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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的冬日，昼渐短夜渐长，月亮规规矩矩地恪守着四时规律，老早就已升至高空，只待夜幕降临，将月光铺洒四方。

傍晚时候，灯了。四合院的人们都从各自忙碌了一天的地方赶往家中。

不一会儿功夫，天就好像是被人悄悄地罩笼了一层幕布，渐渐地不知不觉中，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一时之间，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轧钢厂食堂师傅何雨柱，也结束了在食堂一天的繁忙作业，踏着这寒凉如水的月光，穿过这万家灯火，走向自己的归属。

何雨柱推门而入，入目就是何雨横一个大大的笑脸：“哥，你终于回来了！”

“还没吃晚饭呢吧，来，哥这就给你做。”

以往下班回到家屋子里都是空无一人，如今弟弟回来了，这家里多了一个人瞬间添了把人气，回到家那感觉瞬间就不一样了，这让何雨柱倍感温馨，即使劳累了一天回到家仍然要做饭，也是满心欢喜的。

“哥，那咱晚饭吃什么呀，我给你打下手。”

“好啊，咱们今晚继续吃鸡。”

“你们两个提前庆祝了，也不等我。”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

“姐！”

进来的是一位正值妙龄之际的年轻女子，眉眼弯弯，面容清秀，这正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横的姐姐何雨水。

“诶，不是，我刚听你说庆祝？庆祝什么，这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了吗？”

何雨柱逮住重点问道。

何雨水举起手的一个信函，朝哥哥和弟弟二人晃了晃，笑得神秘道：“自己看。”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何雨横率先出手，他打开信封，愣了一会儿，大笑道：“好事儿，绝对是大好事儿！”

“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呀！”何雨柱见他就是乐也不说明白怎么回事儿，急道。

“哥，我有工作了！就在肉联厂！”

“你是说七里地外的那个肉联厂？”何雨柱惊喜道。

这肉联厂啊，是这四九城里最大的肉联厂，整个四九城的肉几乎都出自那里。没想到何雨横插队回来第一天工作就有了着落，还是这么个好差事。

怎么个好法呢？拿到现代来对比就相当于进了烟草局之类的单位，可算是国家御赐的超级铁饭碗了。

最关键的是，肉联厂那当然是放眼可见的肉，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大概就是这么个理，想吃肉那还不比一般人要容易啊。

“那是得好好庆祝！”何雨柱高兴道。

何雨水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自己也不禁在一旁笑开了花，替弟弟感到高兴。

“诶，姐，我这工作信函怎么是你给带回来的啊？”何雨横发问道。

“我正要说呢，我下班回来的路，正好碰见了街道办张主任，她说一眼就认出了我是你姐姐，又说有点事儿急需处理，正好遇见了我就让我代为转交。”

何雨水坐下，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张主任还跟我说了你这工作的大致情况，你被分配到的是肉联厂的屠宰加工车间，工资暂定是三十二块钱。”

三十二快！兄弟二人听完俱是一惊，何雨柱一个月才是三十七块五，何雨横这刚参加工作就直赶大哥的工资水准了，而且啊，这屠宰厂不就是杀牲畜的地方吗，何雨横获得的“庖丁解牛”正好派用场了，简直可以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职位。

“你小子行啊有出息，这才工作就快赶我了！”何雨柱拍了拍何雨横笑道。

“嗨，托咱家的福，也是国家分配的好。”何雨横挠挠耳塞，不好意思道。

“这有肉了不得再来点酒儿啊，这才更有庆祝的气氛嘛。”何雨柱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两块钱让何雨横再去买瓶酒回来。

何雨横一看到这钱就想起自己白天还拿了哥哥的钱还没说，不过眼下先把这顿饭搞定了，吃完再慢慢说。

何雨水呢，自从母亲去世后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女性不喝酒，换做平时见哥哥要喝酒定肯定是会多多少少要说两句的，不过今天特殊，这酒是拿来助兴的也就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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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人乐乐呵呵地吃了一顿晚饭，期间何雨柱不无感慨地道：“爹娘不在，雨横下乡，屋里就剩我和雨水，咱家饭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哥你啊，只要快点给我和姐姐找个嫂子，再生一窝的大胖小子，咱家可以天天这么热闹，等小孩儿长大了，还可以更热闹，屋顶都能给你掀翻去。”

