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边和祈管家边说话边进府的祈宝儿不知道,她的俩她一直觉得挺靠谱的师侄,竟然能做出这么件‘仗势欺人’的事来。
不久后,还给她惹了点小麻烦。
先将祈老头和田老太送去慈安院,祈宝儿在回主院的路上顺便安顿了宗门内的弟子们。
郡主府足够大,前院的大小院落就有近十座,后院的大大小小院落加起来更是有二十一座。
两百人而以。
不过毕竟是在京城,有些方面咱不定讲究但也不好太过独特独行,就比如这男女之防。
祈宝儿便将男弟子安排住在前院,女弟子们安排住在后院。
反正也都是暂时,一个个都有着自个的本事,既然都说要跟着她,祈宝儿可没想让这两百弟子搁她这儿吃软饭。
她现在虽说勉强算麒麟国中数一数的小富婆一枚,可小钱钱这玩艺,谁又会嫌它多呢?
很多事啊,不是你自个想不想,而是当你身处在一个位置后,现实它不容得你不去想不去做。
府上的下人除了祈管家和几个管事外,其它大部分已经都是陌生面孔。
不过这点祈宝儿并不在乎,准确的说,她是心中有数。
当初最后一次回京在酒楼里见祈管家,她那时便已经有了离开的想法,已经交待了祈管家京城郡主府后续的安排。
将府上那些主子不是她的人借此机会换走,就是安排之一。
当年大长公主十八岁才出宫另立开府,和孝公主虽早大长公子两年,但她因成婚早是直接从宫中出嫁,嫁了人后,皇上像是补偿又像是按着规矩的,才赐了座公主府。
在京中,开府独住,便是地位与受不受皇上所重视的象征。
所以当年她这四岁多不到五岁的奶娃儿能有座郡主府,入了大家的眼这是肯定的,这不,当时府上的下人可以说是谁的人都有。
就当时看大门的,云阳郡王府的人。
祈管家小声说:“郡主您失踪后,一开始府上一切依旧,只是有些人做事不再隐藏,老奴的话有人会阳奉阴违。
大约两年后,也许他们都觉得郡主您不会再回来了;那半年宫里的赏赐也少了,可能是觉得皇上和宫里的贵人们开始不在乎郡主,府上就开始难管起来。”
祈管家虽出自太子府,可离开了太子府后他便不再是太子的人而仅只是郡主的人;主子一不在,他再是管家也仅是个下人,如果其它人都仅是下人,他是他们的上司,可好些人的背后都有主子,扯出他们的主子来,祈管家这个下人就不够看了。
如果皇上重视,宫里重视还好,偏他们郡主失踪了大约一年半后,宫里往郡主府来的赏赐越来越少,后来和其它府上一样的仅有节日才会依着规矩的送来赏赐。
这明显的忽视,祈管家自然就硬气不起来,他也担心是郡主的失踪恼了皇上,还怕皇上会怪罪他们这些下人呢。
自是缩起尾巴尽量着连府门都不出。
而这点,当时郡主早已预见到,对他的交待也是让他在她离开后连他在内的管束好府上的下人,在京中能低调尽量低调,最好是没存在感。
一开始他只以为郡主是担心他们会被外面的人欺负,让他们在主子不在时尽量的保命自己。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听他的命令,甚至是明目张胆的摆出他们另有主子的架式,在他提出只要交银子就能将卖身契买走后,那些人连个留恋都没的随便就是五十两百两的拿出来··
祈管家便服了,服自家郡主的谋算。
她是不仅皇上会对郡主府的态度,还算出了他的反应,更是算出那些眼线背后的人会因皇上对郡主府的态度及他的避让而轻视之。
轻视了,便会觉得不再存有威胁与利用价值,那眼线留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他给了机会让那些眼线自个选择,便回旧主身边的回旧主身边,自个借机离开的离开。
也是那时他反应过来后,立马在眼线们离开后又肃清了一遍郡主府,又扫去了几个钉子后,重新特意去外地买了下人进府。
现在的郡主府,虽不能保证说是铁板一块,但祈管家敢保证一点,比之京中大部分人家的府坻都要安全。
祈宝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祈管家又红了眼,语气急切的说:“这都是老奴该做的事,郡主可是要折煞老奴了。”
从跟着郡主那天起,他的命就是郡主的,不过是在郡主人不在时为郡主守住后方,这岂敢谈个辛苦二字?!
祈宝儿没再多娇情的扯犊子,主仆情谊,有时说得再多都不如做一两件事来得重要。
等祈管家回到帐房整帐时,秋雨捧着个盒子紧跟而来,笑眯眯的把盒子放到桌上,“祈管家,这是郡主给您的赏。”
“……这???”他又没做什么,为何突然来了赏赐?
祈管家一时颇有些不敢接,很多事在他心里那是理所应该的,就跟人要吃饭,人会走路一样。
猛不丁的突然来个赏赐,摸不着头脑这赏赐为何而来,一时间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瞧了眼秋雨,祈管家琢磨了下还是小声寻问道:“秋雨姑娘,不知郡主为何要赏赐我?”
难倒是郡主刚回来的礼物?
不对,主子的礼物那叫打赏,不会用赏赐二字。
秋雨没悟到祈管家的纠结,羡慕的说:“郡主说您将府上管理得很好,她很满意。”
又催他,“快打开看看,郡主让我给挑的呢,也不晓得管家您喜欢不?郡主说了,如果管家您要是不喜欢,让我给您换。”
这恩典,不可谓不大了。
满京城的去打听打听,哪有主子赏赐下人的东西能让下人自个随便挑的?
祈管家一听是这理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
只是盒子一打开,那笑便僵在了脸上,一时瞅过去有些怪异。
秋雨对祈管家的反应很是满意,她就知道祈管家也会被吓住。
“郡主说了,这块白玉章管家您自个留着给后辈也好,或是拿去刻了当私章也行。”
祈管家着实是被郡主的大手笔给吓到了。
是吓,不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