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是个不老实的,时常不穿罗袜在光洁的地面上乱踩,祁焱教训不了她,只能改变自己。
只要是安夏所经之处都会铺上厚实的毛毯,夏天再更换成稍薄的丝绸。
在对安夏的宠爱照顾上,祁焱简直做到了极致,以致于底下的人都不敢想象太子有了心上人会是怎样丧心病狂的宠爱法。
已经十八的太子还没有立妃的打算,知悉东宫事宜的太子党重臣也会想安夏说不定就是日后的太子妃,可东宫一点动静都传不出来,渐渐也就歇了心思。
安夏心虚在祁焱腿旁边坐下,开始慢吞吞地用匕首划拉只比两个鸡蛋大一点的雪桃。
祁焱心中有事,一会是赈灾时对安夏的安置,下一刻又跳到不久前永辉帝对太子妃的提议。
初见安夏时他还想着要把好看顺眼的小姑娘圈养起来留着以后充当太子妃,不知三年这么快,对于以后的设想也被放在了台面上。
三年了他不是那个有些憧憬孤身一人的祁焱了,他是太子需要考虑的事更多更需全面。
婚姻不是小孩子家家的游戏,他喜欢安夏愿意一辈子养着她,可安夏不见得就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喜欢这样的他。
他也理不清对安夏乱糟如麻的感情,是兄长的爱意,还是对所有物的占有欲,或是更深一点......
今天他赶去时,安夏背向他望向宫城的远方,恍惚间他觉得安夏会化身为飞鸟逃离这座宫城,所以他害怕又急切地要把那只鸟儿抓住。
差点忘了她本就不是人类,是一种会挠人勾魂的猫妖。
他如果走了,没有人看着她,一个月的时间太长未知数太多,宫中朝廷危机四伏,回来之后他不能确定安夏会毫无损伤地在东宫等他。
玩心大的安夏说不准会在此期间幻成原形,跑到他不知道的哪条旮沓角里。
不愿意深思的祁焱抽离思绪看着绝美的少女捧着雪桃巴巴地回看他。
祁焱好笑,接过对方的雪桃和匕首,如雕琢上好玉石一般将桃儿削皮分割成四瓣递给等着投喂的安夏。
安夏知道小火苗是熄了火了,大方地将最后一块塞进了祁焱口中。
满眼冒心心:“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吃。”
已经有青年俊朗模样的祁焱弯唇回道:“好吃,安夏摘的都是最好了。”
朴实的夸赞比华美缭绕的情话还要动人,安夏也不吝啬回馈一个甜美清澈的笑。
祁焱心中澎湃,玉瓷般的手不自觉伸向乖巧少女乌黑滑腻的发髻,由此慢慢向下到灵秀的眉眼。
安夏已经习惯祁焱会有时不时抚摸脸颊的小动作,她认为小火苗可能有什么恋肤癖,但碍于太子的身份不好实施。
怎么说吃人家住人家的,摸两把也损失不了什么,而祁焱的表情真是太过纯洁无瑕,眼神纯真地好似只是在擦赏喜爱的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