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衣食住行,舒适为宜。”
如果没记错的话,只有老母亲老父亲才有义务养儿子。
连个爹都不叫,凭什么。
余有鱼幽幽的说:“我有说过要养你吗。”
若白显然料到会被拒绝,擒住鱼有鱼后颈,轻松将人提溜起来。
他抬起手臂,就要挥舞长袖。
“等等,你要干嘛!”
余有鱼呵斥道。
两相对视,她从若白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威胁。
余有鱼叹息道:“跟我来吧。”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换成破旧矮小的年代大楼,精美的绿化消失在视线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狗尾巴草。
下了公交车,余有鱼走在前面领路,昏暗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她艰难避开一块又一块的坑坑洼洼,步伐轻松又自在。
走了一盏茶功夫,她回过头,清淡的眉毛不留痕迹皱了皱,如幼鸟般轻轻咂了砸嘴。
空气飘荡的情绪波动太弱,淡淡的一缕,加之若白没有防备,忘记截获捕捉,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跟紧她的步伐。
余有鱼推开铁门,站在楼梯口仰着脖子,对顶端‘啊’了一声,刷刷刷刷,从一楼到四楼的灯全都亮了。
她踏着哒哒哒的步伐,顺着楼梯斜方向往上爬。
钥匙和海贼王挂坠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四楼,405,她的小窝。
进门是灰黄相间的地毯,小小的铁艺鞋柜摆满日常穿的鞋子,长达两米的空余空间让她装置了厨房。往前走两步卫生间,拐个弯是卧室。
虽然只有二十多平,却一应俱全干净整洁。
余有鱼拎着拖鞋,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有一种人,高大威猛,温润如玉,拂袖单站在那里就是顶天立地只可远观的高冷谪仙,踏进她的小屋如同皇帝纡尊降贵恩赐亲临般格格不入。
“喏,换鞋,进来吧。”
骚粉色猪头拖鞋,鞋码是男子尺寸,明显穿过的痕迹。
若白低首眯起眼睛,不屑撇嘴。踩着织金云履,若无其事越过余有鱼忙碌的身影。
余有鱼热了鸡肉馅的包子,做了两个小菜,煮了豆腐汤,又切了两瓣西瓜。
“吃饭了。”紧接着她诧异道:“你怎么不换拖鞋。”
若白轻蔑一笑,愚昧的凡人,他的织金云履乃是水火不侵冬暖夏凉不染尘埃的法器,再没有比它更洁的鞋履了。
瞧着他傲慢不语的做派,余有鱼头疼道:“行行行大爷,不换就不换吧,过来吃饭。”
只见他优雅撩起下摆露出修长有力的双腿,削腰刻板挺直,执起筷子夹住包子送到嘴边,轻轻嗅了嗅,放下了。
余有鱼闷头吃饭,眼睑眯成幸福的月牙状。
“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空气诡异凝固了,短暂的一分钟,余有鱼慢动作转动脑袋,嘴里含着来不及咀嚼的包子。
扑哧,一个没忍住。
食物正对着云锦仙袍喷涌而出,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了。
“宝歉,我不是故意的,没忍住。”
她艰难吞咽嘴里剩余的粮食,双颊仓鼠似的鼓起两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