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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水兄,你怎么看?”
走完第十三标伤兵营,李柘返回大帐,问的第一个人,就是张煌言。
张煌言沉思片刻,对着众人说道:
“陈都司勇猛,麾下也得力,只是,从云南过来的清兵,战斗力不弱,我军杀伤多是火铳,烟太大了……”
“若是日后全军决战,万一风向有变,恐怕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新式火枪虽然犀利,尚未全员装备,烟也有些大了。对火枪手的保护,须更加得力才是。”
李柘看向其余诸将,有的若有所思,也有人不以为然。
“高青林,你怎么看?”
“大帅,今日两军相互试探,若是在往后,估计敌军会注意防炮防火铳,更多与我军近身决战。若是如此,我军该先发制人才是。不如趁敌军尚未有好方略,今夜就攻击这连环寨,逼迫两军决战。”
曹少达也是一脸赞同,今日未能上阵颇感失落,急需几场硬仗来证明自己真的适合这协统身份:
“大帅,第九协愿为先锋。我等熟悉清军阵列分布,扎营、打法,必能一举打开缺口!”
亲军都司徐九亨也不甘示弱,大声请命:
“趁夜靠近敌营,炸开营墙,一鼓而入,必能破贼!”
李柘看向张煌言,张煌言还不太习惯平南军这气氛,被一声声豪言壮语震的有点呆。打赢了晋王的云南清军,这么好打?一举破贼?
李柘自然不会被迷惑,仔细盘算了半晌,命令催促后军戚永镇的炮协加速前进,命令曹少达、高青林、各自率部,后半夜攻击清军连环寨,命令徐九亨率部接应,其余谨守营盘,严防敌军来袭。
清军的中军,在十五里之外的山脚下,两山夹峙,守护着官道。营盘居中,依山下寨,正好挡住了进出南宁城的要道。往西十里,便是南宁城。线国安部两万人,就在城北、城东驻扎,对面是守卫南宁的邓耀所部,王兴所部依托城池,在城外与线国安、赵布泰对峙。
激战数日,互有损伤,南宁城外地面已成壕堑连绵,南宁城稳如泰山。
赵布泰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诸位,怎么看?”
白日激战,赵布泰在前线营寨观战,派兵试探也是他的主意。
对面敌军派出兵力相当的队伍接战时,他还觉得贼人不过如此,胜券在握。
不料,贼军虽然只有千余,看不出多少战场上的遗留气质,却是训练有素,箭雨淋身,几乎都不躲闪,顶着盾,阵型几乎未乱。
直到近前五十步,火铳手才发力,连续六枪,让扑过去的绿营精锐,倒下了好几排。
接下来的近身战,可以看的出来,绿营个人战力占优,敌军却严守阵型,悍不畏死,接连突击,就连统军的游击都阵亡了。
赵布泰被迫下令鸣金,步军回营,连拉带拽的,只剩下一半多,剩下的,几乎都躺战场上了。
“贼军凶悍啊,切不可大意。”
副都统苏赖沉声说道:
“贼军远来,人数与我相当,营盘却扎的结实。今日试探,战力不可小觑。平南王丢了广东,足以说明贼军已成大患,若不速速剿灭,待贼军里应外合,合击我部,怕是要吃大亏。不若先下手为强,趁着敌军后军未至,打上一场!”
绿营南宁总兵赵君同出列请命,附议:
“贼军远来,却为抄我军后路,反而在前方对峙,要么是过于狂妄,不屑于用计,要么是有杀器在手,或许尚未到位。此时,当急攻!只要我军占了先手,打乱贼军,此战必胜!”
赵布泰看向随军幕僚,幕僚沉思片刻,点点头。
士气可鼓不可泄,赵布泰允准绿营所请,决定出动5000人,趁夜攻击。
同时派人前往线国安部,勒令紧盯南宁城内外动向,随时来报。
也许是过往哨探厮杀暴露了两军方向、范围,入夜后,平南军袭营队伍从后寨出发,先向西,再向北,绕道而去。清军先向东、再向南,同样拐了个圈子,绕了过来。
李柘心里有些不安,巡营之后,那种感觉还未落下去,于是下令留守军伍衣不卸甲、手不离刃,再加双哨严密戒备。
后半夜,李柘正在军帐内焦急等待,营外传来一阵喧哗。
“敌军来了,放枪,列阵!”
一个亲卫跑进营帐,大声禀报:
“敌军来袭,已破了第一重营寨防线,目前在一、二重营寨之间交战。四面都有敌人,大约万人上下!”
李柘终于明白心里的不安是什么了,清军主帅和自己想一起去了,都派人偷营,还都是后半夜,万人来袭、魄力不小。
“集结火枪营、已到火炮于正面,集中火力,击溃当面之敌,转向左右!”
“刀盾、长枪兵结阵固守,等待转机!”
“骑兵且候命,待到天明,再行追击!”
清军远来,自然轻装简从,没有携带炮火,凭借着夜袭突然性、个人战力、人数,突了进来,可是只打破第一重营寨,平南军便反应了过来。
好不容易杀进去放火的小队,被迅速剿灭。第二重营寨打开的缺口,被平南军堵上了。
箭雨不断,平南军顶着盾,死命硬抗。
赵君同率3000人在正面,正要投入预备队,一鼓作气,杀进去。忽听到啪啪啪啪啪一阵连绵不断的火枪发射声,攻上去的队伍,倒了一片,退了下来。
中间还夹杂着数声弗朗机速射炮的怒吼。
远远望去,营寨正面集结了两千余火枪手,外围是十数门弗朗机炮,一列一列,不断冒出的火花,即使诺大的硝烟也遮掩不住。
正面清军再次溃败下来,弓箭手也不敢肆无忌惮在前,施放火箭。
一时间,平南军依托营寨,与赵君同部形成了僵持。
硝烟未散尽,赵君同也不愿平白派兵上去送死。
只看到明军营寨后方令旗向右摇了摇,赵君同猜想,或是那一方向清军有了突破,明军需要增援。
果不其然,不多时,明军营寨后方,也传来了一阵排枪声,又急又快,那一方向,清军的喊杀声瞬间消失,不知道是败了,还是撤了,还是死光了。
“死光了不太可能,难道像我一样,退下来对峙?”
赵君同心里琢磨,刚要下令,趁着明军远程火力转移,再攻一波,就看到自家左面溃退下来数百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赵君同派人去拦截。
溃兵根本不理,直接冲破拦截,跑回营寨方向去了。
不过赵君同还是得知了消息,左侧攻击的参将大人,杀的过于兴起,太靠前了,被明军第一阵排枪,就打死了,身上好几个窟窿,尸体都没拉回来。
左侧的1000人完了。
赵君同派人去联络其他方向,准备撤退。
传令兵刚回来,兵马还未到,明军大寨火光熊熊,转移出去的那部分火枪手,又重新汇集,形成了大阵。
明军营地的刀盾兵等也蓄势待发!
赵君同心知坏了,来不及等待几方回军会师,就下令麾下互为掩护,缓缓撤退。
清军刚一动,明军也动,缓缓逼过来。
赵君同派人回中军传讯,请求支援,传令兵还未走,就看到清军连环大寨后方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杀声阵阵,燃起了大火。
“特么的,撤退,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