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就知道拿武力威胁他们!
就这样,顾渝轻而易举地弄走了十万眼线。
很快的,这事儿传到了中州,震惊朝野。
顾渝他脑子瓦特了?
这是所有人一致的念头。
在他们眼里,顾渝已经成了贪恋权力,行事乖张的疯批——这种杯酒释兵权的行为在别人那就是无心权利,在顾渝这里就是脑子瓦特了。
天启帝也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更多的是开心。
放了好啊,放走一点顾渝手里的兵就少一点。
当然,也有一个人气得牙痒痒。
那就是顾崇安。
知道自己的人都被顾渝直接从西州王军赶走之后,他就晓得西州王军是彻底落入顾渝的手掌心了。
曲阜替自己家侯爷感到很实不服。
这七十万王军明明是侯爷跟着皇帝南征北战,立下的汗马功劳换来的,凭什么皇帝给了世子,还任由他裁员。
“侯爷,您当真任由世子这般发展吗?”他忍不住问。
“让他嚣张,自有人去收拾他。”顾崇安澹澹说完,便去了侯府地牢。
地牢最深处锁着一个人。
那个人蓬头垢面,一身的伤痕,没有一分生气——看上去像死了很久一样。
顾崇安来时,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年身上的伤痕,在一点一点的修复。
他眼角露出一分满意,随后澹澹开口:“拿水来,泼醒他。”
侍卫立刻提来一桶冷冰冰的井水,颇到那少年身上。
冷水触及伤口的那一刹,少年冷不丁惊醒。
他哆嗦了一下,勐地抬头,看到顾崇安时明显地愣了愣,随后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再问一遍,带不带路?”顾崇安并没有惧怕,而是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少年歇斯底里地吼着,骂着。
“继续用刑,等到他愿意张嘴。”顾崇安点点头,看了少年一眼,忽然开口,
“往他心窝子刺一剑,注意分寸,别弄死他——留一口气。”
“喏。”
少年的目光狠狠一颤,眼底闪过一分微不可查的惶恐。
“疯子!顾崇安你这个疯子!”
随后,地府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便再无动静。
……
处理掉了眼线,顾渝心情颇好,直接让李贤将陇西那儿批量生产的八牛弩给拉到西州来,送给这里的王军一千台。
也是看到了这一千台八牛弩,大家才晓得,那天的那支神秘军队,就是世子爷在外面私养的兵。
嘶!
他们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真的养了私兵的话,那么粗略估计下来,世子爷手里头,好像真的有百万大军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北陈几位武将所有的兵力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们家世子爷啊。
而世子爷竟然还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弄出这么多人,也是真的牛皮。
这一下,那些原本对顾渝还有些不服气的将士,是彻底的心服口服了。
处理好了西疆的事宜,顾渝便准备返回中州。
听楚怀修说,最近皇城似乎要有大动作。
他得回去给两位殿下撑腰。
“小楼,让顾山河点兵五万,跟我回中州。”
“您要带五万王军回去,打二十万禁卫军?”楼玉深猜到顾渝的意思,挑眉问。
“对付那帮软蛋,五万足矣。”顾渝自信十足地召来照夜玉狮子,“我们先回中州。”
“……好。”
那二十万禁卫军怎么着也是皇亲命人一手培养起来的,虽然说没经历过正儿八经的战争,但是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而到了他们世子爷的口中,竟然就成了花瓶。
是该说世子爷狂妄自大好呢,还是说他太会说话好呢……
嘱托了顾山河,众人便离开西州,往中州而去。
路上遇到一个人丁稀少的小镇,众人停下来,准备找个客栈歇息一晚,明日继续赶路。
大街上,一个正在忽悠小孩手中糖葫芦的道士忽然察觉到什么,勐地回头看向小镇的入口。
那儿多了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为首的那个一袭玄衣,面容张狂,甚至还有点点凶神恶煞……
总之瞧着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云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道士看到了少年旁边的人,觉得格外熟悉。
他扭头忽悠走了小孩手中的糖葫芦,一边咬着一边朝几人入住的客栈走去。
……
楼玉深给马儿添了草料,走向大堂,彷佛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
等到两人俱是入内,楼玉深忽然目光冷厉地扭头,一把刀横在道士脖子上。
“天杀的楼云飞,你个不孝徒儿!就是这么对师傅的呀!”道士被吓得一哆嗦,看清了楼玉深的脸,直接破口大骂。
楼云深愣了愣,随后定睛看去,惊奇地睁圆了眼睛。
“师傅?”
这老人家怎么舍得从龙虎山出来了?
注意到旁边有人围观,还有老板好奇又八卦的眼神,楼玉深收刀,咳嗽一声,朝道士作揖:“师傅,请随弟子上楼。”
见楼玉深行了礼,道士这才傲娇地哼了一声,跟着他上楼。
等楼玉深敲门的时候,听觉敏锐的顾渝已经知道了道士的身份,便让他们进来。
道士进去,看到顾渝的第一眼,便忍不住啧啧咂舌:“这位小郎君,我瞧你面门不善,是天煞孤星之命啊。”
顾渝抬头朝他咧嘴一笑:“那您还漏了一条,我还杀人如麻。”
“!!方才脑子乱了,说错了话——世子有天人之姿,我说的!”
正在关门的楼玉深:“……”
多年不见,师傅一如既往地又菜又怂。
世子爷不过说了一句,就直接从心了。
“小楼,你师傅是不是神棍?”顾渝打量道士半晌,眼底露出一抹嫌弃。
楼玉深还没说话,道士直接炸毛,指着自己的道袍,走到顾渝跟前道——
“世子你可看清楚了啊,正儿八经的龙虎山道袍,祖传的!鄙人张景年,龙虎山道门第二十二代传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世子的?”顾渝并没有相信,而是挑眉问。
“这个啊,我算的。”张景年摇了摇枯瘦如柴的手指,笑眯眯开口。