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前奏(1 / 1)宏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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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刀落,铩微微侧头避开敌人临死前出手的一击,那样拙略的战技甚至不需要他有更大的动作。几滴鲜血打湿了铩的侧脸,伴随着一声惨叫,最后一个人也倒在了地上,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铩环顾四周,这里躺着十几具成年人的尸体,鲜血渗入土地中将大地染成了黑色。他随手擦拭着染红的匕首,微微喘息。虽然人多势众,但这并不能给铩造成任何麻烦,南方残部式微,出色的战士都在前线,能摸进来的不过是一些知道些潜行术皮毛的刺客罢了,就像刚刚死去的那个人一样。

“这是第几次了呢,看来想要公主命的人着实不少。前线压力真么大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来打公主的注意。”铩默默的想着,然后转身对着一个树洞道:“公主,可以了。”

坎日有些担心的探出了头,尽管铩用身体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尸体,但刺鼻的血腥味依然无法散去,让这个小公主微微有些反胃,只是由于经历的多了,也有些适应了,终究是没出现什么尴尬的常面。

没错,这次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暗杀活动了,每次都是这种情况,十几个人一队前来行刺,就像是自杀般疯狂。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瘴洲就像什么东西觉醒了一般,正在蠢蠢欲动。是想拿公主作为谈判的筹码吗?铩默默摇头,鞑库龄只怕并不会因此而放弃一统漳州的吧。

坎日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铩,默默的走了过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藤浆晒干后凝结而成的类似于纸一样的东西,轻轻地擦拭着铩身上的血迹。尽管对方人手不少,但真正溅到铩身上的血迹并不多。坎日仔细地擦干净衣服上的血迹后,发现有几滴偷偷的藏在铩脸上,便将藤纸凑了上去。

藤纸上依然留有公主的温热,铩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然后到:“公主本不必如此。”但是他也知道公主的性子,也就任由公主擦干净了他脸上的污渍。

擦完以后,公主端详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了残留的血迹后,才满意的笑了一下,铩微微一怔,这微笑好像要再一次的将他拉回那个深藏的回忆中,虽然这笑容无数次的出现再坎日的脸上,但再一次感受这种感觉,铩依然无法抵御内心的悸动。

铩回过了神,觉得有些尴尬,转过了身对公主说道:“公主,今天就到这里吧,最近很不安全,尽量就别出来了。”

坎日明显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在铩的护送下回到了部落中。

……

“可恶,又失败了吗,这都已经第几次了,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解决不了吗。”一处木屋中,一个壮汉愤怒的说道,身上褐色的木甲有别于青色的藤甲,昭示着他们的身份,正是漳州最南端的抵抗联盟——赤原。

“听说那少年是鞑库岭手下最优秀的血卫,我以为没有多么棘手,这下看来是我的估计有误了,那些新兵过去多少都是白白送死。”另一个人深思道。

木屋的角落里,一个人在黑暗中冷冷道:“这话就有些不对了,血卫只会效忠一个人,所以他根本不是鞑库岭的手下,而是公主的走狗。”

先前的大汉不耐烦道:“言辞上就别纠结了,倒是两个月后公主就成年了,那之前,我们必须把她劫过来,不能因为一个小屁孩就失败。不行,这次我非得亲自去不可。”

“烈,你先别着急,咱们不是还有那一手吗。”第二个人赶快阻止了他。

大汉这才镇静下来,但还是愤愤的说道:“哼,你说的也对,鞑库岭这个狗贼,这次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

“首领,我们在南隘口的进攻又失败了,而且这次······又是全军覆没,我们还是不知道敌人的手段。”

“首领,西南的进攻也受到了阻碍,我们······”

“首领······”

鞑库岭皱着眉头,依次听着手下的人的汇报,一股化不开的怒气正在酝酿,令接下来的人都不太敢说下去,但只要鞑库龄不说话,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报军情。

最近几个月来,本来形式一片大好的战事忽然有些扭转了过来,不仅很多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而且出现了很多次全军覆没的情况,虽然鞑库岭率领的漳州联盟十分庞大,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有很多附属部落已经开始出现了离心倾向,看似坚固的联盟已经在内部出现了裂痕。

鞑库岭毫不怀疑是抵抗者发明了新的武器,但是直到今天,依然不知道所谓的新武器究竟是什么,因为所有的目击者全都没能生还。

鞑库岭并没有责怪他的手下,他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思考了一会,他问道:“损失最重的地方是哪里。”

