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鏖战正酣(1 / 1)陌上金水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智嗔急忙伸手向肋下摸去,却发觉肋下的戒刀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由面色大变,轻敌之念顿时化作一身冷汗,心道:“他刚才如果不是摸我戒刀,而是用兵刃袭击我,我能否逃得命在?”

台下,黑影闪到智贪面前,一甩手,抢下的那把戒刀快速绝伦地向智贪射去。

智贪冷哼了一声,右手挥袖拂出,暗运指力于袖中,定要将戒刀劲道化开并顺势夺下。

黑影犹如一股迅风同时扑到,一把折扇攻向智贪面门,非要迫使智贪顾此失彼不可。

好个智贪,临危不乱,将抓住风波子的左手松开,五指如钩,硬生生来抓敌人的折扇,右手也已经将那把戒刀抓在手中。

来者正是孟三章。

孟三章被智愚暗施偷袭,差点被飞锥刺中,丢掉性命,心中不忿,明知对手个个都是强敌,偏偏激起了他争强好胜之心,他利用绝顶的轻功从台飞下,利用和智嗔在空中错位的一瞬间,已经将智嗔的戒刀夺在手中,并顺势冲向智贪。

孟三章连环两招,攻了智贪一个措手不及,他一见智贪将风波子丢下,伸手来抓折扇,劲风扑至,面目竟然生疼,知道敌人内力厉害,连忙撒手将折扇松开,任由智贪夺去,躬身将风波子抱住,斜刺里飞出。

人群中不由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智贪被攻了一个手忙脚乱,虽然将戒刀和折扇夺下,手中劫持的人质却被对手抢走,又见众人叫好,不免恼羞成怒,望着孟三章飞快遁去的背影,劲贯手臂,全力将折扇向着孟三章的后背掷去。

孟三章朝着人群后面奔去,突觉后背劲风袭来,知道智贪从后袭击,他偏要逞一逞手段,一手抱住风波子,另一只手反手将折扇抓在手中。

刚抓到手中,突然觉得一股如同洪涛一般巨大的力量从折扇传到臂膀,又由臂膀传到胸口,不由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只觉得嗓子口一咸,一口鲜血就要从口中喷出。

孟三章要保全脸面,拼尽全力,才将这口鲜血重新咽入腹中,顿时脸如金纸,已然受了内伤。

这时,从他身旁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了他的肩膀,从那人手中有一股热气传来,直接融入自己的丹田之中,暖融融的,刚才硬接折扇产生的烦闷恶心之感立刻散去。

他回头一看,见帮助自己的是一名身穿喽兵服装的高大汉子,不由心中暗自称奇,没想到今天迭遇险情,都被山寨之人相救,而看这两人服装,竟然都是普通喽兵模样,真想不到宝天寨中竟然有如许多的能人异士,当真让人不可思议。

他忙对着这名喽兵报以感激的微笑,谢道:“多谢兄弟出手相救。”

那喽兵不是别人,正是刘整。

刘整见孟三章硬接折扇受了内伤,刚好来到自己身边,便立刻暗运功力助他疗伤。他见孟三章没事,便伸手扶起风波子,却发现风波子已经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只好将他平放在地,让他休息。他知道,这种点穴,一般过了一个时辰,自然就会解开。

智贪见没有击倒孟三章,也是深感意外,正要跟进追击,从孟三章手中夺回风波子,挽回面子,突然斜刺里飞来一根铁杵,径捣智贪的下盘。

智贪只好停下脚步,持手中戒刀朝下用力斫出。

只听“咔啦”一声巨响,戒刀正砍在铁杵,众人耳鼓中都被震得隐隐发颤,智贪朝后退了一步,手腕竟然一时使不出力气。

智贪抬头看时,才发觉对方是一位独臂的汉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汉子好大的力气,一招下来,我竟然落了下风,看来还真不能小觑了他们。

