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哥仨高高兴兴的准备上山的时候,迎面进来两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搀着一个老太太,男人穿一身洗的发白的军装,老太太是一身蓝色裤褂。穿戴虽然都有些旧,但却干净整洁,再加上两个人都很白净,一看就不是当地的山民。
老太太的腿脚好像有点毛病,一瘸一拐的,那个中年男人一直扶着她,走的有些吃力,俩人的额头上都挂着汗水。
一进门,中年男人就问,“请问,这是小张大夫的家吗?”王小炎一听,这是典型的沪市口音啊,甭问了,肯定是下乡知青。他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个男人生的一米八的个子,生的浓眉大眼,一脸的中正,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也收拾的利利索索,举止中透着一份庄重和优雅。
老乡见老乡,王小炎感到十分亲切,热情的说道,“是的,进来吧。”接着他又冲着屋里大喊道“张叔叔,有人来看病了。”
“噢,来了。”话音儿未落,张红军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状连忙跟中年人一起搀着老太太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中年男人朝张红军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继而问道,“大兄弟,请问这里是小张大夫的家吗?”
“是,鄙人姓张。”张红军也笑了笑说道。哪知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张红军几眼,摇摇头说道,“不,我找的不是你。”
这下嘴快的王小炎看不下去了,“错不了,他是姓张,也是大夫。”
“可是我要找的小张大夫才十几岁,而这位兄弟怎么看也有三十多岁了吧。”中年人的一句话,把大家都给说愣了。
“十几岁还是孩子,怎么会是医生,你记错了吧,不过我刚当医生那会儿只有十七,倒是有不少人叫我小张大夫的。”张红军解释道。
“错不了。”中年男人还挺肯定。
“前两天我到大凉沟集市上买东西,听一个姓王的老大哥说,你们李家寨出了个小神医,才十几岁就治好了他几十年的老风湿,可厉害呢,好像叫什么张正来着。”
“张正!?”中年男人的话音刚落,一大三小四个人全都愣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中年人一看坏了,怕是找错地方了,忙说道,“都怪我没打听清楚,给大兄弟添麻烦了,真对不住啊。”边说着边搀起老太太,就打算往外走。
“等等,你说的那个王大哥是不是五十多岁,瘦瘦的,长着满脸大胡子。”张红军问道。
“对,就是他。”中年人眼睛一亮,不停的点头。“你认识他?”
“认识。”张红军一脸的无奈,转头对着张正说道“喏,找你的,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过身子,头也不会的进屋了。不用说,张红军童鞋的小心灵又遭受了一次摧残。
“你就是张正!”中年男人一脸的惊讶。
事到如今,张正也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是的,叔叔,我就是。”
“唉呀,那太好了。”边说着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小兄弟,啊不,小张大夫。我叫陆明远是L县的……”接着郭明远就赶紧介绍自己的情况来。
原来,就像王小炎猜测的那样,郭明远的确是沪市知青,在L县下乡。前不久他的母亲,也就是眼前这个老太太,从老家来看儿子,一不小心腿疼的老毛病犯了,现在走路都困难。
这下可愁怀了郭明远,让老妈回去吧,腿脚不方便,路上又不放心,可在这儿治吧,医疗条件又不行,找了几个大夫都不见效。
恰巧在这个时候,陆明远因为公事来了一趟大凉沟,偶然间见到了李家寨的老王头,听说了张正的事情,起初他还不信,但经过仔细的盘问,确定这事不是假的,再加上老母亲实在疼的难受,这才前来慕名求医。
介绍完情况,陆明远一脸诚恳的说道“小张大夫,因为道远,我们昨天就出发了,你给我妈看看吧。”
“这个……我只会点针灸,能不能治好奶奶的病我也没把握。”到这个时候,张正干脆就实话实说了。风湿难治,现在张正算是知道了,虽然前几天他把老王头治好了,可人的体质千差万别,谁知道这个老太太行不行呢。
“来吧孩子,奶奶相信你。”还没等陆明远说话,坐在凳子上的老太太倒先说话了,虽然难掩疲惫,但慈祥的脸上却带着暖暖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老人的微笑,张正竟然有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他自打出生就在飞云山,张从未过自己的奶奶,看到别的孩子有奶奶宠着,他心里羡慕的不得了。
他也曾向老爸问起过自己的奶奶,但张红军总是一言不发,再问就急了。一次两次,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张正开始懂事儿了,知道老爸和爷爷奶奶的关系似乎不大好,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事。可不提归不提,他心里却不止一次的构想,自己的奶奶是个什么样子。
要是自己的奶奶像这位老人就好了,一时间张正有点走神。等他翻过味儿来的时候,老人还在微笑着看着他。
“你今年多大了?”老人问道。
“十二。”
“哦,跟我孙女差不多大,她学习可好呢,不过她可没你你这么能干,还会治病。你的医术是跟爸爸学的吗?”
