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侯府的府邸,有淡淡的佛音流出,整个府邸都显得那般的盎然。
但今夜注定是个流血的夜晚。
“哥哥。”
“那边起火了。”
府邸的正厅院落,萧白衣坐在石桌边挑着灯火读书,而萧寒雪却是被箫子羽抱在怀里,看着侯府西南方向升起的火光,萧寒雪无比天真的看着箫子羽说道:“那家人好有钱,这么凛冽的寒冬,竟然能用这么高的火焰取暖,要是能分给当初的我们一点,或许娘亲就不会死了。”
“放心。”
“这个凛冽的寒冬过后,花草树木虽在成长,但总归会迎来春天,整个山西又将遍布花草盛景,闻风数十里,亦有花香飘来,山西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流民和乞丐了。”
箫子羽终究要比萧寒雪年长一些,而且从小闯荡于江湖,若不是聪慧过人,又怎能活到如今的世道,还被萧白衣收为义子。
而坐在一边的萧白衣,却依旧是一言未发。
手里静静的拿着古卷,内心之中未曾泛起波澜。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
无数的百姓,望着四处的火光冲天,还有那杀伐和哀嚎之声遍地,心中涌起一阵阵的畅快,同时敬畏的看向侯府的方向,山西好多年都没有来过一位英明之主,而这一位被世人称作纨绔侯世子的萧白衣,不惧朝野下,一心为民做主,剔除山西的所有蛀虫,还百姓一个安宁。
当真是个好官。
而在此时的运城,布政使王景远一家,接近三百多口人的大家族,几乎被韩貂寺的连根拔起,在那冷漠的双眼下,整个王家都被浇了火油,熊熊大火疯狂燃烧,一时间,尸体的烧臭味弥漫了九重天。
“韩貂寺。”
“你的手段还是不够狠。”
“若我是你,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褚禄山骑着高大的骏马,虽然面色苍白,但依旧尽显凶悍之态,看着几乎被一击必杀的王家子弟,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道:“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回去保护好公子,顺便帮我告诉公子,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早起来,山西还是山西,禄球儿会将所有的麻烦,通通埋葬在今夜的。”
褚禄山好歹也是宗师之境的高手,在这片山西大地,几乎屈指可数,而且褚禄山,可不是一般的宗师高手,那一身磅礴的战力,几乎能和大宗师掰掰腕子,绝不会有危险的。
“那边交给你了。”
“正好老夫要回去向公子请罚。”
韩貂寺更是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直接调转了马匹,朝着七侠镇侯府的方向赶了回去。
而在这座山西,这些平日里位高权重的官员们。
这一刻就像是羔羊,深陷在狼群的包围。
一时之间。
整座山西。
如同世界末日。
坐在侯府读书的萧白衣,将这满腔的怒火,彻底燃烧在了整座山西,而这也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这同样是给大明帝国所有官员的警告。
“还有哪个家族?”
褚禄山擦拭着手的染血长刀,然后看着身旁的亲卫笑道:“赶紧搞定,我们好回去吃早饭,公子一定备下了酒宴,为我们接风洗尘,我褚禄山一定要大吃一顿。”
“褚将军。”
“除了王家,便剩下了城南的李家,而且已经大军压境,除非他们能将地面挖穿,不然绝不可能逃出去,而且据密报中得知,这家人曾经与李清河见过,关系绝非一般,公子若想掌控山西,李家必灭!”
那亲卫也不含糊,更是直接对着褚禄山抱拳笑道。
“走!”
褚禄山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轰雷般的马蹄声响起,数千铁骑汇聚成一道洪流,军容严整,速杀之气汹涌,便是朝着城南李家的方向急速而去。
转眼之间。
褚禄山所率领的数千铁骑,已经兵围李家的铁骑兵合一处,一连串的号令响起,铁骑们井然有序的左右分开奔出,瞬间,褚禄山腰间挎刀,大踏步的走到李家的门口。
“轰!”
褚禄山浑身内力涌动,对着面前如同铁关的大门,去就是一腿,只听见轰的一声,大门便被褚禄山踹开,这虽然并无丝毫煞气,但是光凭褚禄山的长相,就足以让人惊惧万分。
“原来是褚禄山将军,不知今夜,为何闹如此的大动静,是我们李家哪里做的不对,还请褚将军指点。”
现任的李家家主已经坐不住,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此时想走,怕也是来不及了,而且在大明帝国治理的江山,他们就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两侧。
两队精锐的铁骑分成两列,鱼贯而入,刀剑闪烁。
“未曾。”
“只是收到情报,宋国李清河曾亲自来你府拜会,而且相聊甚久,最后竟然是你亲自送出,本将军镇守山西,自然不能不过问。”
褚禄山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弯刀,一边又对着李家当代家主李远山,轻轻的笑道:“公子不是很满意,惹的公子不高兴,我褚禄山就不高兴,若今夜不给个交待,李家下所有人的性命,我褚禄山背了。”
“褚将军,那只是曾经的故人。”
“故人来访,我又怎能失了我大明帝国的礼数,国与家之间,李家从未有出格的举动,还请褚将军明鉴!”
望着褚禄山那凶戾的眼瞳,还有嘴角那残忍的笑容,李远山当即打了一个冷颤,有些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对着褚禄山战战兢兢的抱拳道:“请褚将军明察秋毫,还我李家一个公道,不然就是进京击鼓鸣冤,李家也绝不会屈服!”
“就是。”
“我李家乃是先皇所封的清河伯,坐镇运城,哪有爵位在身,若是没有圣旨王诏,岂能刀兵加身,受如此屈辱!”
李清河之子李博然,心中无惧权势,当即对着褚禄山高声厉喝道:“褚将军如此行事,就不怕寒了天下世族的心,动摇我大明之国本,如若速速退开,今日之事,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然择日,我将进京面圣,向陛下参你一本!”
“真是穷酸腐儒。”
“世家大族,还真是蛀虫。”
褚禄山心中并无皇恩,只有萧白衣,用当朝陛下,还压不住褚禄山,只见褚禄山拍了拍李远山的肩膀笑道:“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做人就应该认命,跟你说个实话,即便你今夜无错,你们李家同样要灭族,无关其他,获罪于天而已。”
“获罪的什么天!”
就在此时,房梁站着一位坐在轮椅的少女,眼睛冷然的看向褚禄山说道:“山西之事,陛下恐怕不知,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西南公府,如此行事,就不怕陛下怪罪,朝廷震怒!”
“你也是李家人?”
褚禄山看着轮椅的少女,小宗师之境,嘴角当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帝国之事,和你这个小丫头可没关系,如果不是李家人,就赶紧离开,别耽误本将军办事,如果是的话,那也没关系,长得如此细皮嫩肉的,本将军也看着喜欢,就跟本将军回府,做个暖房丫头,我想公子不会怪罪的。”
“放肆!”
听着褚禄山如此轻浮的话语,少女的眼中闪过一抹磅礴的怒气,顿时从身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然后拿在手中,看着褚禄山冷声道:“六扇门,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