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说定王府和晋国公府都没有孙辈女,宁安郡主又没有女儿,直到孙辈这儿才有,崔大姑娘又是嫡长,自然更受重视。”
“你们也别酸,出身是其一,崔大姑娘出身时有一郡君封号已然是陛下恩赏,她能屡获封赏,也是她自个儿的缘故。莫说今日这惊艳一舞,便是当年她所奏《牡丹赋》就鲜少有人能及。”
光鲜之后,定是万般劳苦。
许多人只看到她出身好,屡得恩典,却不知她为此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千秋宴还未结束,宣庆殿的热闹还在继续。
崔妩回偏殿换衣,“偶遇”了安庆公主。
“你别得意,不过一个县主,别以为自此就能得了父皇的青眼。”
她挡在崔妩面前,盛气凌人的姿态。
“公主方才可是喝酒了?”崔妩端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安庆理所当然说着,“你要想嫁给我哪位兄弟,只要有我在,你想都不要想。”
这是以为她想嫁进皇室了?
崔妩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说这话。
“那公主可千万要能扛住圣旨,否则我哪一日说不定真就嫁了。”
三番两次地冒犯,崔妩也不是什么没脾气。
“你!”安庆气急,“你敢!”
崔妩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径自走了。
安庆公主在原地气得跳脚。
“姑娘,这安庆公主可真是烦人。”素来沉稳的红茗都能说出这话,可见她有多不招人待见,“也不知晓日后谁倒霉要娶了她。”
这个嘛,崔妩还真知道,想起前世安庆种种,她就忍不住笑了。
仗着公主身份连婆母都欺压,等到隋王一派倒台后,悲惨生活才开始呢。
宴席散尽时,已是傍晚,自是各自回院安睡。
翌日家宴,四房皆在。
“昨日也真是叫人心惊,大姑娘也没和谁商量一声便去了。这是赢了,自然没事,若是输了,可叫咱们满府的人脸往哪搁。”四叔母刘氏道。
“阿妩是为着咱们景朝的颜面而去的,四弟妹怎能这样说。”沈氏都忍不住皱眉,“况且那样的场合下,阿妩能和谁商量?”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大好的日子,崔老夫人本很高兴的,现下被她弄得很是不悦。
刘氏不过是嫉妒崔妩有了这样多的赏赐,崔媛却没有。
刘氏被骂得气愤,可一抬头看见崔太傅的冷脸,顿时便没了底气。
崔太傅是帝师,又身居高位多年,那一身的气势一下来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阿妩做得极好。即便阿妩输了,有这气魄,便不愧是我崔氏族人。”
便是崔妩父兄崔玄凌和崔启霖都没得到太傅此等赞誉,足可见太傅对她的喜欢。
家宴之后,太傅还单独召了崔妩去书房,显见疼爱。
“满府上下都围着她转了,这崔府日后哪还有咱们娘俩的立足之地。”回园的路上,刘氏满脸不忿。
“娘!”崔媛方才在家宴上就想说了,“这样好的日子,您为何非和她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