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燕没有想象中惊慌，除了脸色略微憔悴外，看起来依旧娇艳动人。

看到赵玉到来，她微微笑了一下，像是早就预料到的事。

“你还是来了”

人在任何时候，最难欺骗自己的心，赵玉找了无数不搅合进来的理由，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想看欧阳燕的心。

“我来看看你”

欧阳燕悲戚一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谁说欧阳燕不够好看，那只能是瞎子，如此倾城的美人，即便身处囹圄，也挡不住浑身散发的诱人魅力。

“好看，绝对是大美人”

欧阳燕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轻笑道：“登徒子”

赵玉不敢再盯着她看，一笑倾国，再笑倾城，怪不得牧远收到欧阳燕的信，会不顾身的伤，刻意打扮一下，跑到神观庵赴约，换个男人也会做出同样选择。

“你不会真杀了牧远吧”

“我早说过，当天并未出门”

听到此话，压在赵玉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

他为欧阳燕找过很多不可能动手杀害牧远的理由，但还是担心这丫头万一跟牧远有什么仇怨，是自己不清楚的。

“好，我一定帮你找到凶手”

“不用，我的事自会有人解决”

欧阳燕果断拒绝了他，赵玉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可悲。他跟欧阳燕什么关系，他出面寻找凶手算怎么回事。

欧阳燕入狱，看似一件平常的事，对于整个朝堂的利益网，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她是云林的未婚妻，云家又是赵廉最忠诚的支持者，欧阳家本身是士族大家，不能说富可敌国，绝对也是重要的助力，所以，云家和欧阳家联姻，有着重要的政治和利益联姻关系。

如今云家未过门的儿媳被扣杀人凶手的帽子，云家肯定会设法营救，赵廉也不会袖手旁观。牧远是宣威侯的儿子，牧贵妃的侄子，晋王的表弟，这就意味着会牵动赵国两股最大势力的斗争。

“玉哥，你今日朝，应该是关于欧阳燕的事，本王知道你喜欢这丫头，不过她总归还是云家的人，所以，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赵玉偶尔也有见到皇帝的机会，不过都是私下见面，全赖父亲的面子。此次却是正式召见，意义自然大不相同。

晋王说的隐晦，不过意思很明了，希望自己能以大局为重，不要胳膊肘向外拐。

“殿下想多了，我跟欧阳小姐最多是泛泛之交，陛下让我殿也只是旁听，起不了太大作用”

“玉哥只要少说多听就行”

能不能判欧阳燕为杀人凶手，不在于证据的多少，取决于皇帝的态度。从前面得到的线索，可以确定凶手是女子，牧远是为了赴约才被杀，结合找到的信笺，几乎板钉钉确定欧阳燕是写信者。

赵玉有些忐忑的跟传旨太监走进大殿，按照老赵交代的程序，先会皇帝行了大礼，然后，选择一个最末端的位置站好，旁听议论的内容。

在大殿任意拉出一个人，都比自己的官位高，所以，皇帝没有开口询问，绝不能随意插话。

最先开口的是宣威侯，老家伙话还没说，先痛哭几声，引起同情。

“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呀！我们牧家就小远一根独苗，还被凶手残忍杀害”

这番话皇估计已经听牧贵妃私下叨叨过无数遍，宣威侯是在进行暗示，让皇帝明白死的不只是自己儿子，还是贵妃的侄子，牧家唯一的独苗。

赵帝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凶手如果是其他人，他会毫不犹豫为牧家主持公道，尽早判刑，自己也落个清静。

可云家对赵国的重要意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想当初自己能登帝位，还全靠云震的支持，要不然以自己的能力，那能斗的过其他几位文武双全的兄弟。

“侯爷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尚大人，你讲一下案情”

案情早已经报，皇怎么会不清楚，他只是将皮球重新踢给老尚，然后，让众人一起踢，自己当个旁观者，静看事情的发展。

尚大人从抓捕欧阳燕后，吓得几夜都没敢睡个安稳觉，生怕云家派人，晚将自己灭口。

一边是权势滔天的云家，另一边是皇亲国戚，他一个府尹无论得罪谁，都可能万劫不复。

“臣还要感谢小赵大人提供的线索，通过查证，确定凶手为女子，在侯爷府中搜到了凶手写给牧小侯爷的信笺，可以断定案发当日，约见之人正是欧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