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认真的点点头“有道理,要说那些西医啊,就只知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也只有你说出了病因,了不起呀,孩子。”说着,老太太还冲张正伸出了大拇指。
听了这一番夸赞张红军和张正的脸都红了,张红军脸红是因为惭愧,而张正则是害羞。
“我这腿还能治吗?”老太太轻声问道。
“这个,我可以试试,但能有多大的效果,我不敢保证。”为了以防万一,张正说话还是留有余地的。
“那好,来吧。”也许是被病痛折磨怕了,也许是从张正这里看到了希望,老人没有一丝的犹豫。
“嗯。”张正点了点头。
这次,陆明远和张红军谁也没出手阻止。
张正又取出几枚骨针,在老人脚踝部的几处穴位扎了上去。在这个过程中,他暗暗操控灵气,透过骨针往老人的体内输入。
为了克服病痛,多年来老人曾尝试过各种疗法,俗话说久病成医,如今她都快成半个大夫了。对于这个病,她心里很清楚。说实话,她对这次治疗并不报太大的希望,充其量也就是一次尝试。
鼓励张正给自己行针,是因为她打内心喜欢这个孩子,效果好坏姑且不论,能让他积累点经验,也是好的。再一个也是给儿子一个交代,毕竟儿子也是出于一片孝心,为自己赶了这么远的山路。
可随着张正的行针,老太太的脸色出现了变化,由平静慢慢转为了惊讶,后来竟有些难以置信了。此时,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正在她的脚踝周围荡漾,麻酥酥、暖融融的,仿佛有一丝丝细微的电流,正从骨针进入自己的体内。而随着电流的扩散开去,大腿明显感觉不像刚才那样胀痛了。
这是张正在用灵气梳理老人的经脉。
对于灵气的使用,张正向来很小心,尤其是第一次接触的病人,灵气虽好但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这得慢慢的观察。
这次也不例外,他每次输入是很小的,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点灵气是不会产生像过电之类的感觉的。老太太能察觉到这一点,说明她是属于经络比较敏感的一类人。
随着治疗的深入,张正发现,因为日久年深,积重难返,老人的经脉於阻还是挺严重的,以至于足太阴膀胱经和足太阴脾经的运行都受到了影响。
经脉受阻,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气机输送不畅。一般人的体内灵气数量是很少的,但它却是躯体必不可少的原动力。天长日久,整条经脉上的组织缺乏濡养,病痛最终就在大腿关节处显现了出来,起初只是疼痛,后来出现红肿,现在走路都出现了困难,不难相见,要是再得不到有效的救治,这条腿最终怕是会被拖废的。
张正目前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疏通这两条经脉,可是老人年纪大了,身体组织已经开始退化,为了避免引起新的病痛,张正不敢用大力猛冲,只能小心的控制着火候,一点一点地疏通。
如此以来时间上就拖了旧了一点。张正的脸上开始渗出了汗水。
在一旁观战的张红军有点看不下去了,一般的针灸,都是把针扎上就行了,虽然中间也会有所调整,但也是很简短的捻动、提插、震颤等,却没见过张正这样,死死捏着不松手的。
“唉,你这针法不对,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张红军忍不住开口了。
张正瞟了一眼老爸没说话,手却一直没停下来。
这让张红军有点儿生气,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平时顶撞我也就算了,这治病救人那能有半点马虎啊,“说你呢,哪有这么扎针的。”说话间他就想动手阻拦。
张红军这里教训儿子,让一旁的陆明远很是忐忑,这父子俩到底是谁说的对呀,这父子俩都是大夫,按理说当爹的肯定比儿子强,可眼前儿子又偏偏不听爹的,这事好奇怪呀。万一这孩子真是错的,我妈该不会给治坏了吧。
哪知这是张正说话了,“爸,您别说了,没看我忙着呢吗,我这针法跟您的不一样。”
嘿,这一下子给张红军来了个大窝脖,直气他呼呼直喘,偏偏又拿张正没办法。
陆明远一看,得,这爷俩也够有意思的。
张正继续行针,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哎呦!”,就在大家百无聊赖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大叫一声,一下子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还不停地抖搂着自己病腿,仿佛被马蜂蜇到了一般,连腿上的骨针都顾不得了。这下可把陆明远和张红军吓坏了,俩人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人架住了老太太的一条胳膊。
陆明远焦急的问道“妈,您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现在他心里那个后悔啊,心说自己好歹也是知识青年,怎么就相信了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农民,把老妈交给这么一个毛孩子,这要是治坏了可上哪儿讨后悔药去呀。
