一个瑞王爷比起太子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吵架原是小雨的强项,斗起嘴来浑然就忘了一切。
“你血口喷人!”漱雅急了,转身拽着城邺胳膊说:“王爷,漱雅可没那个意思,你别听信她胡言才是。”
城邺拍拍她脸,笑道:“呵呵,你就是有这个意思也没错,太子是日后的大清国君,做为臣子,谁又能和太子相提并论?所以你非但没说错,反说得妙,说得好,说得甚合我意。”
“一对儿狗男女。”小雨眼一翻,悄声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城邺横目,冷冷一哼。
“啊,我是说……良辰美景,二位莫负了这大好春光。但是,可不可请你们另寻个妙处?若你们坚持在此,我就只好进宫去见太后。”
害怕劲儿一过,小雨便决意要死守住这间屋子,因为这屋里有很多值钱的家什器具,她是为什么混进府的呀?先前翻出墙就是为了熟悉路径,她可不能轻易把自己这屋让给那狐媚子。
再说了,潜意识里她也有几分替真格格抱不平的意思在内,凭什么要把正福晋的院子让给一小妾来居住?她全忘了自己才是那真正鸠占鹊巢之人,俨然将自个儿当做了打抱不平的女侠。
但她搬出太后,城邺也只得打消先前之念,但却明白无误地告诉她,这院子她可以住,但往后这王府大小事务却由漱雅打理,让她一切行动听其指挥!
小雨翻翻眼,心里暗说,鬼才要听她那贱人指挥,待我小雨在王府过足逍遥自在的日子便溜之大吉也,我可不是跑来吃苦受罪的!
小雨抱着牡丹团花软囊侧卧于榻上正睡得十分香甜,不到日上三竿她是决计不会起来的,从她嘴角淌下的一线口水便知她不是在梦里胡吃海喝就是瞧见了美男。
漱雅眯眼昂起头,立在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上回小雨赏她的那一巴掌一直耿耿于怀。冷哼一声,她下令道:“叫咱们的正福晋起床。”两个牛高马大的嬷嬷自她身后闪出,上前提起睡梦中的小雨,扬手,一人往她面上狠掴了一掌。
“嗳哟。”小雨捂脸大叫,神智一时还停留在梦中没走出来,她望望这个,瞧瞧那个,尔后对方才打她的一嬷嬷道:“你过来。”
那嬷嬷并不将她这新婚之夜被王爷一脚踹出来的正福晋瞧在眼里,冷脸傲然往前跨了一步。
“再离近些。”
她又往前跨了一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在那嬷嬷面上,小雨甩着右手连连大叫,“原来不是梦啊!他姥姥的,你们一大早跑来我房里发什么疯?被狗咬了吗?”
“给我教训她!”漱雅粉面一寒,手一指,一众下人一拥而上。
“放开我家格格”苏合慌慌张张的自外面跑了进来。
“格格?”漱雅不屑而笑,“别忘了昨儿个王爷已将府里一应事宜全权交由我来打理,格格怎样?正福晋又如何?在这府里就得听我吩咐!给我抓住这贱婢,谁敢阻拦,一律掌嘴!”
立即有几名奴婢上前,左右拉开苏合,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摆脱不开。
狗仗人势,小雨见状,心中不忿。早料到漱雅会借题发挥,却没想到如此沉不住气。但她不愿让一直真切关心自己的苏合,因此受累。
脸上的怒意,很快转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她挥开那丫鬟的手,故意一用力,丫鬟被推得后退几步。
漱雅眼中怒气一闪,小雨却若无其事道:“何必动气?不知侧福晋一大清早,有何贵干?你放了她,我听你的便是。”
“算你识相。”漱雅一扬手,便有丫鬟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扫帚,“太阳都晒屁股了,就请你劳动一下,把院子打扫干净吧。”
“这种事不必格格动手,我来做便可。”小雨还未开口,一旁动弹不得的苏合忙喊道。
“哼,我和你家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奴婢插嘴的份?不懂规矩!”漱雅厉声斥责,“给我教育教育!”
“等等!”眼见那两个丫鬟就要动手,小雨眼珠一转,嬉笑着上前,接过扫帚,轻松道:“不就是扫地么,我做就是了,总生气可是会老得快的。”
反正她从小无依无靠,什么苦没吃过,这点事还难不倒她。虽然被欺压不甘心,但这里只有苏合一人真心相待,她不能坐视不理。
“那还磨蹭什么?别说我没提醒你,扫不干净,可没有饭吃。”
又来了,小雨白眼一翻,总之这漱雅就是铁了心,不饿死她不罢休。扫就扫,还怕她不成?
小雨昂首挺胸,手执扫帚走了出去,漱雅等人随即跟到院子,大有监视的意味。此时一些闻讯前来的侧福晋们,亦涌到院中,一脸准备看好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