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命案曲折多疑团(1 / 1)就我72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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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儿郎来报,埠中郑屠户家发生了灭门命案!”赵正倒是并不同刘涣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委也一股脑说出来,“郑屠户在埠中以屠宰为生,家中有一女一妻,这些年凭着屠宰的本事,倒也攒下来不少家私。想来此番,贼人也是奔着财帛而来。”

“何时发生的事,那郑屠户家的屋舍可已经遣人看守住了。”刚才只是隐约听了个大概,加之半梦迷糊,刘涣还以为乡中又有什么斗殴事件。此时,再听竟是三口人命的紧要案子,当下周身一激灵,困意全无。

而方才回身亭舍内去取兵器的求盗,此时也左手提刀,右手握根哨棒,肩上套着绳索匆忙走了出来,“大兄,情况紧急我等赶紧过去吧?”

从求盗手上接过镔刀,赵正扫了眼刘涣周边,没瞧见张多身影,当下也不再等候,朝刘涣一拱手,“少君且先唤起张三郎,我与弟兄先行一步。”

正低头系紧腰带的刘涣,却是头也不抬直接道,“此等大事,却如何还有时间耽搁,我与你一道去。”从李二手中接过佩刀系在腰间,“至于三郎,稍后亭父将他唤醒,实在不行,直接用凉水泼他便是。”

那边李大也将马厩的矮马牵了过来,甫一瞧见矮马,刘涣先是一顿,随后索性直接指着李大安排起来,“你与王五一道将张多抬到马背上,索性大家伙一起过去,省的留他一人又不识路。”说罢,刘涣也不再管张多,只向赵正道,“赵亭长,我们不等他,先走,边走边说。”

而早便抓着镔刀的赵正也是做此想,于是点点头。那报信的汉子,眼见连赵正都似乎有些让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当即便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引路。

接着,一众人便直奔埠中亭郑屠户家方向去。

慢说一路,赵正倒也将这郑屠户家的情况与刘涣说了清楚。

原来,这郑屠户不仅家中有些资财,更有个出落水灵的女儿。在这瓦埠乡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美人,这些年登门求亲的连门槛都要踏破了。只不过郑屠户仗着自己一手屠宰的本事,脾气暴不说,眼界还很高,偏是看不上这十里八乡的穷酸少年。一门心思想着哪天能攀上高枝。如今倒好,高枝没攀成,命给搭没了。

至于那牛二,则是郑屠户家的邻居,自小便与郑屠户的女儿一起长大,当然对她也心生爱慕。值此时候,少男少女间有些春心萌动,多少也是正常的。所以,郑屠户一家的命案,彻底将牛二激怒,促使他引数名伙伴去往埠中寻凶。

而被他们认定为凶手的原大,则是埠中的浑人,用瓦埠乡民的话说,只要谁家稍微有些风吹草动,这原大就能立马知道,也不晓得他哪里得来的风声。

不过,乡里间琐碎话传多了,自然也会被人背后指点非议起来,于是原大这浑人的称号便就此传开来。

当然了,这些消息皆是从赵正的嘴里得来的,用他的话说,他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具体牛二与郑家关系如何,原大是否着实浑人,他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

毕竟邻里间为点小事闹翻的也不再少数,而原大也并非瓦南亭的人,赵正对他更是不了解。

怀着种种疑惑,终于在天蒙蒙泛起亮光的时候,众人抵达了郑屠户家。

见赵正赶来,当先一中年老汉也赶忙迎了过来。“赵亭长,你可算是来了,好端端的怎就会生出这般事来呢?”

