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看相先生如是说
无论古今,多少人的理想和现实,总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不用爱吃羊汤锅的老亢浪费精力和墨迹,康灵辉这第二次考试的结果,都在千千万万的读者帝们的预料之中。
尽管康灵辉和所有考场的想要借此改变命运、来个鲤鱼跳龙门的梦想者们一样,其结果就是灰溜溜的。
但是,在当时周围的人们心中,能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国考,至少说明他们的祖坟,有可能冒过青烟。
尽管康灵辉内心深处,有几分鄙视自己的嫌疑。但在方圆十里八村,还是有很多人欣赏他佩服他,夸他有出息,有能耐,人们一小个,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将来有可能会出人头地。
敬爱的广大读者们,读到这里时,肯定有人说,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不过,且慢,知根知底的作者,试举例一、二为证。
当时康灵辉虽然还是没有考取,但想当他的媒人真不少。这些媒人的心思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考不起才好,要是考取了,一下子远走高飞,就没机会了。
说起这些媒人,有的是寨林里的婶娘大妈,有的是叔伯姑舅,有的是来村里把队砌大水井的,有的是来村里盖房起屋的,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奶奶、外婆等等。
每次打萤石十三半月回去一次,他奶奶说:某某村有个姑娘,她爹是在县城工作,她妈是我侄姑娘,当年结婚时,我还去送亲,她姑娘听说在八宝读过高中,姑娘小时候我见着过,还好的一小个。
康灵辉问:给是叫王慧?
是呢是呢。他奶奶说。怎么样,给是好的一个嘛,人样就像她爹。
康灵辉说:样子到是在,就是个子小了点。
他奶奶说:一个女孩子,个子要多高,只要生得灵巧。你如果喜欢,改天奶奶亲自门去提。
别别别,奶奶!我不想要,康灵辉赶忙止住。
另一边,是康灵辉的外婆也要给他介绍个姑娘。这个姑娘叫杨粉白,矮康灵辉一级,也是个高中生。
外婆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就请了跟杨粉白家的爹和妈的两个直系亲戚,门去提亲。
杨粉白家爹是八宝公社合作社的总会计,他认得康灵辉这小子初中那会,曾经来找过他,想包点筛砂子的活计干,虽然当时活计没干成,但在他心目中留下了好印象。
她爹当着两个媒人亲戚说:他家幻村那个鬼地方,出门就爬坡,吃水要用饭勺舀,地方我是瞧不着。但这个小伙子我到是瞧得着,人们不大势的一小个,特别有经济头脑,哪个姑娘跟着他,将来都有好日子过。我是没得说,就是看姑娘的态度。
杨粉白的妈,提起康灵辉的名字,满脸笑呵呵呵的。说:这个娃娃我见着过啦,小时候经常帮他外婆扯洋瓜,桃子去街卖,做事灵方得很,嘴巴又甜,见着人该喊什么就喊什么,嗯,要得,给这个娃娃我没得意见。
两个媒人回来跟他外婆添油加醋的说,人家父母都没得意见了,能说得这家人的姑娘,是这个小子的福气。
外婆和两个媒人像逼宫一样,当面问康灵辉:怎么样,人家说别的不行,给你没得说,你看这事给是就定下来?
没想到康灵辉这小子,日鼓得很,说:我现在还不考虑说媳妇的事,您们不要一厢情愿操空心。
他外婆就说:你说着他家姑娘,等于磕头碰着天了,你还愣什么?人家他爹端着公家的碗,三个哥哥也在外面工作,在那么大的寨子,还有哪家的房子有她家的大?哪家有她家有钱?你要是喜欢他姑娘,以后都不屑回幻村去安家,将来有个老丈人作靠山,要少奋斗几十年,你这个娃娃还固执个哪样,人家姑娘走在哪都像一朵花,我还担心人家嫌弃你呢!
康灵辉说:人各有命,外婆,我不想依附谁,打铁要靠本身硬,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再说,不是我瞧不着她,而是我不想早早就结婚,我要去看看八宝公社以外的世界。如果现在说了媳妇,成了家,以后就一辈子定格在八宝这个地方。
八宝这个地方哪里不好?结了婚又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要走这一步。唉,你这个娃娃,有福不会受,遥山背石头!
