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脚步不期而至,能和她坐在同一个教室里,真好!”林深脸上满是幸福。上学能上出幸福感的恐怕也就是林深。不过,林深的幸福马上就被破灭掉。
“作业…作业…交作业…”昨天上午刚刚走马上任的语文课代表葛天费力的吆喝着。活脱儿一个推销产品的小贩。
“作业?啥作业?”本来没在意葛天吆喝的林深,突然生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昨天晚上因为一个梦混乱了许久,以至于早把昨天布置的作业抛到九霄云外去。
想到这里,赶紧向隔桌的同学求助。这一刻,林深感觉青春的活力还在自己的身上,他依然还是会害怕被老师批评的懵懂少年。
“以春游为题,字数不限,体裁不限,写一篇作文。你不会没写吧?那你就惨了!”隔桌好像叫杜鹃的女同学无奈地说。
昨天就注意到杜鹃和任佳走得比较近,所以林深很快记住了这个名字。至于其它的,林深对她并没有任何印象。
此时杜鹃看林深的表情,让林深直觉地认为她是准备为他默哀三分钟,然后说句:“一路走好!”
说话间葛天已走到林深桌边伸手过来。对于这个初中的同学兼死党,还是能给林深留些情面的。故而林深以近乎讨好的语气说:“你先收别人的,给我几分钟时间。”
一边说着林深一边翻出作文本,迅速翻开洁白的第一页。葛天瞄了一眼,失声叫道:“你不会一点都还没写吧!”
“嘘!”林深赶紧比着中指压低声音说:“小声点!我马上就好。”
“五分钟!最多五分钟!”葛天看了看挂在教室前的表,张开五指说:“够哥们吧!”
“好好”林深不迭声地答应着。
可等葛天转身走开后,林深却犯了愁。作文不像其他作业还能借本抄抄,再者一篇作文只用五分钟能写完吗?
说能写完的同学,请举起手来,你来写篇给我试试!就算是要临时抱佛脚,不是也要有佛脚可以抱的吗
越想越悲哀,耳边又响起葛天的叫喊声:“喂!唐诗你的作文本呢!”
正在这时,林深脑子里灵光一闪,猛然有了主意。不是体裁、字数都不限吗。好吧,就是它
想到这里,林深刷刷地在作文本上写了起来。简直是运笔如飞,有如神助。
等葛天再次来到林深桌旁时,林深刚好把作文写完,合上本子。见到葛天过来,林深随手把作文本递了过去。
葛天一边接过林深的作文本,一边狐疑地问:“真的都写完了?”
林深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时间刚刚好!”
正当葛天想打开林深的作文本看看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到底写了些什么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葛天也顾不得看林深的作文,一溜烟地跑去老师办公室上交作业去了。
接下来的一天又是英语、数学、政治、物理课的连番轰炸。林深也不再胡思乱想,而是打起精神认真地听讲。
下午第一节课又是语文课,语文老师王有文抱着厚厚一摞作文本走进教室。这个王有文真够有效率的,短短的一上午就把三十多本作文批改完毕。
随着作文本落到讲堂上厚重的声音,教室里明显得又安静下来几百个分贝。
王有文板着的面孔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做在窗户旁的林深甚至有种推开窗户透透气的想法,只是迫于王有文强大的气场,林深还是没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推了推鼻梁上驾着的金丝边眼镜,王有文从讲桌上拿起三本作文本,神情有些激动:“昨天布置的作文我都批改过,普遍写得很不理想。有些同学简直就是在糊弄,一篇作文加上标点符号才100多字出头,这还不如一个小学生的作文!当然,比没交的还强一些。杜卫,请你站到教室后面去。老师布置的作业都不写,我看你只配站到教室后面听讲!”
杜卫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一步三晃地走到教室后面,歪着肩垫着脚,一脸的无所谓。
看着他的样子,林深暗暗庆幸自己情急生智,把作文交了上去。要不今天也要和杜卫一样去后面站岗放哨。只是如果和这位如此形象的老兄这样肩并肩的站着,林深实在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不过林深刚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
“好,现在说说这三个写得还没有小学生字数多的作文。”处置完杜卫,王老师又扬起手中的作文本。
林深有些心虚的缩了缩头,葛天已在后面轻轻碰了一下林深的背,眼神中布满的都是怜悯之色。因为他完全知道林深的底细,不到五分钟就完成的作文,能写出多少字来?
而林深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30度角的位置上。无论如何林深都不希望任佳把自己归集到差生的类别里面。
任佳却没注意到林深,只是认真的注视着王有文,完全一副三好学生乖乖女的形象。
王有文手里扬起的三本作文本此时就像三把随时要斩落的铡刀,而林深不幸的是,他有可能就是待宰的羔羊中的一只。
“张嵩、李蕾、王小丰,你们三个把作文本拿下去吧!回去重写,明天每人交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来。明天交不上来,就陪着他去。”王有文说着很有气势地指了指教室后面的杜卫。
铡刀终于落下,所幸没有林深。林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因为林深清晰地感觉到在王有文点到三个人的名字时任佳眼神中透露出的一丝不屑。
三个人依次上去拿过自己的作文本,王小丰边拿边嘟囔着:“不是说字数不限吗!”
“很好!你们三个明天交的作文不能少于1000字。”王有文显然对于这种富有顽抗精神的同学很是赞赏。
王小丰顿时被张嵩、李蕾凌厉的眼神所覆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