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应这番话,朱琰忽然想起朱仝说过,在济州地面黑的白的都肯给他面子。
老爹果然没有吹牛,没想到出了济州,在郓州地面也镇得住。
其实这就是朱琰想差了。
李应确实认识朱仝,交情也不一般,但并没有到过命的程度。
李应这种作态,单只是为了结交朱琰,他是有几方面地考虑的。
首先。
朱琰说与祝家庄结了仇,怕他跟着吃挂落,其实这个完全不用担心。
祝家庄本来就有些外强中干,都说有祝氏三杰,其实三杰中只有祝彪算个人物,祝龙、祝虎并没有那么强势。
如今祝氏三杰中凶名最盛的祝彪,被人像踩蚂蚁一样碾成废物,祝家庄的凶悍之名也就不攻自破,祝家也算完了,光是这些年得罪的仇家也能把他们落井砸死。
虽然祝家庄还有一个高手栾云平,但老栾只是外聘教师,并不会为祝家庄真心效死。
所以寻仇的事八成会不了了之,他们还要担心朱琰这猛人会不会杀门去。
其次。
李应说要罩着他,这只不过是句虚言,以朱琰的武功哪里用人罩着,谁又能罩得住,这一点李应心里比谁的清楚。
最后。
刚才朱琰表现出来的强悍地武力,这让李应断定他以后一定能成雄霸一方的大人物,他这是提前投资。
他的投资并没有花费什么物力,只是恰到好处的表露出自己的态度,拉近了关系,还是以朱琰长辈的姿态。
这样一来等朱琰功成名就,那些想得罪他的人就得掂量一下这层关系。
这就是他的圆滑之处,局势看得明白。
梁山一百零八好汉,最后能全身而退的人不多,他算一个,到最后安心做了个大富豪。
......
“走,跟叔父回家吃酒!”
李应说着走过来拉扯朱琰右臂,亲切地像对待自家儿郎。
这时却有另一人走过来挽住了朱琰的左臂。
这人正是扈成,只见他一脸激动,紧紧地抓住朱琰,生怕他被人抢走。
“扈成你干什么!”李应一声喝问。
“李庄主,你可不能带他走。”扈成露出意味深长地微笑。
“为何?我请自家子侄吃酒,你也敢管!怎地你跟那祝家庄一伙了?”李应富态的脸,生出一丝愠色。
“我怎么可能与祝家同流合污,你不能带他走,是因为他得跟我走。”
“让他跟你走?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再说你跟人是什么关系,凭什么让人跟你走,你问他愿意么?”
扈成哈哈一笑,挑了挑眉毛,对朱琰说:
“兄弟,跟我回家坐坐吧?”
“好!”
朱琰轻快说道,眼睛却看向扈三娘。
扈三娘见他看来,立刻伏到马背,把整张脸藏起来。
她这是害羞了。
扈三娘原本是一个英姿飒爽地女郎,一遇朱琰,立刻化作羞答答地小娇娘。
就在刚才朱琰自报家门的时候,她就已经痴了,简直欢喜地要溢出眼泪来。
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呀!
你找的那个人,刚好就是找你的人。
你想要的那个人,却原来就是你的人。
世间美好莫过于此。
此刻她的心已经被甜蜜浸透,被幸福包裹。
那从小到大假装出来的坚强,顷刻间瓦解开来,因为她的生命找到了归宿,从此,不需要再假装,不需要再掩饰。
......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应傻眼了,呆呆地问:“贤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朱琰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是扈成。
“哈哈!何止认识,这是我家妹婿!”
“什么妹婿?谁的妹?谁的婿?”
李应一下子竟没理清关系。
“当然是舍妹三娘的夫婿。”扈成高声说道,随后觉得不妥,又补充:“未婚夫婿。”
扈三娘听到哥哥说这么大声,再也呆不住了,连忙回转马头,一鞭子抽中马屁股,纵马逃回扈家庄。
“怎么可能?!”
到了这时李应还是不能相信。
“咱们刚才来的时候,你可没认出他是你的妹婿,我说扈成,你小子可不能看人家本领高强,就胡乱认亲,我可不答应。”
他好不容易认得大侄子,可不能平白被人抢了去。
好不容易打好的算盘,不能被人拆乱了。
妹婿可大侄子比亲多了。
一个是亲大舅子,一个是自封的、赶着的叔父,谁远谁近,一目了然。
“我真没有虚言,不信李庄主你自己问他。”扈成无奈道。
“贤侄?”李应看向朱琰。
“确实早有婚约,只不过一直没见面,所以扈大哥才认不出来,我这是头次远行,路过这里,临时起意探望一番。”朱琰坦然道。
“啧啧啧!竟然是真的,扈成啊,还是你爹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定下了这么个乘龙快婿。”
李应啧啧称叹,又不无嫉妒道:
“话说我与朱仝兄弟认识地时间也不短了,只可惜我没个闺女,便宜你们了!”
扈成则以一个憨厚的笑容回敬之:“嘿嘿!这是缘分,天注定的。”
“是啊!我们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今日这番误会也是天注定,那么,我去你家蹭顿酒吃,你不介意吧。”
“请都请不来,怎会介意,正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