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无论如何都得为我们所用!”
留萧何继续整理拂水房消息。
嬴易和禄球儿从书房出来。
一出门,禄球儿便再次强调。
嬴易十分无奈,这几天,这话他听的耳朵都要出茧了。
可禄球儿似乎浑然不觉。
他还是在考虑关于留下萧何的事情。
“公子。”
“我有个想法,您看我们有没有必要,将他一家老小从沛县接到咸阳?”
嬴易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不错,知道收买人心了。”
“不过这件事,我建议你还是先和萧何商量一下。”
商量?
禄球儿纳闷。
既然是收买人心,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他后顾之忧,这样才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也能让他感恩戴德。
如果提前说了。
会不会招他反感不说,至少起的效果也会减弱不少吧?
难道公子不懂?
嬴易笑了笑。
他当然看得出禄球儿的费解。
可禄球儿还是小看了萧何。
“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你我心思?”
“从他接触拂水房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他很难与我们撇开关系了。”
“他是聪明人。”
“没理由不知道,掌握了我们的秘密,还想离开,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禄球儿豁然开朗。
这些东西他不是想不到。
只不过有嬴易,他习惯了懒得动脑。
“既然明知走不了。”
“这几天,他又为何时常发呆,长吁短叹?”
嬴易想都不想。
“这还用问?”
“他是觉得我们船小,前途渺茫,担心翻船,连累他也死无葬身之地。”
禄球儿小眼微眯,不再说话。
这个问题,没法解决。
也只有等到嬴易真正站在了大秦权势舞台的正中央,让萧何看到前途,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在此之前。
说的天花乱坠,也很难有什么实质效果。
“不提这个了。”
“这也不是操之过急的事情,慢慢来,萧何终会留下。”
嬴易又说了这样一句,随后话锋一转,道:“关于这个农家典庆,你怎么看?”
禄球儿很快回答。
“目前,拂水房对此人了解的太少,只知道他隶属农家神农堂,境界不高,一品金刚境,但体魄格外惊人,一身横练,硬撼指玄也不在话下。”
“至于他来咸阳的意图。”
“我猜,八成也跟墨家高渐离那帮人有关。”
“就算不是墨家邀请,他农家的人突然过来,也势必是要趁乱有所图谋。”
嬴易不置可否。
既没表示认同禄球儿的猜测,也没表示反对。
他只是淡淡道:“我们不能只凭猜测,要确定他们的意图,这样才能作出针对性计划。”
“比如。”
“他若是和高渐离等人一伙,那我们备战迎敌也就是了。”
“但如果不是一伙,我们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驱虎吞狼?”
禄球儿凛然。
躬身道:“公子放心。”
“我这便去查,在他进入咸阳之前,拂水房一定查出他此来咸阳的真正意图。”
嬴易微微点头。
随后叹了口气。
“墨家高渐离、流沙卫庄、现在又来个农家。”
“陛下这一病,咸阳城当真是风云汇聚。”
“什么妖魔鬼怪都敢肆虐咸阳了。”
“等着瞧吧,要不了多久,咸阳城就会演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码。”
禄球儿没再说话。
但心底隐隐激动。
因为他知道,这许多人到来,或多或少,也都跟公子府的沉鱼有关。
也就是说,这场大戏,只要他和他公子演好了,那么从今往后,大秦天下,必有他公子一席之地。
当然。
若是演砸了,凭公子和南宫的境界,安危肯定问题不大。
只不过咸阳城,怕是呆不下去了。
“对了。”
“咸阳城即将迎来大动荡,扶苏、胡亥、将闾那边有什么动静?”
禄球儿毫不迟疑。
“将闾还没回来,只怕仍在京畿大营积蓄力量。”
“扶苏和胡亥。”
“昨日在扶苏的倡议下,倒是了次早朝。”
“早朝期间,扶苏提出,既然陛下病重,很多陛下之前作出的决策,都有必要停一停。”
“像阿房宫,灵渠,长城,这些大工程,都需要陛下亲自坐镇。”
“但胡亥反驳。”
“他坚持陛下的决策不能动摇。”
“俩人争论一个早,也没争出个结果。”
“最后不了了之。”
嬴易认真听着,唇角也流露一抹复杂意味。
“意料之中,这两位终于忍不住开始争夺大秦的主导权了。”
他低头思量。
像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可能会为他带来哪些影响,也像是在考虑,他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情做些文章。
他犹自考虑。
这时候。
从前院忽然有个下人走了过来。
禄球儿看到,便几步迎了过去。
然后,从那人手中接过一个东西,他重新回到嬴易身边。
“公子,巴清来信。”
嬴易随手接过。
起初也没在意。
但紧接着。
他骤然一愣,看着手中的信,神色百般变化。
倒不是信有什么问题。
也无关内容。
只是这信,是写在纸。
大秦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