“不是,是跟师傅。”
“哦,怪不得呢,原来你还有个高明的师傅啊。”
边说着,老人把自己左腿的裤管挽了起来。张正一看,不禁吸了一口冷气,老人的腿从膝盖到小腿肚子又红又肿,比常人粗了很多。
也许是怕张正有负担,老人说道“二十多年的老风湿了,治不好了,你给去去疼就行。”
老人的信任和开通给了张正很大的信心,他拿出骨针,仔细进行了消毒,就打算给老人扎针。还是王小炎心眼多,他见张正拉架势要上,怕出事,赶紧使了个眼色,把张正叫到了屋里。
“你啥时候会看病啊!你行不行啊,扎不好可是要出事情的呀。我看还是让张叔来吧。”
看着满脸焦急的王小炎,张正笑笑道“最近刚跟师傅学的,没事儿,我又不是瞎扎,放心吧。”
安慰好了王小炎,张正返回到院里,要给老人用针了。这时,张红军也不顾自己的老脸皮了,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来是想给张正把把关,毕竟张正是他儿子,万一出点问题,他可都得兜着呀。二来也是想见识一下张正的针法,是不是真像老王头说的那么神。
对老爸的好奇,张正倒是没有回避。这东西光凭看,是弄不明白的。
本来张正当初给老王头治病的时候,都是先用一根针当探棒,探清楚那里有病变了,再想办法治疗,这在没外人的情况下倒是可以。要是人多的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张正在老人的腿上,一连扎了好几针。
张红军一看,嗯,这针扎的倒还中规中矩,没有胡来,看来老道教的还行啊。他那里知道,张正已经把从老道那里借来的医书,全部记住了,并且还在梦里实验了成百上千次了。
当然在扎针个过程中,张正就已经暗中在用灵气,探测老人的身体了。这让老人觉得,张正的针虽然比别人的针要粗,但手法却强的多,不禁不怎么疼,相反,感觉还很舒服。
几枚骨针扎下来,张正也就对老人的病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他问道,“奶奶,您的腿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呀?”
“啊,对呀。”老人一时有些惊讶,“唉呀,这说起来得有三十年了。当时我儿子才十岁,也就像你这么大吧。”
说着,她用手指了一下身边的陆明远,“就是他。有天晚上,单位放电影,我带他去看,谁知他看着看着睡着了。我在背他上楼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脚个崴了,崴的还挺重,当时觉得不重就没当回事儿,谁知道足足过了好几个月才彻底好过来。难道这和我的风湿有关系吗?”
张正点点头。老人一想恍然大悟,“真还别说,我这腿疼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唉呀,孩子你可真厉害呀,连这都能看出来。”
老太太一夸,张正道有点不好意思了。停了一下,他又说道“我认为,您得的不是风湿。”
虽然刚才那番话让陆明远对张正更加刮目相看,但否认母亲的风湿病,他还是觉得有些轻率“不会吧,我妈的风湿可是在沪市的大医院里,由权威的专家确诊的。而且这些年来,也没有别的人提出过异议。”
老太太一听却不高兴了,把脸一沉说道,“他们是没有异议,可谁也没给我看好。你让孩子把话说完不行吗。”见老人这么相信自己,张正对她笑了笑以示感谢,继续说道“其实,是您当初崴脚,伤到了经脉,后来并没有彻底治愈,时间一长,经脉於阻的厉害,这才造成腿部的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