出手挡住智贪的,正是恒山宗的段长老。

交手之间,段长老便觉察到对方膂力惊人,硬生生扛住这一刀之后,只觉得气息走岔了,内息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他强制镇定,不动声色地朝着智贪冷笑了一声,倒拖铁杵,缓缓回到嵩岳宗王长老身边,闭目养神,暗自运功,过了半晌,才调匀了在奇经八脉中乱走的气息。

智嗔不小心被孟三章夺去了兵刃,刚台便折了锐气,在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远处的孟三章斥道:“孟大军师,凌虚飞之美名,果然不同寻常,在下佩服。不过,以孟大军师的身份,却暗施偷袭,算什么好汉?孟军师,如果有种,你就再台来,我们来打这第一仗!”

孟三章虽然轻功了得,刚才只是趁对方不备,施了巧招,才夺了智嗔的兵刃,又从智贪手中抢走了人质,但论起真实功夫,却和智嗔、智贪仍然有不小差距,否则怎会被智贪投掷折扇打出内伤,如果没有段长老出手相助,他非吃大亏不可。

他见智嗔出言邀斗,对着台嘻嘻一笑道:“你师弟智愚首先对我偷袭,用飞锥打我,你难道没有看到么?是你们不仁在先,我们现在也算两下里扯平了,不再计较。至于比试功夫嘛,现场这么多好手,即使我想出马阵,他们估计也不会愿意啊!你说是也不是?”

智嗔倒也不再纠缠,点头道:“也算你有自知之明,好罢,那么,焦大王,你们第一个谁来出场?”

蓦地里听到台下一声大喝:“秃驴,休要猖狂,俺来会你!”

声到人到,一名黑衣人纵身来到台。

智嗔见来人身形魁梧,一身黑衣,长发垂肩,头戴金箍,一脸阴鸷之气,倒也不敢轻视,朗声问道:“来者通名!”

黑衣人喝道:“洒家岱宗梁有宅是也!”

智嗔道:“原来是墨门的反叛,贫僧本来想等收降山寨之后再来收拾你们,你自动找台来,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你既然名叫梁有灾,那你今天的死期怕是到了!”

梁有宅最怕别人引申他的名字,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因为战乱频发,生他之时,食不果腹,衣不避寒,四处流浪,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希望他将来能够有稳定的生活,谁料这名字常常被别人拿来嘲讽取笑,倒是他不识字的父母始料不及了。

梁有宅大怒,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对判官笔,喝道:“好大的口吻,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秃驴,少要废话,赶紧亮兵刃罢!”

智嗔刚要答话,台下智贪叫道:“师兄,接住了。”

一甩手,一把戒刀盘旋着朝台飞去。

智嗔飞身纵起,伸手接过自己的兵刃,在身前舞出道道寒光,叫道:“有灾,有灾,今日叫你灾星临头,快快刀下受死!”

梁有宅气急,不再答话,舞动判官笔,纵身形朝着智嗔点去。

台智愚、郭破虏、焦天雄见状,朝后退开,给他们闪出一片空地,个个凝神观战。

梁有宅虽然恼怒,但所使判官笔却沉稳有度,刚柔相济。脚下步伐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张弛有度,在乾坤坎离、震巺艮兑八卦方位之间不断游走,手中双判官笔,一阴一阳,互为表里,戳捻抹挑刺,无不指向智嗔的要穴,使的正是一套阴阳八卦判官笔法,凌厉无匹,智嗔稍有不慎,便会被刺中要害。

智嗔舞动戒刀,下翻飞,左拨右挡,横劈斜刺,使的却是一套西域刀法。只见他纵跃翻滚,利用身矮的特点,在荡开判官笔的同时,刀刀攻向梁有宅下盘。时而如蟒蛇吐信,时而如白猿献瑞,时而如螳螂捕蝉,全然不落下风。

台两人一高一矮,一团黑影和一团紫光,不断游斗,判官笔和戒刀铿锵相撞,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回音。梁有宅头的金箍在朝阳照射下光芒闪耀,智嗔的光头也同样光可鉴人。再加白色戒刀和乌黑的判官笔光泽,只见白光、金光、紫光、黑光,道道光影弄得人眼花缭乱。

