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如今才知道,是多么可笑。
楚千汐跪在他旁边,朝着墓碑磕了个头,抬头带着十成十的笑意:“娘亲放心。有我在,他势必不可能再陷入任何危险里的。您不知道,”
楚千汐戳着旁边慕朝的肩膀:“这个人他欺负我,仗着自己身心受挫,可让我一个姑娘家贴了好长时间的冷屁股。您听了,可不许偏帮自己儿子,得好好说说他。”
“他现在过的很好,官儿做的大,陛下信重,而且有我这个靠山呢!我爹娘都很喜欢他,甚至比对我还好,你说说谁才是他们的女儿?”
她说的没什么条理,基本是想到一句说一句。
但是,慕朝却奇怪的散了那些憋闷的情绪,雨过天晴。
“我想想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一个性子想他,小小年纪就很聪明。这么聪明,就别布置那么多功课了,让他慢慢长。另一个......”
“噗......”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慕朝笑出声来了。
楚千汐脸爆红,锤了他一拳:“我和娘亲说话呢?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这一拳不轻不重,慕朝捂着胸口努力掩了笑,带着笑声:“你接着说。”
听着楚千汐的话,慕朝似乎能想象到以后的生活,宁静安逸。他们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牵着他们长成,看着他们成亲,有了孙子。而他们两个就这样一直打打闹闹的生活下去,直到最后。
只是想着。他心里就有着无法言说的暖意与幸福。
慕朝伸手抱住眼前的人:“汐汐,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她虽是嘴上嫌弃,却还是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
心里偷偷想着,要不还是多生几个吧!
万一他觉得孤单怎么办?
“这就没精铁,这精铁价贵,按照客官你这个图样,就算是你出得起钱,我们也没地方去给你找精铁去啊!”
铁匠铺的老板满脸苦相:“您去别家看看吧!”
“不该呀!前两年在新安郡找些精铁还是很容易的。”松仁收起图纸:“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去别处看看。”
他瞬间脚步一停,想到了什么,转身:“最近新安郡的精铁一直很少吗?”
“我们铁匠最知道这铁的来路了。新安的铁一直多,铁矿都有好几座,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挖完了,这几年越来越少,尤其是精铁。”店家苦恼道:“铁匠铺没有铁哪儿还有什么活路啊!”
松仁若有所思。
“辰阳郡主,慕大人。”新安郡守陈广满脸笑意,看着眼前两位:“两位到这儿怎么也不和下官说说,下官好带着郡主和慕大人好好游一游新安的景。”
楚千汐噗呲一笑:“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我们才到几天,你今儿就找上门来了?”
陈广嘿嘿笑了:“郡主谬赞,其实吧,这新安哪儿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就算没有,底下的人但凡看到了郡主和慕大人,还能不报给我?”
慕朝听过这个陈广处事圆滑,消息灵通,是因能力出色从京都调到地方的官员。无论是治理州县还是审案断情都很有一套。
“行了,这些官腔也不用打,真出了事儿你打也没用。我两就是来探亲的,别的不会考虑。你若是想有别的事儿我也不介意。”
陈广连连称是,搓了搓手,头凑得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额,这个。臣还真的是有事儿要请郡主帮忙。”
嗯?
楚千汐看向他。
陈广先苦着一张脸:“郡主有所不知,咱们新安东西不少,文房四宝一样不差,风水人情也叫得上号,只是最近两年不知怎么的,铁特别是精铁越来越少,流通到市面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看到慕朝皱起眉,陈广连连摆手:“这个我得事先说明啊,下官的管控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架不住那些黑市买卖的交易啊!”
陈广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臣经过多方探查,发现这些东西明里暗里都往新安郡北边去了。而且,只怕人手也够。”
北边?
慕朝神色一凛,新安郡王府苏明允。
“下官人微言轻,证据又不足,不敢呈报陛下。云王是我大楚战神,心系天下万民,知道这事儿是在不会不管吧!”陈广心里像是打了鼓一样,笑着忐忑说话,细细观察着楚千汐的脸色。
“来不及了。”楚千汐冷笑一声:“两年的时间能攒下多少精铁?锻造多少兵刃。如今朝局虽然大好,但谁不知道这三年明里暗里发生的事儿。”
昭王的事情在后,人人谋划,可谁知道打主意的是不是只有苏延逸一个人?
陈广脸色发白:“郡主说笑的吧,就算是有那个心思,他又何来的底蕴去干这个事儿?”
他若是真的遇上这事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郡主,您别吓唬臣,臣只是一介文臣干不来武将的差事呀!”
楚千汐知道这人是想拉她下水,指着借云王府的助力来解决这件事儿。
可这事儿本身不是带兵就能解决的。
“陈大人已经确定了吗?”慕朝出声。
陈广揽过茶杯攥在手里,低头看着茶盏鲜嫩的绿叶:“七八分了,下官说过有些事儿即使下官不知道,底下自然会让下官知道。这些风吹草动,压根儿是瞒不住的。”
“事到如今,陈大人想让我和郡主做什么?”慕朝抛出这个问题。
陈广脸色一僵。
从慕朝出口开始,楚千汐就已经不说话,摆明了是要把主导权交给慕朝。
而慕朝这个问题,恰是他最说不出口的答案。
面露难色地看着一边给猫主子顺毛的辰阳郡主,陈广咬牙,蹭一下起身跪在地上:“臣请郡主领新安郡守军。”
“陈大人还有话没说完吧!”慕朝冷笑:“真打起来,新安守军大人可以调度,你也不是不能从军里揪一个兵法出众,谋略过人的。你差的是从别郡调兵的能力。”
陈广脸色一僵,显然是慕朝被说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