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放下心中的烦乱,来到属于高中的那栋二层小楼。
学校并不是很大,进校门左手是小学部,右手的楼是初中部,从初中部再往里就是高中部。
林深到的时候班已经分好,在墙上贴着的花名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林深分在了高一三班。
林深又开始在三班中寻找任佳的名字。果不其然,在三班的名录中找到了她的名字。
为什么用“果不其然”四个字,林深自己也解释不清,但林深就是能感觉到自己会和任佳是一个班的也许是因为强烈的执念作祟吧。
“哈!想什么呢!”林深自小学就在一起的死党葛天在身后拍了一下林深。
林深回过身来见是葛天,笑了笑说:“没什么!这不是在看分班的名单吗。”
“咱俩儿又是一个班的。”
“哦!看到了。”其实林深根本没有注意到葛天和自己一个班。哎!是不是自己有些重色轻友。
“过去班里的那几个家伙都去读技校,也只剩下你和我,姑且相依为命吧!”葛天叹口气,语气哀怨地说。
在初三毕业后会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着读高中,以后去考大学另一个就是去读厂里的技校,毕业后留厂工作。所以过去的初中五个班,到现在就只剩下三个班。
林深初中的好友也只有葛天一个人和自己分到一起。虽然班上还有几个过去一个班的同学。但虽说是一个班,可每个人还是有自己的一个小圈子。所以那些同学也只限于能叫出名字来而已。
“你还是形影相吊去吧!”林深翻了个白眼说。
林深新上任的班主任是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妇女,叫马春红。据说她丈夫和林深的父母是在同一个车间工作的,所以林深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在排座位、发书、安排班委的折腾中,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高中每个班的人数已经明显比初中的时候少上许多。所以每个人都是一个单桌,这样就彻底粉碎掉林深想和任佳成为同桌的幻想。林深因为眼睛视力不是很好,被分配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
这个位置林深还是很满意的,毕竟烦闷的时候还能靠着窗口吹吹风。
任佳的位置在林深旁边一行的第三桌。林深大概目测了一下,应该是在自己侧后方30度角的位置。这个位置正好是林深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能够触及到的地方。
葛天的位置恰好在林深的后面。不过直到葛天拍了一下林深的后背,林深这才发现。
“嘿!嘿!咱真不是重色轻友。毕竟谁也没有长后眼吧。”林深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
任命班干部的时候,任佳获得个学的职务。林深的初中死党葛天当上了语文课代表。而林深在马老师以化学需要找个有力气地男孩子当课代表的理由下,荣任化学课代表。
那时的学生对于在班级当个所谓的班委还是非常热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林深在欣喜之余对这个买苦力的职位竟然感到索然无味。“我看着就比葛天更适合卖苦力吗!”林深心里在抗议。
因为没有课,一上午过得倒是很轻松。只是在老师点名的时候,林深再一次遭遇到尴尬。
当老师点到“林深”时,林深明显地感到右侧30度角的位置,一道目光突地落在他的身上。林深顿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
谁让林深没事搪塞出“人家更在林深处”这句诗呀!现在露馅了吧!
不过后来和任佳说起这事的时候,任佳很冤枉地说:“我当时只是好奇的看你一眼罢了。哪有什么杀气!”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林深却是被任佳眼中的杀气命中,开始如坐针毡。
当然林深这也是自作自受,如果他不是用眼角的余光一个劲儿地偷瞄,哪就能看到任佳眼中的“杀气”!
其实林深不知道的是,当老师点到他的名字时,还有一道目光盯住林深。目光就来自林深的旁桌。
“他早上背的那句诗,好像是人家更在林深处吧?”杜鹃若有所思地想。
上午一放学林深便匆匆地遛出教室,飞也似地逃回家。
为了突显高中已非初中可比,下午就开始正式上课。
也许因为上午的过度“惊吓”,下午的课林深都是在朦朦胧胧中渡过的。
只记得最后一节语文课的时候,带着金丝边眼镜岁数稍显老的语文老师进行了一个长篇大论的“就职演说”,然后又开始强调高中三年的重要性,给同学们增加了一下所谓的紧迫感。
果然不愧是教语文的,一说起来就是成篇大套的。把同学们搞得心里压力大增,就像即将面对的不是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活,而是即将面对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林深看着讲得神采飞扬、吐沫飞溅的语文老师。却无端地想起有个着名的作家马克吐温说过这样一句话:“绅士的演讲要像女士的裙子一样,越短越好!”
想起这句话,林深微侧头,眼角的余光又不自觉地扫到了任佳的身上。此时任佳正在认真地听着老师的演讲,眼神很专注。
我这是在想什么,林深脸上一红,赶紧把自己龌龊的思想扼杀在摇篮里。
下课前,语文老师以审查下新生的语文水平为由,留下个作文作为今天课后的作业。
这是今天唯一布置作业的老师。而且还是留了个作文,全班大部分同学自然哗然,但还是被无情地镇压下去。
虽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是作为学生对于老师的作业也只能无条件的屈从。
放学直接跑回家后的林深并没有着急写作业。而是坐在书桌前开始发呆。
今天早上那奇怪的梦,让林深内心感到深深地不安。
林深仔细的梳理了一下梦中的记忆。发现梦中的情景就好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零零散散地摊在地上,当你想要捡拾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从捡起。
不过林深唯一能确定的是,昨天梦里的新娘便是昨天傍晚时擦肩而过的倩影,亦就是今天已成为同班同学的任佳。
此时,林深的脑子里就像是被植入了一个潘多拉魔盒,有些东西似乎统统被封印在了魔盒里。只是未来当魔盒在不经意间被打开时,从里面飘散出来的不知是欢乐的、还是痛苦的,是贪婪的欲望、还是知足的爱恋。
不过不管里面有什么,林深都坚信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在里面。梦中的疼痛已过去,留恋的只是初次邂逅她时的美好。这不就是希望吗
“也许是少了一次轮回的眷恋,所以佛祖便托梦重新给我一次轮回的机会吧。”林深傻傻地而又痴情地想。
“不管是轮回还是泯灭,她已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我心目中唯一的女孩。”林深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