“你以为我不想啊，这媳妇儿是那么好找的吗？”何雨柱语气低沉道。

“诶，姐，你也真是，都不多操心操心大哥的婚事，你身边那么多漂亮的女同事，介绍几个给哥认识认识，咱这嫂子不就有了嘛。”

“谁说我不关心了，我呀早就给咱哥去算过了，咱哥呀这是缘分未到。”

“什么缘不缘分的，事儿在人为嘛。”

“你怎么不说下一句，成事在天呢。”

何雨水和何雨横对哥哥的婚事一时拌起了嘴，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好不热闹，可是这个“热闹”却闹得何雨柱脑仁疼，三叉神经直抽抽。

“诶，不过话说回来，哥，就你现在这和秦淮茹拉扯不清的状况，我看找媳妇儿这事儿确实有点悬。”何雨横率先结束了拌嘴，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是，我找媳妇儿怎么就和秦淮茹扯关系了呢？”

“先不说别的，哥你每个月的工资三十七块五，一个人花儿，你也不是那大手大脚的人，怎么我今早去拿钱时就百来块存款呢？”说到这个，何雨横停顿了会儿笑笑坦白道：“哦对了，哥，我今早拿了你二十块钱，拿去买邮票了。”

“什么？二十块钱买邮票？”

何雨柱倒不是心疼那二十块钱，给自家人花钱他愿意，只是纯粹惊讶于何雨横买邮票的阔气，看来自家弟弟是真喜欢这玩意儿。

“嗯嗯，一点个人爱好，以后我挣钱了马给你补这钱。不过，这不是重点。哥，你工作这么多年，钱都哪儿去了？是不是都拿去接济秦淮茹家了？”

何雨横说罢，只盯着何雨柱，不放过他脸一丝一毫的反应。

果然，只见何雨柱眼珠一转，只是盯着桌子耍赖道：“我，反正我就是花了。”

“哥，你以后不许再接济他们家了，你的工资啊以后就都交给姐姐来保管。等你结了婚，再让嫂子替你保管。”

“这钱交给雨水保管我没意见。但是吧，自从你贾大哥走后，秦淮茹她一寡妇带着仨儿孩子和一老婆婆，挺不容易的。再说了，你贾大哥以前对咱们家挺好的，这不是就当还他的情分了吗。”何雨柱不赞同地说道。

一旁的何雨水也说道：“就是，秦姐挺可怜的。”

“不是，哥你接济他们家这么多年，该还的情分也早就还完了。今后的接济啊，可以，都打欠条就行。”

何雨横说着看了眼窗外，昏暗的灯光下，透出个隐隐约约的人形轮廓。于是何雨横音量提高了几分又继续道：“咱不能老是让他们趴在身吸血啊，说句难听的，喂狗还知道摇个尾巴呢，可他们呢，平日拿你的东西拿习惯了，也没句谢谢吧，大概顺手的跟拿自家东西似的吧。还有啊，你以后也别为了他们从食堂顺东西带饭盒了，昨儿个多危险啊，要不是一大爷护着，你可能现在就挂着牌被批斗了。”

说到这个，何雨柱心有戚戚焉，于是没说话。

而窗外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这话题的主人公秦淮茹。她当下心里一凉，这要是少了何雨柱对自家的接济，那自己以后可怎么办。自己这一大家子五口人，光靠自己那点二十多块工资，虽说饿不死，但也吃不饱啊，想要吃点好的那更是只能指着何雨柱了。

如今，这何雨横回来了，他可不想像何雨柱那么好说话，再说一个一口要把棒梗送到少管所的人她也不敢招惹。思及今后的这日子，秦淮茹一脸凝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家。

何雨横知道那人影是秦淮茹，他就是同之前一样，故意大声说给她听的。

何雨横见哥哥不说话，知道这是被自己说动了，继续烈火浇油趁热打铁道：“哥，你再想想啊。要是人姑娘来和你相亲，听到那些你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传言，你说人家会怎么想？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自己和秦淮茹别人私下里议论有一腿的事啊。”

“我没有，那都是别人胡说的！”何雨柱马否认道。

“我们清楚内情会相信，但流言蜚语最是可怕啊，唾沫星子可以淹死人。”

然后何雨横就不再说话了，给何雨柱自己去掂量。

过了一会儿，何雨柱轻声开口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自己这个弟弟从小主意就大的很，自己说不过他，退一万步说，弟弟说的那些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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