台下嵩山宗王长老看得目眩神驰,心中暗暗赞道,在墨门,我嵩山宗与岱宗互不服气,常常要一争高下,在见面时先要斗一番。今日一见,才知道段长老的功夫实在我辈之,原来以前只是他们有意相让罢了。如果不是他第一个出马,由我场的话,恐怕还要败在这和尚手下。

看那瘦骨嶙峋的和尚智贪,功夫恐怕还在这位智嗔之,他只在一招之间已经伤了我的好兄弟段长老和孟军师,目下墨门在场的只有我一人尚未出手,下一场我如果不出场,不知道山寨中人又有谁能够和他们一决雌雄呢?

焦天雄在台看得目眩神迷,更是忧心忡忡,心道,没有想到紫云寺竟然还藏着这等高手?今日若不是碰巧墨门高手来访,我宝天寨恐怕难逃大劫。

他本是一名乡村学究,偶遇异人,传授了他一些武艺,教授了一些内功心法,让他在武学一日千里,在方圆附近已经无人能敌,所以在战乱年岁,拉一帮兄弟山落草,他的这帮结义兄弟大都是豪侠尚武之人,自比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但在这帮兄弟所学武艺也都是日常功夫,只有少数有一些独到的功夫,但看眼前情况,无一人能够和三位藏僧相比。

他们所倚重的不过是人多势众罢了,更兼能够结网为阵,武功高强如郭破虏、刘整之辈,都能被他们的天罗地网阵给擒住,所以才能够在宝天寨开辟一片天地。

焦天雄目下只能盼望墨门过来的几位好汉能够和三位和尚一较高下,把他们打败。

再看台,好一个梁有宅,不愧是岱宗出类拔萃的好手,经过数十回合的较量后,只见他越战越勇,两支判官笔势挟风雷,招招不离智嗔浑身要穴。

智嗔虽然未露败相,但已经渐显吃力,守多攻少,只是将一柄戒刀舞得如同泼风一般,护住周身要穴。

众人看罢,都渐渐松了一口气,知道只要再过得一时半刻,智嗔便会抵挡不住,这第一阵,显然,宝天寨和墨门一方是要胜了。

梁有宅见对方渐取守势,已知胜券在握,两支判官笔更是如同蛟龙出海,机变万端,势必要撕破智嗔的防守。

他左手一招白蟒吐信,指向智嗔面门,右手一招游龙摆尾,反向攻击智嗔的右肋。

智嗔摆动戒刀向磕开判官笔,右肋已经露出了破绽,左躲右闪都来不及,危机中急忙使一招铁板桥的工夫,向后仰倒,同时,败中取胜,将手中戒刀飞掷而出,投向梁有宅胸口。

梁有宅早有准备,纵身而起,向前扑出,一笔格开戒刀,另一支笔借助纵跃之势,直朝仰躺在地的智嗔胸前扎去。

智嗔大叫一声,就地翻滚,并且伸手向怀中一摸,照着梁有宅甩出。

梁有宅一见有暗器刺来,毫不慌张,继续用另一只手挥笔挡格,刺向智嗔的那支判官笔毫不放缓,继续向智嗔刺去。

蓦地,智嗔投出的暗器在空中饶了个弯,躲开了梁有宅的判官笔,向着梁有宅的脖项扑去。

郭破虏在旁边看得真切,大喊一声:“是小灰鼠,梁长老小心!”

梁有宅急忙斜身躲闪,然而为时已晚,那物已然落在梁有宅脖项,他直觉得脖项一片冰凉,有一毛茸茸的物事四爪伸入他的肉中,旋即那物的利嘴张开,将他的脖项咬住。

梁有宅大叫一声,双笔落地,两只手用力去抓脖项中的物事,那物却已转身跳开,逃回智嗔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