“陈伯不必惊慌,这位那是县衙派来的游缴。”稍微安抚一句老汉,赵正侧声对刘涣,“正阳里的里正。”

从赵正口中听到游缴前来,里正也是一愣,心想这案子着实不小否则也不能这么快就把游缴给引来,不过待他瞧清楚刘涣样貌时,却又是一愣。若不是平素便知晓赵正为人,里正还以为他在拿自己玩笑呢。

也不纠结里正的眼神,刘涣直接开门见山,“陈里魁先与我仔细说说今夜发现郑屠户家命案前后的详细经过。”

“此事原也不是我首先察觉的。”见刘涣神情肃穆,里正也不拖迭直接述说起来,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农汉,“因为陈二郎家中今夜添了丁,所以他想着来郑屠户家里割些肉食回去庆贺一番,却不想竟撞见了这泼天的命案。”

手扶腰刀,刘涣扭头看向陈二,“我且问你,来到郑屠户家时,你都瞧见了什么?”

“我...我来的时候天是黑的,原本我是想明早再来,只是家中大人见添了男丁,极为高兴,便令我连夜来割些肉食,好回去煮些肉糜给俺家内人补补身子,再为我老陈家多添香火。”

“捡紧要的说!”听陈二说半天废话,赵正直接皱眉呵斥。

“是...是,其实我来的时候,郑屠户家里已经没了亮光,我便猜想他是不是已经入睡,可抬头看看那时也不过才前半夜,于是便壮着胆子朝郑屠户家吆喝几声。原本我想着,添丁这等喜事,郑屠户即便是不乐意,多少也能与我割些肉食的,顶多被骂上几句。只是等了半天,都不见屋内有动静。又见他家的篱笆院门虚掩着,我便壮胆推门进来,随后便瞧见了眼前情况。”

此时,院里地上正躺着三具尸首,分别是郑屠户和他的妻女。

当下,刘涣直接蹲下查看起死者情况。少女是腹部中刀,郑屠与妇人都是被抹了脖子,看情况是先被人控制住,交谈了一阵后,没有协商妥当才动的手。

随着刘涣一起蹲下,赵正面露凝重,“看情况是谋财害命,不过这郑屠户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人,若无三人以上恐怕并不能完成此事。”凭着多年的处事经验,赵正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见得。”微微摇头,刘涣眉宇凝结,“若是歹人率先控制住郑女,再以她为要挟,郑屠户夫妇两人只能听从。如此也并不需要许多人一起下手。”接着刘涣直接当着众人面用刀刃划开少女腹部衣裳,继续述说,“而从这腹部的入刀口径和方向来看,并不是歹人故意下的杀手,很可能只是错手误杀。”

瞳眸微迷,沉吟少许,赵正也不由疑惑反问,“如此说来并非谋财害命?”

“少君,屋舍内都已查看过,所有值钱的财帛都消失不见,屋内一片狼藉,应该是有人翻动过。”此时,方才进屋内查看的李二却是走出来禀报。

“一片狼藉,财帛尽失。这显然是奔着钱财来的。”再次疑惑,赵正这下也终于是懵了,“可是方才听游缴所言,我也以为颇有道理。莫不是还有其他隐情?”

抬刀挑起衣裳将女子盖起,刘涣缓缓起身,看向方才说话的陈二,“你来寻郑屠户时,可还曾发现其他异样?”

挠挠头,陈二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实在不记得还有什么其他异常,只是我发现郑屠户家中事情后,没多久,邻舍的牛二似是也被我惊醒。待瞧见郑屠户一家遇害,他也是怒不可知,后来又听有人说起晚间曾见原大在正阳里出现过,他便断定此事与原大有关,当即纠集数名儿郎,一起奔埠中去了。”

“他们可曾带了器械?”

“说是去拿凶便自然是要带上器械的。”陈二如实作答。

“我先前也听闻郑屠户虽然瞧不上牛二家世,但邻里间相处倒还算和睦。如今出了事....”说着赵正似乎也回过味来,颇为惊讶的看向刘涣,“莫不是游缴怀疑此事与牛二有关?”

