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霍去病向所有商人展示了他的新品桃花笺,并且宣布,此笺买卖实行配送制。
在此之前,商人和霍去病签的背书都是预售制,必须按照约定时间定期发货。
并且霍去病还签了很多以物易物的背书,比如和鄯善以及大月氏商人签的那些,基本都是此类。
配送制,从表面意思来看,就是霍去病负责配送。
但是,霍去病在配送之前设了个前提。
要想买他的桃花笺必须先付一大笔钱。
霍去病给这笔钱起了个简单又形象的名字,就叫椽费。
椽,本意是放在檩架着屋顶的木条。
椽就是把木条架房顶。
众多的商人就是这木条,霍去病就是这间屋子。
他们一起组成了霍去病整个造纸帝国房屋的主体。
交了这笔钱,双方的关系就定下来了。
商人销售出的每一张纸,霍去病都要抽成五分之一,并且所有买卖过程受霍去病方面监督。
商人们听了霍去病的讲解,都觉得这不就是给霍去病打工吗?
有的人提出了异议。
“霍公子,如果按照以前的背书模式,我们可以合作,但按照您目前所说,我等觉得不可。”
“没关系,如果觉得不妥的,可以不签,今后也不会有再次签订背书的机会,仅此一次,过时不候!”
商人们都聚在一起,轻声细语仔细商量着。
霍去病和霍文镜二人坐在席,喝着西市买来的清酒,好不惬意。
霍文镜这段时间,一字一句,详详细细看了之前所有的背书。
他终于搞懂了霍去病的背书模式。
所谓的以物易物,就是把其他地方有的,而长安没有的东西置换过来,不仅省了运费,而且原产地的东西价格还都比较便宜。
比如北方的羊毛、羊皮和玉石,在原产地收购,可以一筐一筐的买。
但是在长安城,这一筐一筐买来的羊毛、羊皮和玉石,其价值可翻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霍文镜算了一下,前期靠着以物易物换来的那批物资,其利润比纯卖纸张高多了。
霍文镜非常佩服霍去病的商业智慧。
在霍去病决定将此次这些背书实行配送制时,霍文镜就缠着霍去病提前把交易模式教给了他。
霍去病说,这其实就是加盟的模式,比如说,西市开了一家酒楼,因为味道好,服务佳,所以生意非常好。
其他的酒楼,因为种种原因生意不好,这些酒楼就想模仿生意好的那家酒楼,但是不论他们怎么变化,生意却永远比不过生意好的酒楼。
所以,有一天,一家酒楼的掌柜就找到生意好的那家掌柜,问他,能不能把经营秘方告诉他。
生意好的酒楼的掌柜告诉他,可以,但是必须按照他的要求,重新装修酒楼,重新聘用小二,并且生意好的酒楼会另派人帮助经营。
最重要的一点,在做所有事情之前,需要向生意好的那家酒楼的掌柜支付加盟费一千两银子。
所有的流程都走过后,新装修的酒楼和生意好的那家几乎一模一样,从酒楼名字到菜单,酒品,小二的吆喝方式,经营模式就像是全部搬过来的。
所有的客人都以为新开的酒楼是生意好的那家人刚开的。
但是,谁也不知道,原来生意好的那家酒楼只不过给了新店的老板一卷书,书的名字就叫:**酒楼生意经验秘籍。
现在,霍去病的桃花笺就是那本经验秘籍,有了它,商人们就如同掌握了赚钱的钥匙。
不过,这种模式行不行得通,还不得而知。
正好有一帮商人,触碰了霍去病的逆鳞。
霍去病就想着,为什么不拿他们做实验?!
既能试验一下此事是否行得通,又能从背后掌控这些商人,量他们今后也不敢再背叛于他。
商人们讨论了许久,都没有拿出统一的方案,只能各行其道。
有些商人同意了霍去病的配送模式,但都是一些小商人。
这些商人本来就赚的不多,正好有一个机会让他们赚的多一些,就默认了这种给霍去病打工的模式。
还有一些大的商人,他们始终顾虑着南家,不敢贸然做决定。
这场夜宴,霍去病算是成功了,在场一半以的商人都站在了霍去病这边。
宴会结束后,霍去病让大的商人先行回家。
只留下了那些愿意同他合作的。
“感谢各位愿意与我合作,之前我已将此次合作的具体流程告知了大家,大家同意的,现在可与我家账房签背书。”
签字仪式结束后,霍文镜给在座的商人都发了一卷册子,册子书:桃花笺销售指南。
这是一本指导纸张销售的秘籍,其中包含纸张特点、适用人群、销售吆喝内容、定价以及做账方式。
想到的,想不到的,在这卷册子里面都能找到。
霍去病提前离了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霍文镜作为善后人员,在这些商人临走时,郑重的向这批人强调:
既然,大家已是一体,那么今后必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望这些人回去后仔细思量一下,如果南家和霍家起了冲突,到底应该站在哪边!
这些背书签完之后,霍去病在全国就拥有了四十几家不大不小的纸张销售店铺。
十天之内,石头带着销售小分队马不停蹄。
从长安城周边开始,一直到北到靠近匈奴的地方,南到琼州,能走的地方,全部走了一遍。
成果是显著的。
他们一共拿下了一千张订单,收获定金十万两白银。
大部分珠宝店铺表示,愿与他们合作,并且同意在半年内把南氏珠宝替换掉。
果然,天下之事皆寓以利,有利走遍天下。
为了加快这一进程,霍去病派霍文镜专门又去了趟鄯善,进一步扩大订单量,确保后续供应。
十五天后,南家叔侄从南方回到了长安城。
这一趟,他们耗费了几万两银子。
这银子不是花给他南家的,是花给他刘家的。
花给申南王,刘安国的。
南起元很不开心,直骂刘安国位高权重却贪得无厌。
这刘安国没别的喜好,就喜欢随时随地把人招进他的王府。
好酒好茶伺候着,说一番体恤话,然后开始要钱。
给了还好,笑脸盈盈给送出门去。
不给就麻烦了,黑着脸给送出门去,但是今后在他的地面,做生意就没那么好做了。
之前,每次去王府,南起元都准备两千多两银子。
刘安国要的也不多,基本一千两左右就能打发。
这两次,要的愈发的多了。
单单就这次,就一次性要了五千两。
把南起元气的牙痒痒。
回了长安城,南起元更加生气。
之前联合签字的那批商人,一大半私下见他,话里话外,都是南氏珠玉太贵了,利润微薄,他们想另寻他家。
再次堂的日子近了,霍去病方基本已准备妥当,但南家那边却一团乱麻。
胜负已分,何必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