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虽险,只一旦成事就是大功,夏永这一路上还一直在思索进城后该如何行事,他甚至根据不同情况都想了应对方案。
没想到,最后他们连城都进不去。
陶鸿光根本就不出来,寸功未建本就窝囊,谁知赵离忧又亲率一万骑兵折返,夏永顿时大惊失色,本来还打吩咐许氏再写封信试试的,当下也不写了,立即下令全部上马,往回急逃。
又怒又惊,正一肚子火气,见这女人还整幺蛾子,夏永切齿连给了她几马鞭。
鞭子抽得是又狠又急,这女人是用不上,因此夏永全不留手。
几下下去,皮开肉绽,许氏连一边脸都被抽出一道血痕,惨叫连连,疼得她不得不安静下来。
士兵趁机撕下她裙摆,将她的双手掰到背后利索捆死。
许氏头朝下,悲愤交加,她恨极,双手动弹不得,她猛地仰头一口咬在士兵的大腿上。
“啊!!!”
士兵惨叫得连马都惊了,战马一个蹦起嘶鸣一声,这么猛地一摔,后面的马匹躲避不及,一下子,几十匹马撞成一团。
后面的骑兵紧急刹住,这才没有撞上去,但也乱了一大片。
这奔逃的要紧时候,夏永气得七窍生烟,一边令赶紧清理重新列队,一边几步上前揪住许氏:“你这个贱骨头!!”
一连十几个大耳刮子,连踢带踹,要不是还得交差,他现在就杀了她!
男人的力气可不是许氏承受得住的,她一开始还怒喊还手,最后被打得抱头蜷缩在地上无法动弹。
夏永这才勉强收了手,呸了一口,匆匆转身去整军,许氏怨毒睁开眼,边上士兵见了狠狠给她一鞭子,“再看就把你那双眼睛挖出来!赶紧走!”
这么一耽搁,又浪费了片刻时间,骑兵们焦急频频回头望宣和方向。
待整好军,正要重新出发,某个骑兵最后一回头,大惊失色:“不好!砀县骑兵追来了!”
只见远远的宣和城方向,隐隐有一大片黄尘扬起,在黑夜里并不明显,只是他们都是多年骑兵,岂有认不出的道理。
夏永大惊失色,立即道:“快!马上走!!”
一行人连连打马,往前狂奔,只是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将追兵甩脱。
这是砀县军的地盘,说到地形熟悉,岂是首次潜来的锦州军可以相比的?
赵离忧下令兵分三路,抄小路堪堪在锦州军即将进入山岭范围前将其截住。
六千骑兵结成圆阵,迅速将其包围,赵离忧冷冷挥手道:“放箭!”
比起轻装长途奔袭的锦州军,砀县骑兵有备而来,也不逼近,得令立即搭弓搭箭,一轮箭雨,待锦州军冲至近前时,已减员近三分之一。
赵离忧挥手道:“全力攻击!如有顽抗者,一个不留!”
砀县军立即弃弓上刀,收缩阵脚,合拢绞杀被包围的在其的锦州军。
六千对阵两千,赵离忧并没有参战,勒马于高坡上,冷冷俯瞰下方战场。
之所以添上后面一句,是因为许氏。
赵离忧当然不在意许氏生死,两人新仇旧恨叠加,不过他看了一眼身侧舅舅,这事便由陶鸿光做主。
赵离忧眼利,无需多久,便从混战发现了许氏身影,她还真在。
“舅舅,你看。”
他指给陶鸿光看,陶鸿光眯了眯眼,看清了,“嗯。”
许氏蓬头垢面,缩到边上窝着,几年不见,这个人形同枯槁,有些呆滞的扫视着身边混战人。
陶鸿光心情有些复杂,没人杀许氏,战斗结束就该碰面的,只该如何处置她,他还没想好。
虽然是他对不住她,但不管什么原因出去的,她歹毒心思却是真的,她也做过很多背叛他们的事。
她甚至,想要了他的命。
因为他一旦被骗出去,等待他的就是死,还要被谢耀郁宏用来要挟赵离忧。
那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陶鸿光长叹一声,一刀杀了,夫妻一场他于心不忍,不杀吧,他愧对外甥外甥媳妇和砀县军上下。
陶鸿光右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最后,不用他选了。
大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除了数十个被活擒回去拷问的,其他的都死了。
活着的战马被牵了出来,战场血腥气冲天,浓稠的鲜血浸润了许氏的衣裙让她更加狼狈。
她听见动静停了,动了动蜷缩的身体,坐了起来。
一抬头,正见赵离忧和陶鸿光并肩直直向她走来。
她一怔,视线定在赵离忧脸上,还是熟悉的脸,还是那样的白皙俊美,他一身煞气扑面而来,一瞬间想起自己的儿子,她恨极了,抄起一把刀就扑了上去。
“还我儿命来!!”
亲卫手上沾血的刀动了动,赵离忧摆了摆手,退后一步避开。
许氏一击不成,再次扑上去。
“你疯够了没有?!”
陶鸿光重重一巴掌扇在许氏脸上,把她打得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许氏侧头,她这才发现陶鸿光冷笑道:“你果然过得很好啊!”
都好极了,只除了她母子二人。
眼见陶鸿光还毫不犹豫挡在赵离忧跟前,她爬了起来,“你也该死!你也该死!!”
她扑上去,对准陶鸿光一通乱砍。
陶鸿光一脚踢在她腕子上,刀被踢飞,她恨极直接扑上去,手脚口并用一阵撕咬。
陶鸿光吃痛,一把推开她,她又扑上来。
“啊!!”
两人纠缠间,还不等人赶紧上前分开,突然许氏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