“唉呀,对不住大妈,这孩子还小不懂事,您放心,病我给您治。”张红军怕老人发怒,再讹上自己,也连忙不迭道歉。
站在一旁王小炎见状,暗叫不好,他赶紧拉住张正胳膊小声说道,“闯祸了!快溜吧,要不你爸该揍你了。”
谁知张正不仅没动,反而定静地看着王小炎“为什么要溜。”王小炎纳闷了,心说张正平时挺机灵的,今天怎么突然变傻了。
两分钟后老太太的腿停止了抖动,走了两步之后,顾不得搭理陆明远和张红军,而是挣脱了两人的搀扶,直接走到张正跟前,冲着张正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孩子,谢谢你啊。”
一时间,除了老太太和张正,在场所有人的表情迅速石化,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下巴砸脚面的声音。
张正也吓的跳到了一边,“奶奶,您这是干什么?。”
谁知道老人却激动地说道,“孩子,你当得起。这几十多年来,我的遭罪遭大了。今天多亏了你啊。要不保不齐那天我就残废了……”说着说着,老人的眼里竟然流出了泪水。
刚才,在张正行针期间,有一刹那,老人就觉得一股**的气流迅速的通过了自己的脚踝,尖疼尖疼的,可疼痛过后肿胀的大腿“呼”一下子就轻松了。仿佛是一个气球,突然被针扎破了,气体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老人一流眼泪,张正更不知所措了,这时陆明远赶紧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妈,您的病治好了?!”
老太太眼含热泪用力的点了点头。“真的!太好了妈!”陆明远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
“啊,还不感激谢谢张正。”老太太嗔怪着说道。
“唉,对对对,是该好好谢谢。”说着陆明远转过身来,对着张正又鞠了一躬。好嘛,都快三鞠躬了。张正赶紧上来制止他,“叔叔您不用这样,其实奶奶的病还没有完全治好。”
“啊,是吗?”听张正这么一说,老人还有些惊讶,“我怎么觉得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呢?”
“那是您之前的症状太重了,经脉稍微有点改观,效果就很明显。”
“哦,是这样。那我妈这病还能除根不?”陆明远急切的问道。
“应该没问题,不过时间可能长点,我刚打通了一条,还有一条经脉没打通。”张正如实回答道。
“那赶紧的吧,还愣着干啥。”这时站在一边的张红军也反应过来了,一时间,对儿子的针法也充满了好奇。
“现在不行。”张正再次拒绝了老爸的要求。
“为什么啊?”
“因为奶奶年纪大了,身体的承受能力有限,一次不能扎的时间太长,否则虚不受补,会出问题的。”
“哦,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治疗呢?”这一点是陆明远最为关心的。
“最快也得等下午了,得让奶奶的身体有个适应。”张正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陆明远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长气,接着又一脸歉意地对张红军说道“对不住了兄弟,本来我们打算一看完就走,可现在你看,还得给你们添麻烦。”
“没关系,我看你也是知青,咱们没外人,能聚到一起那就是缘分啊。你是沪市来的吧,碰巧这儿还有一个,一会儿我把他叫来,咱们好好唠唠。”张红军倒是挺热情,这也彻底打消了陆明远的顾虑。
其实张红军何止是热情啊,他现在的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美极了。虽然张正没少抢白他,但那毕竟是自己亲儿子啊,儿子这么争气当爹的不高兴才怪呢。
“唉,我这个老太太给你添麻烦了。”
“不,我们得感谢您,要不是您,我跟您儿子也不会认识不是。”
“这么说也是。”
正说着,王兰也下工回家了。张红军连忙给老太太和陆明远引荐,王兰一一打过招呼,起初她还以为是老公的病号,后来才知道是张正在帮老太太看病,一时间大为吃惊。
但看到老太太和陆明远对张正毕恭毕敬的样子,看来这治疗效果还不错,儿子能治病了,当妈的当然骄傲,爱怜的拍拍儿子的头,高高兴兴地准备午饭去了。
这时张红军叫过王小炎“去,把你爸妈都叫来,中午就在我这儿吃了,就说你们老乡来了。”
“好嘞,得令!”说完王小炎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了。
“这臭小子。”张红军笑骂道。
胖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本来他还打算去摘刺梨呢,这下可好,看了一上午张正治病。他厚着脸皮凑上前去,讪讪对张红军说道“嘿嘿,叔,我呢,我怎么办呢?”
“那还用说,没谁都不能没你。”
“欧耶!”小胖子发出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