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贞给了自己无数暗示,第二天早起,但翌日还是被谢兆叫醒的。
——没办法睡地板太痛苦,直到半夜才昏昏欲睡。
她正要起身叫人伺候他洗漱,却见他神秘道:“你先过来一下。”
但昨晚她和衣而卧,为了避免他半夜过来干坏事,她特地用衣裳带子把自己勒紧,而后绑在凭几上。
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昨晚没留意绑了死结,解不开了。
非常尴尬。
谢兆呵呵笑了许久,非常体贴道:“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谢谢。”柳贞忙摆手。
过了约莫半盏茶功夫,她还是没能解开,想把自己从凭几上分开,只能把衣裳撕开。
——但谢兆那厮还在瞪大眼看着。
谢兆看够了笑话,扔给她一柄匕首以及他的月白色大氅,而后转身以屏风遮挡身影。
柳贞忙用匕首把带子割掉,又见外衣刚刚被自己扯的不成样子,忙把谢兆大氅裹在身上,用带子系好,想着等一会儿婢女进来,让她们给自己找衣裳。
她不敢穿着谢兆的衣裳出这个门。
那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穿好了吗?”谢兆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柳贞蓦然想起刚刚他让自己过去,估计要收拾东西之类的,深吸一口气,道:“好了。”
“那就过来看看。”
谢兆语气颇为轻佻和得意。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等着,但人家是亲王,她不过一个奴婢,尽管她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于是她把凭几上的被褥等物放回窄榻。
然后借着熹微晨光,以及摇曳的烛火,她看到床上霜色锦缎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以及红色周围还有些湿……
她只觉耳畔嗡嗡直响,头皮发麻的厉害,立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来月事了?
不对,这厮是男的。
尿床了?
但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转过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笑吟吟的谢兆。
但此刻为时已晚,已经有数个婢女听到动静推门而入,为首的便是周娘子。
周娘子看到她外面套着谢兆衣裳,又瞥见床上那滩污渍,早已明白,非常淡定的吩咐婢女带脸色通红的柳贞出去洗澡。
柳贞不记得自己怎么洗的澡换的衣裳。
只知道侍奉她的婢女一个个脸色羞的通红,甚至还夹杂着羡艳、小心翼翼地讨好……
够狠!
柳贞回过神来,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
现在他们已经出宫,到京外开云庄至少要行一个半时辰,她看着高车里闭目养神的谢兆,深深舒了一口气。
在出宫时,她有两个选择,一是跟周娘子乘小车,二是跟谢兆乘亲王专用的高车。
至于骑马?
想都不要想。
鉴于她昨天得罪周娘子,一早上周娘子都没有给她好脸色,逮着机会就教她各种女则女戒,她受不了选择跟谢兆同乘一辆。
毕竟这厮虽做事阴狠,但胜在话少。
能让她脑子清醒,好思索下一步规划。
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