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涣,赵正当真还确实没将这件事往牛二的身上想,来之前他还在想着待回要不要集结亭里的汉子们,前往埠中寻到原大当面去讨个说法。毕竟以牛二那几人的力量,恐怕很难让原大就范的。

“那牛二走的时候是否有些匆忙?”没有回应赵正,刘涣再问。

当下,陈二与里正双双细细回忆起来,经赵正刚才的一问,他二人此时心中也直打鼓。稍顷,里正才缓缓开口,“当时情况混乱,我也不曾注意,他走的是否匆忙,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挺慌乱的。”

“他走的很匆忙!”突然盯着院门口的陈二抢断道,“我那时正站在院中与里正说明情况,周边也围了不少人,不过牛二在回屋去哨棒,来院落招呼人一起的时候,却是匆忙间撞歪了篱笆墙的门页。”

顺着陈二手指的方向,众人才重新注意到那半扇稍稍偏移的门页。而那时候,由于站位的原因,陈二是恰好将牛二慌乱那目看在了眼里。

这一番验证,顿时将牛二的嫌疑扩大了数倍,而恰在这个时候,陈二却又突然一拍脑袋,惊呼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来郑屠户家门前,路过牛二家门口时,还听到了细微的瓦砾响动声,当时我只以为是野猫!”

“你为何不早说!”若是早有这消息,赵正也能想到牛二。

“我起先又如何会将此事与牛二想到一块,若不是方才游缴提醒,我万万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事的!”

“如此看来,那牛二怕十有八九与此事脱不开干系。招呼人去捉拿原大是假,他想借此机会脱身才是真!”当下,赵正心中已然似乎有了答案。“那牛二仗着平日与郑屠户家有些关系,又他女儿熟悉,便趁他女儿不备将其控制在手,而后以他为要挟,让郑屠户交出财帛,只是最后却并没有谈拢,于是这牛二心一横,便将这郑家三口一同杀害,随后搜刮财物离去。如此,却正与方才游缴所推断的分毫不差。”

“可惜他万万不曾想到,只是这匆匆慌乱的一撞,却将他此等瞒天过海的大计谋全部撞破!”面露冷笑,赵正此刻即开始筹划起捉拿牛二,抬手拍了拍还在发愣的里正,“陈伯你这便遣人去寻求盗,告诉他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让他立即集结亭内的汉子,与我一道前往埠中追拿牛二!”

稀里糊涂的陈里正听赵正这般说,便也囫囵的转身出去安排。

而这边自觉大案已经告破的赵正,正准备称赞刘涣一番时,却是瞧见他依旧紧蹙着眉头,见状赵正也是困惑再起,“游缴方才已然将事情全部推断出来,为何此时还愁眉不展呢?”

缓缓摇头,刘涣没有回应赵正,因为他隐隐间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而此时,刚刚受赵正叮嘱,前去寻求盗的里正却又折返回来。见他回来,赵正也是一愣,正准备发问,却见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求盗。不过,从求盗的面色来看,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大兄,我按照你的吩咐,在正阳里四下寻人问了问,确实有人曾看见原大来到过正阳里,而且就曾来过郑屠户家!”面露纠结,显然这则消息与赵正刚刚得出的结论有明显的冲突。

迅速将目光投向刘涣,此刻这位年轻的游缴竟成了赵正破解这桩迷案的唯一希望。

刘涣拧眉思考,赵正不说话。周围一众人也纷纷盯着刘涣,大气不敢出。此刻在场的众人也都看出来,这位年轻的游缴是有本事的。

天色愈发亮堂,郑屠户院落外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声音也逐渐嘈杂起来,而在这丝丝的嘈杂声中,一串哒哒马蹄声却显得格外突兀。

人群中,情知怕是张多等人赶来的李二也连忙走出篱笆,去迎接他们。

“情况如何?那亭长可曾为难少君?”一边向篱笆院走,李大一边小声向兄弟询问。

“嘘!你且小声些,满院的人都等着少君推断案情呢!”

“当真!”闻言,王五不由提高了音量,“都在等游缴破案呐!”

斜他一眼,李二也不好说他,只得转开话题,“你等怎这般时候才到?”

“还不都怪这张三郎,醉酒后,是怎么也搬不动。若不是我与你兄长合力拖着,谁还能干得来!”

然而这边话音方落,那边刘涣却是猛然抬头。

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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