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极其高大,身披黑鬃黑甲,没有一丝杂毛,双目紧闭,纹丝不动,只是站在那,便是宛如一头绝世大妖,气势逼人。
再往后。
便是其拉着的那驾造型古朴庄严的马车了。
马车有门无窗,通体黑金打造,车辕上插竖旗,高挂白幡,此刻也是垂落,依稀能见上头白底黑字写了什么,但究竟是何,也是看不清。
看了一阵,也没看出那拉车的马匹究竟是活物还是死物。
李邯郸便走到了那石桌面前,没碰纸张,而是先伸手去取那件衣物。
谁知手刚一碰上。
那衣物便如水流般,沿着手臂顺来,只一瞬间,便被他穿在了身上。
黑色束身武夫袍,衣衫华贵,宛如丝绸制成,前胸金线烙“邮”,后背鎏金印“驿”,腰间蹀躞带束紧,只一穿上,李邯郸便觉得自己这颜值气质都高了几个档次不止。
果然,还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稍一感受,便发现这刚得来的这驿长袍服,竟还是件法袍!
还是件罕见的极品中品法袍!
没来得及欣喜,他又已然发现,那马车车辕上,竟然还系挂着柄黑金狭刀,和一柄黑金角弓。
一样的材质。
单一挂那,便有一股厚重之气。
没有去取,绕到这石桌后,已然能瞧见那白色纸张之上,到底写的何字了。
不,准确的说,这也是一封信笺。
信封之上,写着几个俊秀小字。
“云间寺家妖”
这封信是要自己送到云间寺,一个叫家妖的人身上?还是就是送给一个唤作家妖的妖物?
李邯郸不解。
随即便伸手取了那封信笺。
可刚一触碰,便有一股信息灌注到了他的脑海之内,不仅如此,更有一股信息,从这石室马车之内,传入了他的脑海。
半晌。
他再次睁眼,看向这石桌,看向那缓缓苏醒的马车,又将信笺一抹,放入了芥子物,才转身出去了石室。
只是刚一踏出门外。
刚得来的那件驿长法袍便已隐去,又恢复了寻常衣物模样。
……
吃完午饭,又将老张头那放着的三封信都给了赵婉清,让她去送之后。
李邯郸便一人去了大厅。
也没急着去那石室里头。
而是坐在老位置上,取出了尹州牧送的那枚芥子物,外表是一枚玉片,只是指头大小,无主,也没禁制。
李邯郸心神瞬间沉入。
刚一瞧见,便禁不住心神一喜。
大,很大。
他现如今用着的,还是得自于那荒山跛脚老道的芥子物,总共也才那一尺见方。
而眼前这尹州牧送的,单空间便有那一间小房屋大小。
除此之外,里头还堆着许许多多的财物,李邯郸大致清点了一番。
仙家钱共四十枚青蚨币,中品五行符箓各五套,一件中品儒士法袍,还有一叠不知何用,但隐隐能感觉到灵气波动的纸张,也有那二十来张。
瓶瓶罐罐各种丹药,也放了许多,像什么辟谷丹,回灵丹,祛毒丹,止血丹等等,应有尽有。
但这芥子物内最珍贵的,却不是这些。
而是一张被尹州牧单独放出保存,甚至还留有标记的一张符箓。
一张真正能保命的随机传送符,只要捏碎,便能随机传送到方圆百里之外的任何地方。
真要到了那关键时候,这一张符箓,就是一条命!
对于李邯郸来说,也是这般,甚至他觉得,这芥子物中其余宝物加起来,都没这张符箓来的重要。
除此之外,这芥子物中也没别的了。
收拾完毕,他又取出了另一枚指环模样的芥子物,是那剑修许渊送给自己的补偿。
一样的心神沉入,瞬间便得知了里头的情形。
空间大小甚至比尹州牧送的那个,还要大上一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芥子物,几乎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这就是山上杀力第一的芥子物么!
和他这一比起来,尹州牧那瞬间就感觉寒酸了不少。
嗯……还好自己也机缘巧合成了剑修,相信将来的自己,一定会感谢现在成为剑修的自己的。
李邯郸默默给自己安慰了一番,才开始清点这个芥子物内的财物。
最先清点出来的,自然是那几个小方盒里头放着的仙家钱了。
青蚨币五十枚,白水币九十枚。
法袍没有,但却给了李邯郸一柄中品法器长剑,不是飞剑,就是单纯的一柄法器长剑。
至于别的符箓丹药,也是给了一大堆,也没尹州牧那般清点整齐放好,完完全全就是杂乱堆积在了一块。
李邯郸甚至觉得,这原本就是分散在好些芥子物中的,只是在他决定送给自己之后,才将那些芥子物里头的,都一股脑倒在了这里头。
李邯郸也没去清理,只是大致分类了出来。
不是不想,重点是……他也分不清这各式符箓,到底是做何用处,有何用法。
丹药也是。
而那塞满大半个芥子物的,也不是别的,正是一堆杂七杂八的天材地宝。
李邯郸大致认出,有那炼丹用的灵植,也有那炼器用的矿藏。
这也就愈发坚定了他的想法。
当然,里头最值钱的东西,许渊还是做出了标记。
分别是用三个玉盒装着的三枚花瓣。
花瓣蕴剑气。
等遇到危险了,便能扔出一片花瓣,一片花瓣,便是相当于他这个斩魄境的拈花剑倾力一剑。
这样的宝物,也一共给了他三枚。
自当放好。
收拾完毕之后,李邯郸才取出许渊送给他的另外两件宝物,一件是那半块巴掌大的试剑石,单是这,也已经值五十枚青蚨币了。
李邯郸也相信,这等宝物,必定是那有价无市的东西。
想了想,他又取出绿衣侍女给自己的那一大块试剑石,随后又将许渊给的那些值钱财物法宝,都放进了尹州牧给的那玉片芥子物里头。
最后将那玉片贴身藏好。
才将许渊给的那指环芥子物,套在了手上。
嗯……双重保险,稳一手!
清点完这些之后,他最后才取出许渊给的那本养身拳谱。
拳谱乃是线装书籍,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封面上头的名字早就消散。
小心地放在桌面。
翻开第一页。
上头的字迹倒是清晰。
“习吾拳法者,不求拳盛,不需拳高,不必拳快。只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