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祥那个女婿,你要不好意思下狠手。本太子找个人去料理他,管保一次到位,让他从今以后,躺在床上,四肢废掉,除了有口气,什么都干不了……”
“多谢太子爷的一片盛情厚意,但这事无须太子爷亲自出马,常恒自己还处理得了。废他四肢很容易,我这不是怕常祥受不了么?您是太子爷,身份至尊,这种事鸡毛蒜皮的,就不劳您大驾了。朝中多么大事还等着您呢。”
“呵,我这也不算亲自出马,不过找个人出面而已,保证那下三滥把他家远房亲戚宇文右相请出来亲自查都查不出来是谁干的。再说了,我皇祖母跟你祖母那是亲亲的姐妹,常祥是你的堂妹,那也是我的表妹,是不是?我这做表哥的,替表妹出把力,那也没得说,不是?”
“太子爷,您可打住吧。我就见过多少人家跟皇家生拉硬扯攀亲攀高枝的,还没有见过太子爷您这样的,主动向我们这些属下攀亲的。”
“哎,咱们这亲,近得很,不用攀。常久自小出入宫中多,我平时跟常久走得近一些。但要论起来,咱们都是一样的亲近。”
“亲近不亲近。常祥这事,还真不劳驾您。再说了,盯着您的人还真不少,就等着您出差错呢。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还解决不了?我就等个合适的机会……”
“那行吧。常祥的事,你就多费心了。你自己的事,你也抓抓紧吧。叫本太子说,那个桑宁眉就挺不错的,人家又对你一片痴情的,几次来长安找你,你看你连个面也不敢照,这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哈。你再怕她,也没有怕成这样吧?她再强,那也是个弱女子,还能把你一个大老爷们吃了不成,每次,你一听到人家来长安找你的消息,便吓得魂飞魄散,本太子见了,都替你寒碜。”
“哎。太子爷!这事儿,别人说风凉话也就算了,您可是不该说风凉话。这当时那情形,盗马的馊主意可是您出的……”
“哎哎哎!”太子拿手指重叩桌子,提醒常恒,“常恒!你小子注意你的用词啊!什么叫我出的馊主意?你这叫犯上,本太子马上就可以治你大不敬的罪,你知道吧?”
“哦,抱歉抱歉,我失言,我犯上,我该罚。不是您出的馊主意,是您出的“好主意”。”
太子哈哈大笑。常恒继续往下说,“我说不去,你非得我去,还是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家的就是您家的。这下好了,咱们一起去盗马,然后您跑得快,前边跑了。我运气不好,在后边给您挡箭,被人家捉住了。受了人家多少凌辱就不说了,我自己做错了事,我认了。如今却返回来想叫我娶她,那是绝不能够。您想想啊。首先,我常恒也算堂堂男子汉,一表人材吧,我要娶了她,我在她眼里是什么?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抬不起头的盗马贼啊,这样的事,我能干么?再说了,那女子剽悍得跟个女土匪似的。我娶她干什么,娶她回来天天把我家闹得鸡飞狗跳?我常恒喜欢的是那种温柔可人的小女子,这种男人婆,我吃撑了都不会娶!”
“哎。常恒,这本太子就得说你两句了。人爱桑宁眉姑娘一心想嫁你,那指定心里没把你当盗马贼看,她要心里当你是盗马贼,她还会心心念念几进长安来找你,非你不嫁么?哪家姑娘会这样啊。一边心里想你是个盗马贼,一边还一门心思嫁给你个盗马贼?再说了,这就是个误会。不是早就解开了么?咱们买马的银子也给人家了,人家还另赠了一匹宝马给你,比本太子花银子买的那匹马还要好。再说你说的人家剽悍得跟个女土匪似的,那会儿人家当你是盗马贼,人家要跟你拼命,那可不跟土匪似的,不跟土匪那么狠能跟你个盗马贼斗狠么?这会人家要嫁给你,指定就不会跟个土匪似的了。但是,你也得给人家个温柔似水的机会是不是?你连个面都不跟人家照,人家想温柔似水也找不见你是不是?本太子当初替你写下那张婚约,也不全是迫于形势,我还是觉得人家桑宁眉姑娘也算通情达理,又对你一片痴情的,这不管男子女子,人品是很重要的。本太子就瞧这桑宁眉,人品不错,纯朴朴实,浑金璞玉的,不像咱们长安城有些姑娘,外表看上去特别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的,其实啊,一肚子坏水,惹人厌烦。你可不要错打了主意,错过大好的姻缘。你不是说你婶娘最近老给你张罗婚事么,你也挺头疼的么?看来还是没有中你意的。要有中你意的,你也不会这样了。那你不妨把这个桑宁眉的情形同你婶娘说一说,你看你婶娘怎么说?老人家在这种事上总比咱们看得深看得远,她们也比咱们识人的经验多。你婶娘若是想见见人,咱们就派个人去请那桑宁眉姑娘来一趟。你看怎么样?”
“不行。”太子爷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常恒根本不为所动,两个字就否决了。这种敢用套马索套自己,又用脚链子锁住自己双脚的女子,那怕她是仙女下凡,他都不会娶进门,那是耻辱,是一辈子的耻辱!他不能对着把种耻辱强加在他身上的女子,跟她生活一辈子,说什么都不行。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多说。下次那个桑宁眉再找到长安来,本太子就直接叫人告诉他你在哪里,叫她找到你,成与不成,娶与不娶,你俩当面锣对面鼓,自己说清楚。常恒,本太子一直都没有发现,你怎么这么固执,这么油盐不进呢?”
“太子爷,您这叫站着说话腰不疼。敢情当初套马索套得又不是您,脚链子锁的又不是您的脚,您自然宽宏大量了。我常恒这辈子就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而且还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