强摁牛头不喝水,强扭的瓜不甜。话已说到这份,再往下说,就无味了。
过了没得几天,就有一位姓刘的先生,来在外婆家门前长瓦房的余老师家,当时就听人说,这个刘先生看相算命特准。村子里男女妇人排着队的给他算。而且算了命不好的,给他钱他都不要。
康灵辉一听就不相信,但凡算命的人,哪个不是坑蒙拐骗,哪个不是奔着雪花银子来的,咋个会有个算了命不好的不要钱?简直纯粹是瞎扯。
正好这几天,接连下了两场大暴雨,萤石洞子也被水淹掉,活计也不敢干,万一干了出事怎么办,就停工休息。
闲得有几分无聊的康灵辉,也想凑热闹,就去余老师家看刘先生算命。
他刚进屋,就有好几个男女妇人排着队等着一个一个的来。
这位四十出头的先生,见康灵辉进去,就瞟了康灵辉一眼,康灵辉同样大胆的望了这位先生一眼。
刘先生正在说着前不久死了男人的张寡妇,但他不知道之前先生说了张寡妇什么,只见张寡妇不断的背过脸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使劲抹。看得出,张寡妇特别难过。
算完后问刘先生:给你多少钱?
刘先生说:不要你的钱。以后还要特别注意什么什么的……
张寡妇使劲的点头,嘴还千恩万谢的。
接着,又把一个男人算。
此男人是个小学校长,脑门旁边有一个天然的窝窝。
刘先生两眼望着这位校长,说:别看你当着点小官,管理着百人。但你是算着有,吃着无。
这位校长就问:此话怎讲?
刘先生直言说:你从结婚那天起,除了媳妇,还养着个男的,并且后来还把他讨了媳妇,过两年还要把他盖房子,你说是不是?
这位校长说:是的,自结婚那天起,小舅子就跟着我,因为丈人丈母走得早,小舅子无依无靠,只有跟着他姐姐一起来,媳妇是去年才把他讨的。
一旁的康灵辉听了后,心头想,真的太神了嘛,这些事都说得那么准!心头一好奇,就把控不住情绪。
于是,就说:先生,麻烦你看看我嘛!
刘先生睁着两个大眼睛,嘿嘿嘿的笑起来:行啊,先把两块钱给掉再说。
康灵辉一下子就犹豫起来,万一看不准,两块钱好就白打水漂掉了。因为当时的这两块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了,如果放在今天来衡量,相当于一百块还朝翻倍。
刘先生故意挑逗:给是舍不得?舍不得就下一个。
旁边的人就一个二个跟着羊雀打合声:快掏出来给掉,说明你命好嘛小伙。
康灵辉被一个二个“激将”得怪不好意思的,就说:行嘛,从衣口袋里墨迹了半天,才将皱巴巴的两块纸币掏出来递给刘先生,还说了句:请笑纳。
刘先生接过这两块钱,没有及时揣进衣服口袋里,而是将钱捏在手里面,并说:你娃娃有什么好算的,一年以后要去当兵。
去当兵干什么?康灵辉问。
摇笔杆子啦。先生说。
什么叫摇笔杆子?康灵辉还是第一次听说摇笔杆子这个词,他之前真的认不得。
先生说:看起来还是个高中生,连摇笔杆子都认不得,我告诉你,就是专门写文章。
康灵辉当时心里想:写文章?扯鸡毛哄鬼,我会写什么文章,连汉语拼音都不会,很多字都读错完,比如当时课本那个“人民教育出版社”,被一直读成“人民教育火版社”,因为那个“出”字,一直被看成个火字,还有就是课本有一句“老大娘是个瞎子”的“瞎”字,多少年都把这个字读成割草的“割”字。所以,刘先生说自己以后是靠“摇笔杆子”吃饭,他打死都不相信。
康灵辉接着问:到部队去以后给能提干?
刘先生说:有两次机会,但阴差阳错。
康灵辉又问:将来给有铁饭碗?
先生说:有。
给端得稳?
端得稳。
要在部队干几年?
七年。
给说得着媳妇?
废话,给说得着媳妇?咋个说不着,还是个大学生呢!
哦,不简单呢!旁边的人听了后,羡慕不已。
康灵辉问:媳妇叫什么名字?
这小子越问越逗人笑。
先生说,姓什么,不敢乱说。但这女的名字中要带个惠风和畅的“畅”字,你给我记好掉。
刘先生是这么说,但康灵辉心头还是觉得不太可信,因为未来的一切都在变,怎么事先咋个说,今后命运的轨迹就会朝着预定的“轨道”不偏不倚的驶去?
唯一让他心里侥幸的是:幸好之前一个二个把他到处提亲,这一个个女孩子的名字中都没有带“畅”字的。
就在刘先生把他看相算命的当天夜里,康灵辉做了个(人生第一次)故事情节非常完整的春梦。
梦醒十分,他没有朝着这个“春”的方向去想,而是怀疑白天那两块钱给得有点辣棘棘的。怕是先生耍了他?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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