一个人上前道:“报,是南隘口。”

“南隘口吗。”鞑库岭思索着。南隘口是北部漳州南进的必经之路,是南北方的军事重地,由于隘口狭窄,所以一直以来以易守难攻所著称,鞑库岭还依稀记得,几年前,自己率领的北部联盟大军,正是在这里与南部抵抗者进行了最后一战,那一战双方都伤亡了上千人——这种程度的牺牲放在当时简直是闻所未闻。最后北部联盟无力南进,南部联盟虽然守住了南隘口,但也只能苟延残喘了。

“传我的命令,我要亲征南隘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听到这话,众将领居然有种狂热的感觉,每次大首领出征必然会取得胜利,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吧,毕竟北部都将他视为战神一般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虽然联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然而联盟依旧坚固的原因,即使最近面临着很多的失败。

山雨欲来风满楼,南北部族最终还是在这个命定之地选择了决战。杀戮的机器已然开启,自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而在漳州最南部,赤原抵抗联盟大本营。

这里乍看下去与北部漳州并无二致,无尽的森林,隐匿其中的树屋,纵横交错的藤枝,构成了漳州独有的风貌。只不过,在这里,似乎少了一丝惬意,却多了一丝紧张,连年的战事和来自北方的强压,使得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有几分凝滞。

火烧树,赤原联盟的中枢地带。通天的古树和冠绝木比起来并没有逊色多少,但是和冠绝木不同的是,火烧树的树身呈黑红之色,一些稍微亮一些的红色藤条缠绕其身,就像是流光一样,给人一种目眩神迷之感。传说漳州的守护神生命女神和毁灭之神无天,在万年前进行过一场大战,结果,生命女神带领漳州人族的先祖,战胜了毁灭之神无天,但同样元气大伤,无力再战。最终,生命女神化作了冠绝木,保佑漳州人族,而无天则化为了火烧木,怨恨着这个世界。

这就和现在情况十分相似。

火烧树内部,赤原部族会议在黑暗中进行着。和先前一样,十个残余部族首领围坐在一起,低声的讨论着。

一个老者首先道:“鞑库岭不出所料,果然亲自上阵了。”

另一个看不出模样的人,尖声笑了几下道:“这也由不得他,毕竟在“那个”来临之前,他肯定不希望有人打扰吧,嘿嘿。”

众人有的点点头,有些也附和的笑了笑。

烈此时站了起来道:“鞑库岭这个狗贼,妄想一举歼灭我们,他的目标一定是南隘口,在这里,我们要让他有来无回。”

黑暗中的另一个老人此时缓缓站起道:“看来,我们也要准备了,在你们阻击鞑库岭之时,我们黑巫也可以顺利地潜入坎契大本营,劫持公主归来了。”

众人显然对这个老人敬重有加,都恭敬的聆听着。最后,众人起身,各自准备去了,而那个老者仍在静静地沉思着,就像这火烧树一样静静地,隐没了声息。

“传我的命令,军队开拔。”鞑库岭骑在魁梧的丛兽身上,向集结的大军发出了号令。丛兽是漳州独有的物种,是食物链顶端的野兽。高度接近一人高,身上长满了青绿色的鳞片,四肢及尾部雄壮有力,一张巨口显示着它的霸主地位。而北部漳州联盟的丛兽营正是鞑库岭最引以为傲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却是这只大军的中坚力量。

坎日坐在冠绝顶的树枝上,荡着双腿,身后的铩依然沉默着。二人看着这只军队,心中各有所想。坎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部落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平时寂静的森林不再平静,草木发出的莎莎声,现在听起来就像武器的低鸣。坎日不喜欢这种氛围,但还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父亲的凯旋,和战争的终结。

或许这真的是最后一场战役了吧,毕竟南隘口失陷的话,南部漳州就再无依仗,南部大门一旦洞开,北部的战士必然可以长驱直入,漳州的统一似乎指日可待了。

坎日向后看去,发现铩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没来由的有些不满,插着腰向着铩撇了撇嘴。铩看到坎日这个表情,不禁有些尴尬,就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坎日却在这时蹦蹦哒哒的回去了。

铩微微一怔,低头看着军队,但是心里却产生了波澜:刚刚,我是不是想表达什么?。但铩马上反应了过来,抛开了这些不必要的念头,向着公主的居所而去。

一个月后,历史上著名的南隘口之战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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