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同一块石头!
姒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盯着石头怔怔发愣。似是心有灵犀那般,阴寻暖也睁开了眼睛,见姒苡没睡觉反而起来坐着便觉得奇怪。
“怎么醒这么早?”阴寻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迷迷蒙蒙的问,边揉着眼睛边坐了起来。
“做了噩梦,就醒了。”心里一紧,姒苡把小石头不声不响的藏在了被褥里,阴寻暖正好错过了这一幕。
她没有疑心,还以为姒苡是因着昨日皇帝派人监视她一事吓着了,忍不住嘲笑她:“就你这胆子,也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信你对姒二姑娘下杀手的。”
姒苡勉勉强强一笑,看样子脸色是真的不好。阴寻暖也不好再打趣什么,又缩进了被褥里。
姒苡惊讶的看向把自己裹成虫子的阴寻暖,就听被褥里传来了一道闷闷的声音:“让我再躺会儿,这床榻真舒服,我还没睡过这样软的。”
“当心睡贪了,北平王爷来找我问话。”姒苡边逗她,便不留痕迹的伸手将露出来了的玉石攥进了手里。
还好玉石在她身后,被她挡着,不然阴寻暖这样神似虫子的举动,定会将玉石出来的。
“姑丈舍不得问你话的,”阴寻暖说着,脑袋从被褥里伸了出来,笑嘻嘻道:“顶多世子领领罚。”
正谈笑着,尔琴从帐外进来了,道:“小姐,阴姑娘,时辰差不多了。”
二人也十分自觉的不再耽搁,阴寻暖平日里打扮的就像个男子,因此她日常的梳妆也十分的简单,自己捯饬捯饬也就成了。
尔琴也手脚利索,两边几乎是同一时间结束了,趁着尔琴去拿衣裳的功夫,姒苡将玉石塞到了里衣里,而后若无其事的接过了尔琴递来的衣裳。
在伺候姒苡穿衣服时,尔琴注意到她里衣有一处凸起的地方,看起来十分的不平整,十分的难受。她下意识的要捋顺时,姒苡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后者心领神会,立刻收回了手,假装没有注意到异常。
阴寻暖一直大喇喇的,也发现不了那么多小细节,松柏又守在帐篷外面,因此这一过程,她算是顺利的躲过了。
“也不知道今日会吃些什么。”阴寻暖拍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等着姒苡穿戴整齐。
今日是春猎第一天,第一天的早膳是去宴席上用,全部是御厨制作,也相当于给大家冲冲喜,春猎能好好表现。
因此,对大多数人来说,春猎能猎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宴席上能吃到多少皇家美食。
就算是阴寻暖这种从小在皇室中长大的人,也对宴席上的内容十分感兴趣。
姒苡洗过手后不再耽搁,和阴寻暖一同去了春猎场前。
猎场前早早地就摆好了长桌,放上了代表皇室的装饰品,在新阳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恢宏大气。
阴寻暖拉着姒苡找到了位置,立刻坐了下来。只是她们来的太早了,人都没到齐,更别说宴席开始了。…
她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清早醒来的精气神也过了,耷拉着眼皮看样子是困了。
姒苡还在想着那块玉石,只觉得十分神奇,因此也没注意到阴寻暖的无聊。
“世子殿下。”
听到身边人站起来行礼的声音,姒苡才如大梦初醒那般猛地起身,呆呆地看着李掷,一时半会儿竟然没能说得出话来。
阴寻暖都要坐下了,一扭头看到姒苡那呆呆的目光就觉得好笑,原本准备吃瓜的,余光瞥到宣殇帝那明黄的身影时连忙扒拉她一下。
“陛下来了,你俩快点!”她催促道。
宣殇帝远远地就看到泽阳世子正对着姒苡站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姒苡低头行礼。
看上去二人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只是依旧不太熟悉。
这正是宣殇帝期待的结果。
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对于皇帝来讲,手下的人不能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当然了,过于聪慧也是不能容忍的。
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
姒苡刚准备坐下,就瞅着一个明黄的身影来了,忙又站起来。
泽阳世子也没来得及走到坐席上,便站在姒苡跟前对宣殇帝行大礼。
“平身吧。”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乐呵呵道。
“谢皇上。”
眼看着人到齐了,得了宣殇帝首肯,洪公公便派人上早膳。
姒苡看的新奇,就连阴寻暖看着都开心。
方式萝卜糕、金丝燕窝、玫瑰香梨冻糕、八宝油糕、辣味芋头糕等等等等,如此不下数十种。颜色搭配得精巧,糕点做的也晶莹剔透、乖巧可爱,看的人们心里也舒坦多了。
姒苡回头看了一眼,松柏还没有跟来。
他们这些要跟着上猎场的下人也是要用早膳的,只是不用皇上赐的宴席,而是在府中带来的厨子那里用膳。
阴寻暖早就吃欢了,姒苡心里有事,多多少少有点吃不下。看着碟中的玫瑰香梨冻糕,忽然记起尔琴喜爱这糕点,便悄悄把碟子端下了桌,递给尔琴。
尔琴欢喜不已,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见状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纵然姒苡多加小心,还是被宣殇帝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姒苡的动作,面上瞧不出喜怒哀乐来。
阴皇后自然也看到了,神色微微柔和了一些,却掩饰的很好,没有被人发现。
姒苡在宴席中数次将糕点偷偷渡给尔琴,原本还是满的碟子渐渐地变空了。宣殇帝又多看了几眼,还是没说话,喝了口茶水算是用膳完毕。
宣殇帝放了筷子,下方的人纷纷停了手。见状,皇帝有些不满:“众爱卿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吃到满足为止。”
“一会儿春猎场内的体力消耗可是不小。”
说的时候,姒苡的动作好歹是停了,尔琴的嘴边满是渣渣,看来当真是吃满足了。
宣殇帝瞥了一眼,又道:“定要吃饱,待会儿到了猎场是要搜身的,到那时就没什么吃食可以果腹了。”
姒苡只觉得这句话像是在故意说给她听的,她抬头瞥了一眼宣殇帝,见皇帝忙着跟娴妃说悄悄话,又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做的十分隐蔽,就当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