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赶忙停下手中的指指点点,假装没有看到许鹤云一般,只敢透过旁光,不断扫视着许鹤云。
毕竟这群官员大多官爵低微,平日里远远的骂几句许萧倒是浑然不觉。
可现在许鹤云就站在他们身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有什么不敬,否则到时候就算这位爷一刀砍了自己,都没人给自己报仇。
许鹤云望着两名朝监,轻声笑道:“他们说我会被丢进大牢,是真的吗?”
听到语气略重的大牢二字,两位朝监嘴角疯狂抽搐。
虽然他们也很想把许鹤云关进大牢,剥掉官爵,可这现实吗?这可能吗?不说别的,就许鹤云身那件衣服,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件。
黑色蟒袍并不多见,更何况这件还是朝廷户部亲手织造,足足几十人,分别进行针织,刺绣。
从许鹤云收到圣旨时就开始制造,直到数日前才终于完工。
这些品阶不入流,朝会时连城门都进不去的小吏,自然不清楚这件衣服的来历,是当今天子给这位驸马爷准备的。
皇帝赐蟒袍,朝当驸马。
啧啧啧!
“许将军,请随我来!”
朝监开口说道,说罢便在前方为许鹤云开道。
他可不希望再有人挡路了,不然到时候许鹤云真杀了几个人,头定然不敢把驸马怎么样,可自己就不好说了阿。
黑发黑蟒衣,生平第一次参加大梁朝会的许鹤云,轻笑道:“那就劳烦两位了。”
朝监讪讪一笑,使劲摆手,尴尬道:“万万不敢当,许将军请!”
许萧给自己安排的官衔名头,还挺好用的嘛。
参加朝会的千余人正浩浩荡荡的站在自己的位置,排着队。
大多数人走个几步,几十步也就到了,可别小看了这几十步,有的人年轻时进京面圣就官,可能一开始在队伍末端,哪怕到了花甲之年依旧如此,脚步丝毫未挪。
像许鹤云这样一直往前的人,有,但是很少很少,只有凤毛麟角,寥寥几个。
此时所有人看到跟在朝监身后的许鹤云,纷纷侧目。
终于在快接近城门之时,两名朝监停下脚步,弯腰恭敬说道:“许公子,我等只能带领至此,再往前,我们便不能去了。”
许鹤云点点头,顺着人群走向距离城门非常近的一个空位。
皇城正门还未打开。
但皇城门外已经呈现出扇面场景,气势惊人。
以首辅张巨鹿和兵部尚书顾剑棠为首。
密密麻麻站着整个大梁皇朝最位高权重的两拨人。
身穿黑蟒衣的年轻男子前后左右的缝隙尽数消失,被围在一群人当中。
孤立无援。
跟燕北和三十万铁骑所处境地,如出一辙。
紫禁门开。
所有等候的公侯贵族,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这时,许鹤云终于看见了眼前那座大殿。
大殿黄顶红墙,两翼黄琉璃瓦顶,大殿建在白色须弥座承托之,脚底中轴线左右是磨砖对缝的褐色砖块,那名京城赵家天子,就在大殿龙椅,面南而听天下。
所有人自觉的分成了两拨,一拨是由张巨鹿领衔的文官走在左侧,另一拨是顾剑棠走在右侧,身后则跟着无数武将。
踏台阶后,大部分官员都停下了脚步,人群中只有那一小撮人依旧步伐不停的继续朝殿内走去。
身后一名曾经在朝堂诋毁许萧的年迈文臣对着许鹤云冷哼一声。
许鹤云没有理会,继续朝着台阶向而去。
一入大殿。
殿中设有一张龙椅宝座,殿前为一尊青铜鼎炉,大殿四周还陈列着许多国之重器。
天子终于出现。
只见赵淳身穿正黄色龙袍,头戴龙冠,这般不怒自威的模样,还真让许鹤云刮目相看。
与以往不同的是,皇帝并没有急着入座,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文武百官。
这时,一旁面容肃穆的宦官才朗声道:“早朝开始。”
“户部尚书接旨......”
“工部尚书接旨......”
“礼部尚书接旨......”
“......”
一道又一道的圣旨颁下。
一个又一个的大臣跪地磕头。
许鹤云并没有去听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品阶,大体就是谁升官了,谁被派到了哪里。
等许鹤云看到宦官拿出最后一道圣旨时,大感不妙。
宦官再度开口,口中念起最后一道圣旨:“今,云晖将军许鹤云,年迨耆英,德称乡郡,脩孝义于平,封驸马都尉,与隋珠公主成婚。”
还是来了!
许鹤云默默的叹了口气,弯腰接旨。
相较于许鹤云的叹息,其他大臣皆是心中震荡。
虽说他们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可当真圣旨颁发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那名身穿黑色蟒衣的青年。
许鹤云抬头看向赵淳,皇帝察觉到许鹤云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好似答应了什么。
轻轻一句无事退朝,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殿无事,殿下却暗流涌动。
众人各自散开,有的朝宫外走去,有的则是三五攀谈。
许鹤云手指触摸着冰冷的城墙,平静地朝皇宫外走去。
奇怪的是,这一次既无人嘲讽,也无人示威于许鹤云,都只是远远的看着他,这让旁观看热闹的官员们都大失所望,纷纷急匆匆散去,以免落在这位大梁驸马眼中,被秋后算账。
沿着城墙而行的许鹤云,遇了乔装打扮的赵风雅。
“姓许的,就算是父皇逼我下嫁于你,你也别想碰我,哼!”
她早已在此守候多时。
许鹤云面无表情的张了张嘴:“让开。”
赵风雅勃然大怒道:“姓许的,你什么态度?”
许鹤云胆大包天地伸手捏住她俏丽脸颊,强行给她挤出一个微笑:“没想到你笑起来也不错嘛。”
可他的表情,冰冷依旧。
赵风雅面色先是一红,立刻反应过来,张牙舞爪的捶打着许鹤云。
许鹤云轻轻推开对方,语气淡漠道:“记住,不是我娶你,是你嫁入燕北。”
隋珠公主一愣,然后那双秋水眸子中泪水开始打转,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父皇是坏人,你也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到了燕北许叔叔会给我撑腰的,我才不怕你!”
“记住,既然要嫁入许家,就要有许家媳妇的样子。”许鹤云不再理会这个刁蛮女子,转身走出城门。
隋珠公主嘴中还在碎碎念,眼泪不停的滴落在地。
这个正式成为大梁驸马的男子,走到皇城门外后,停下脚步。
只见他从叶凝霜手中接过一柄凉刀,轻轻横在手中把玩。
身边的文武百官如潮水般褪去,密密麻麻,朝三个方面分散。
终于,他眯起眼睛,望着自己所等之人。
许鹤云拦在一位正二品官衔的老者面前,笑意玩味。
“许家逆子,你拿着刀是何用意?难道你敢在这皇城门外对我动手吗?”
老臣见去路被挡,勃然大怒。
周围所有臣子惊讶的望着这一幕,大家皆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没有人相信许鹤云敢在此出手。
许鹤云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抽刀出鞘,许鹤云直直的撞向了这个曾经辱骂过许萧为狗贼的老臣。
“你,你怎敢...”
“快,快报告皇,驸马在皇城外杀人了!”
“他杀的是正二品的老爷子啊,他疯了吗?”
这一日,
燕北许鹤云不顾后果,在皇城外一刀割下大梁正二品官员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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