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初县之后,许舒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因为事情多,所以暂时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部抛于脑后。
那会儿她在做午饭,许加耀在客厅写寒假作业,有风吹过,把挂着的风铃吹的直响。
“姐!”他又再喊,“我有题目不会做。”
“先空着,我等会儿教你。”
“啊,可要是空着的话,我就没事儿做了,全都不会。”
许舒闭上眼睛,深呼吸。
她擦干手上的水往客厅里走,“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许加耀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许舒在他旁边坐下,说:“我们一题一题看。”
“好。”
浅浅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屋里的盆栽上,不知道是谁家的饭菜香味飘了进来。
“姐,我饿了。”说话的人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许舒懒得说话,站起身又往厨房走,他也跟着走。
锅里渐渐沸腾,许舒出声:“妈还没回来?”
“她中午不回家吃饭。”
许舒“哦”了声,继续手里的动作。
身后的人笑起来:“姐,你在学校有没有找男朋友啊?”
“没有。”她越想越不对,“小小年纪不学好啊,许加耀。”
被点名的人正经起来,直起身板,“我不小了,都上初中了。”
“是啊,上初中了还喜欢奥特曼。”
“那能一样吗?”后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谁规定初中生就不能喜欢奥特曼了。”
许舒笑起来,唇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整个人显得温暖。
“姐,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们班上有个女生给我送情书了,但是我不喜欢她。”
听到这里,她愣住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回想起自己上初中的时候,整天担心的都是考试和作业,果然是时代变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许舒把菜盛出来。
“我也很烦恼,想拒绝但又怕伤害到她。”
“你还挺贴心的。”她笑着说。
“是啊。”许加耀自己也感慨起来,“难怪班上这么多人,她只喜欢我。”
饭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许舒给他夹菜,忽然道:“不喜欢就早点说清楚,不要拖着。”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而且她每天都找我一起吃午饭,对我特好,我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许舒往嘴里塞了口米饭,漫不经心的问:“那你同意和她一起吃了?”
“嗯,虽然我不喜欢她。”
话题到这里结束,原因是因为陈幸回来了,她春风满面,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陈幸把钥匙放在桌上,“许加耀,你作业做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姐教我呢。”
“你啊,要是脑子有你姐一半好,我就烧高香咯。”
许舒全程没说话,安静的去厨房给陈幸盛了碗饭出来。
饭桌上的气氛没有刚刚的那么活跃,都是陈幸在和许加耀讲话。
最后,问到了许舒身上:“诶,张婶家的那个儿子你见过没?”
“没见过。”
“那正好,他儿子过两天要回来,你们俩认识认识。”陈幸继续说,“那孩子挺厉害,自己在南照开了家公司,还买了房...”
“妈,”许舒打断她,“我暂时没这方面的想法。”
陈幸放下筷子,看她,“都快毕业的人了,怎么就没这个想法?难不成还瞧不上人家?”
“没有。”她低下头。
“那就去,我已经把你号码给人家了。”
许舒没说话,拿着自己的碗进了厨房,陈幸还在说:“你不想去也得去!”
*
南照阴雨天气持续,后半夜,沈辞生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就去了陆垚的场子。
新开的酒吧,排场很大,玩的也嗨,只不过知道沈辞生要过来就都收敛了。
他坐在包间的最中间,眉目最锋利也最吸引视线,黑色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
“二爷,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那声音太贱,沈辞生懒得搭理。
陆垚笑的跟什么一样,继续说:“怎么没带许小姐一块儿过来玩啊?”
这段日子沈辞生忙的不可开交,有的时候一天要跑两个城市去开会,所以很少想起来许舒。
“南大放假。”
陆垚当然知道,只不过是想试探沈辞生而已,毕竟这些年,他没见沈辞生带别的女人来过他那儿。
“这里也没别人,二爷就跟我讲讲实话呗。”
沈辞生睨他一眼。
“打算跟她来真的?”
“怎么这么说?”他不答反问。
“我这不奇怪吗。这么多年二爷身边都没出现过异性,现在这许小姐,可是个例外了。”
沈辞生把玩手里的打火机,没了平日里那份清冷,多了些世俗气息。
“不过许小姐长的确实正点,和你挺合适,就是不知道家世怎么样。”
沈辞生表情有点淡,声音也是:“不知道。”
“不知道底子你还跟她走那么近?”陆垚诧异。
“那有什么。”他轻嗤,“还能抓住我的把柄,把我送进局子不成?”
这玩笑不是很好笑,但是沈辞生笑了。
“佩服。”陆垚只差给他跪下,最后话锋一转,“我这里来了几个底子干净的姑娘,二爷要不要赏个脸看看?”
他没出声,旁边的人就当他是同意了。陆垚拍拍巴掌,很快就进来了几个穿短裙的女生。
沈辞生没抬头,在想别的事情。
“二爷,看看?”
他有点不耐烦,松松领带抬头,敷衍扫视一圈,在最左边的停下。
陆垚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让她们出去。”沈辞生说。
目的已经达到,陆垚摆摆手让她们都出去。
“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眼的?”
沈辞生哪能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你挺闲的是吧。”
“想来二爷是注意到了。”
空气安静几秒,没人说话,外面的歌声隐隐约约的传进来,让人烦躁。
“左边的那个,虽然没许小姐那么正,但乍一看两人挺像,也还凑合。”
“趁我还没发火,”沈辞生声音冷了几个度,“你他妈赶紧滚出去。”
陆垚不说话了,原来这叫没发火,哪怕现在灯光暗,但能看见沈辞生那双有震慑力的眼睛。
门被打开又关上,他往外走,心里想着,二爷的心思猜不透,看来以后是不能开许小姐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